“拿了這些錢,以後再不用進唐侯府了。
”
聽到這話,本來已經把手伸出去的春嫂突然停了下來,而且連忙給唐舟跪下:“小侯爺,可是老奴做錯了什麼事情?
”
唐舟微微凝眉:“這些錢不少,夠你回家購置幾畝田的,其他話就别問太多了。
”
說完,唐舟也不廢話,直接就走了。
離開客廳,唐舟直接去了卧室,但是林青素不在,可能仍舊在侍弄自己的藥圃吧,見此,唐舟也想去看看林青素把那片荒地開墾的怎麼樣了,于是便徑直向後院走去。
這般剛走到後院,唐舟便看到秦舒和林青素兩人向這邊走來,而她們的後面,還跟着自己剛剛還要敢她走的春嫂。
見此情形,唐舟立馬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春嫂也算是唐侯府的老人了,她做的飯菜秦舒一向都很滿意,現在唐舟要趕她走,她肯定是向秦舒求情來了。
果不其然,唐舟剛走上前,秦舒就望着唐舟道:“小侯爺,春嫂在府上做的好好的,你為何要趕他走,難不成就因為你會做飯,就不需要他了?
可你整日在外面忙,而且府上那能讓你頓頓都做飯?
”
秦舒剛說完,林青素也在猶豫中開口了。
“是啊小侯爺,春嫂做的飯菜挺不錯的,你莫不是因為娶了我,又見我會做飯,這才要趕走春嫂的?
你要這樣,反倒讓我為難了。
”
兩個唐舟最喜歡的女人這樣說着,唐舟一時也為難起來,而這個時候,春嫂突然再次給唐舟跪了下來:“小侯爺,求您留下我吧,老奴自認沒有什麼過錯,您……您怎麼能把我給趕走呢?
”
聽到春嫂這話,唐舟冷哼了一聲,搖搖頭:“你的确沒有什麼過錯,但在唐侯府,卻容不下你這樣的人,辭退你的理由你倒現在還沒有意識到,看來我唐侯府更留你不得了。
”
“小侯爺……”春嫂喊了這麼一聲後,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于是又連忙說道:“小侯爺是說那首詩的事情嗎?
老奴錯了,老奴以後再也不嚼舌根了,還請小侯爺再給一次機會啊。
”
“詩?
”林青素一驚,而後就想到了那首新嫁娘詞,隻是她并不覺得那首詩有什麼不對啊,而且那個遣字她也讓唐舟改了。
就算傳出去,也丢不了唐舟的面子吧?
“小侯爺,一首詩而已,你就給春嫂一次機會吧,她畢竟在唐侯府做事很多年了。
”林青素望着唐舟,在她看來,她跟秦舒都來求情,唐舟應該會改變主意的。
可唐舟卻如同鐵石心腸,道:“走吧,本侯爺不會改變原則的。
”
說完,唐舟又是一聲冷哼,随即轉身就走。
秦舒和林青素兩人從來不曾見過唐舟這般決絕,在她們的認知裡,唐舟一直都很體諒下人的,怎麼今天竟然這般?
想着,秦舒把夏凡叫了來,問道:“今天你是陪小侯爺出去的,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
夏凡并不知唐舟被程處默等人取笑的事情,但卻把外面傳的詩跟秦舒說了一遍,秦舒和林青素兩人聽完之後,立馬發現了問題,外面傳的詩仍舊是遣字,如此一來,唐舟在外面定是被朋友取笑了。
而這事是由春嫂引起的,她們以為唐舟為此生氣很正常,秦舒向來最重唐舟的面子,如今聽聞此事,雖有心袒護春嫂,卻也有些動搖,最後隻能命人再拿來了一些錢給春嫂,讓她離開。
春嫂見連秦舒都要趕她走了,心知再求無望,最後隻能拿着那些錢離開了唐侯府。
春嫂離開之後,林青素卻是心中不平,暗想,不就是遣字傳出去讓唐舟沒了面子嘛,可這也不至于這般絕情吧?
與秦舒分别之後,林青素直接回到卧室,看到唐舟,冷冷道:“就因為外面的詩仍舊是那個遣字,你就要把春嫂辭退?
”
夏初的屋内有些燥熱,唐舟正倚在一旁喝茶,聽到林青素這話,心中不由得暗想,自己這個夫人倒挺有正義感,竟然為了一個下人跟自己鬧。
“夫人雖才過門不過幾天,但你覺得為夫是那般小肚雞腸的人嗎?
如果為夫是,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完好的站在我面前?
”
林青素一愣,很快明白唐舟所說的完好是怎麼回事。
“你……你……”林青素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字後,臉頰頓時就微紅起來,一時間羞澀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這個時候,唐舟笑了笑:“我之所以一定要辭退春嫂,是因為她不值得信任,府裡的事情随便就往外傳,對我們來說是很不安全的。
”
唐舟說完這句話後,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他這是侯府,以後少不得會有很多事情牽涉到朝廷,皇權之争他現在沒有參與,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參與,所以他不能讓自己的侯府出現像春嫂那樣的人。
現如今可能隻是一件小事,可誰能肯定以後不會成為大事?
防微杜漸,唐舟一向覺得這個詞是很有用的。
唐舟做這樣的安排是為以後考慮,林青素卻是想岔了。
她聽到唐舟說對我們來說是很不安全的,她突然就把重點放在了我們上,她和唐舟隻是假夫妻罷了,也許能瞞一時,可他們能一輩子這樣瞞下去嗎?
春嫂這樣的人嘴太快,不牢靠,讓她離開也好,而且唐舟和二娘秦舒給她的錢也不少。
這般想着,林青素突然覺得唐舟的決定是對的,不管怎樣,任何對他們有危險的因素都必須剔除掉。
兩人這樣說完之後,唐舟以為林青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擔心,所以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笑道:“聽說後院的荒地你已經開墾好了,藥草移來了嗎?
”
林青素搖搖頭:“很多藥草都不能移植,一些能移植的我還沒有開始準備,什麼時候你陪我去吧?
”
“我?
”唐舟有些吃驚,不過很快明白過來,唐朝雖說風氣開放,但女子嫁人之後,若随便在外面抛頭露面,多有不妥,有自己夫君陪着,則是另外一種情況。
想到最近幾天司農寺也沒有什麼事,最近幾天他也不想再去找程處默等人喝酒,于是便點頭應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