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十七章 奮進的表小姐19
安甯和蕭元都是經曆過不知道多少人情世故,且精明通透的人。
很多事情,他們稍微一想心中就能夠明白。
但是向文雅那樣沒有經過社會毒打,心思天真,且還有些愚鈍的人哪裡能夠想明白這些。
她就隻能看得到表面的美好繁華,暗地裡的那些并不美好的東西她根本看不到。
蕭元抱着安甯問:“楚王要是知道那兩個蠢東西把他命定的媳婦給弄沒了,會不會想殺了她們?
”
安甯抿嘴輕笑:“什麼命定?
我不是你命定的夫人嗎?
”
這話說的,蕭元心裡美的很呢。
“是,是,夫人說的是,咱們才是命定之人。
”
這兩個甜甜蜜蜜的時候,文雅卻在犯愁。
錢花沒了,她不知道要怎麼交待。
她的衣食住行,還有存銀什麼的,都是由奶嬷嬷還有屋裡的大丫頭管着的。
而她的奶嬷嬷正好管着她的存銀。
她今天出去的時候是偷着出去的,趁着奶嬷嬷不備,偷了些銀票,本想着其實花不了多少,碎銀子就足夠了。
哪知道碰到那麼個不要臉的貨,把銀票都花的差不多了。
要是明天奶嬷嬷檢查錢匣子,發現少了那麼些銀票,不得以為招了賊,弄的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嗎。
夜深了,向文雅還是睡不着,犯愁的坐在床沿上長籲短歎的。
她原想着當掉一些首飾,可再一想,這些首飾也是有人管着的,缺上那麼幾樣,恐怕更得鬧個天翻地覆。
向文雅就在想,這他媽的真是一點自由都沒有。
敢情她以前看的那些電視還有那些小說都是假的啊,古人哪有那麼些錢能夠揮金如土啊,而且大家小姐是真的身不由已的。
想了多半宿,向文雅一早就去給二太太請安。
她是實在沒辦法了,過去就跟二太太坦白了。
當然,她沒說碰到楚王這一段,隻說悄悄出去逛街,然後就聽了回書,她原不知道外邊的東西那麼貴,反正就是可着性子點了茶點,結果結帳的時候花了那麼些錢。
文雅一邊哭一邊說:“我是真沒想到啊,可茶也喝了,東西也吃了,總不可能賴帳吧,那我成什麼了,要是讓人嚷出去,咱們平陽侯府的臉可就都丢盡了,少不得,就隻能認虧給錢了。
”
二太太先安撫好了文雅,等她不哭了才說:“往後可長點心吧,你膽子真是太大了,怎麼就敢偷跑出去呢,好在這事沒人知道,要不然,老太太非得狠狠罰你,罷,我先給你些銀票,你拿回去放好,别讓你那奶嬷嬷嚷的阖府都知道,到時候老太太讓查,這事怎麼都瞞不住的。
”
文雅從二太太那裡拿了銀票,趕緊回去放到錢匣子裡。
正好趕在奶嬷嬷檢查之前放好,到底沒生出事來。
不過經過了這一回,文雅再不敢亂跑了,也生不出什麼和楚王偶遇的心來。
而蕭元經由向氏介紹進了白鹿書院讀書。
他成為白鹿書院董山長的關門弟子。
這位董山長是當世大儒,三十年前的狀元出身,但是志不在官場,考中狀元沒幾年,就辭官隐居,一心做學問。
隐居十來年之後,著了好幾本書,之後開始收徒。
他的首徒也中了狀元,這讓董山長名聲更顯,越來越多的人想拜在他的名下,一來二去的,這書院就越開越大,名聲也傳遍天下。
這些年來,董山長教的弟子均已成材,有在朝中擔任要職的,還有的在書院教書,也有個别著書立傳的,當然也有風雅的,因着家世好,也不急于出仕,就是寫詩詞啊,畫畫啊,就是那種才子型的。
而蕭元成為董山長的關門弟子,這些人脈他就都能用得上。
董山長這邊的關系,還有曲總督在官場上的人脈,光是這兩樣,蕭元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老太太知道了這事,高興的不行,叫過安甯和她說:“你這女婿選的好,出身雖說不怎麼樣,但才學是有的,也知道上進,将來一定錯不了,你啊,是個有福的。
”
安甯笑道:“多虧了外祖母,是您慧眼如炬,要是換個人,隻怕這門親事成不了。
”
老太太高興,向氏也高興。
她私底下和安甯說:“改天你悄悄的給孫姨娘那邊送點東西。
”
安甯點頭:“昨兒我就讓丫頭給孫姨娘那裡送了些東西。
”
向氏就笑,她覺得這個閨女像她,精明。
老太太和向氏看得出蕭元以後的前程差不了,但是,文茵和文雅卻瞧不出來。
她倆是瞧不上蕭元的。
文茵私底下和丫頭說:“現在才開始讀書,誰知道會不會讀出名堂來,就算是能讀得進去,可想要科考,起碼得讀個十來年,到時候都多大了,再等考上功名,恐怕就是白頭老翁了,這輩子啊,表姑娘怕都要苦熬了。
”
這話讓向氏知道了,向氏心中暗恨。
她肯定不會讓文茵得意的。
回頭,向氏就和老太太說:“咱們家那兩位姑娘很該定親了,文茵不是大嫂子親生的,大嫂子疏忽也在所難免,可文雅卻是嫡出,二嫂怎麼也不上心,這事啊,還得老太太提上一提。
”
從老太太那裡出來,向氏就開始布局。
她未出嫁之前幫着老太太管家,在侯府很有臉面的,當然也有一些心腹。
等她出嫁,這些人不可能都帶走,有一些是留在侯府的。
這些年過去,那些心腹有很多都是管事的,或者管家娘子。
這就方便了向氏辦事。
很快,老太太就叫了大太太和二太太過去,重點提了文茵和文雅的親事。
大太太回去就和平陽侯說起這事:“咱們家這位三姑娘一向有主意,她對我又很防備,這事啊,我管不得,還得你這個親爹出面。
”
平陽侯沒辦法,就親自問了文茵想要什麼樣的夫婿。
文茵裝作一副害羞的樣子:“父親,我,我上次碰到楚王,一心傾慕,若是……”
她話還沒說完,平陽侯已經氣的差點扇她的耳光:“胡說,你一個女兒家怎麼生出這般的心思,楚王府是那麼好進的?
你的出身注定做不了正妃,可若是進王府為側妃,一個不受寵的王爺的側妃,你知道那日子有多苦嗎、”
平陽侯這是一片慈父心腸。
他是真心替文茵考慮的。
可文茵不了解啊。
她隻當平陽侯看不起她,對她的事情不上心。
當時,文茵就哭了起來:“我是庶出,我知道父親看不上我的出身,可我有什麼法子,再說,我傾慕楚王有什麼錯,我就是心裡有些想頭,又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父親至于這般羞辱我麼?
”
平陽侯簡直就要氣死了。
他甩袖子就走:“罷,你的事情我做主了,你就隻等着出嫁吧。
”
至于楚王府,文茵想都别想。
平陽侯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宗室。
尤其是在長女已經入宮,并且得了位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