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兩個單身男女酒後會發生什麼?
盛世,燕城最負盛名的六星級酒店。
包間裡,富麗堂皇的裝潢,五彩的水晶燈反射着奪目的色彩。
餐桌上,白玉般的瓷器和刀叉銀筷在璀璨的燈光照射下折射出絢爛的光芒。
今兒這頓飯是申市長做的局,作陪的是燕城幾大名門望族的當家人,意在增進交流,拉攏感情。
蕭臨風本不想來的,他素來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飯局,比起被一幹人虛情假意的吹捧奉承,他甯願在家裡睡大覺。
但是,正好喬宓求到了他頭上,他臨時就改變了主意,欣然赴約了。
蕭臨風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璀璨的燈光下,他穿着意大利經典的手工制作的襯衣西褲,氣質與生俱來,一投足一舉手,翩翩風采天成。
看到他,以申市長為首,都揚起熱情的笑容,紛紛起身寒暄:“蕭董事長來了?
”
禦風集團能到燕城來投資,而且是建一個國内最大的影視城,這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到時不但燕城的GDP要蹭蹭蹭的往上漲,申市長的政績上,也将增添輝煌的一頁,所以他們自然是要把蕭臨風當佛一樣供着的。
蕭臨風颔首:“抱歉,臨時有點事耽擱了,讓大家久等了。
”
“哪裡哪裡,我們也是剛到。
”申市長說着客套的話。
衆人紛紛落座,申市長做了開場白,說了些冠冕話,大意是感謝蕭臨風來燕城投資,希望燕城的發展越來越好之類,赢得了熱烈的掌聲。
之後衆人相互敬酒,席間觥籌交錯,氣氛非常的不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的話題也都活躍了起來,不過多是圍着蕭臨風轉。
畢竟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其他人都是作陪的。
有人問蕭臨風,來燕城兩個月了,最大的感受是什麼。
蕭臨風也喝了不少酒,此刻俊逸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紅。
男人轉動着手裡的紅酒杯,眸中流光溢彩,似笑非笑的道:“要說實話嗎?
”
申市長帶頭表現出很大的興趣,“當然。
”
蕭臨風放下酒杯,笑着道:“我還是先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
“好啊好啊。
”衆人紛紛鼓掌。
蕭臨風一本正經道:“話說這個故事的男主人公是一個年輕的攝影師,姑且稱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弟吧。
這個男孩子呢,是個很有才華的男孩子。
風華正茂,年輕氣盛,自然,也有時下年輕人都愛玩的一個特點,那就是逛夜店。
話說某一天,他去夜店嗨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子呢,當天正過生日,她和一群朋友玩遊戲的時候輸了,就請我這位朋友的弟弟幫了個忙,替她解了圍。
年輕人,遇到玩得來的,都喜歡湊熱鬧,我這朋友的弟弟和那女孩一見投緣,大家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就這麼玩着玩着,一不小心,兩人都喝多了。
”說到這裡,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大家猜猜,一對單身男女,喝多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
衆人紛紛都笑了起來,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看一眼,那眼神大家都懂的。
在場都是成年人了,也都年輕過,青春過,哪裡不知道這故事的後續發展。
無非就是酒後亂一性,一夜一情之類的。
蕭臨風一看大家的反應,打趣道:“看來大家都有這方面的經驗啊。
”
衆人笑得更響了,連申市長都唇角挂着笑。
蕭臨風不着痕迹的掃了他一眼,繼續道:“這兩人喝多了之後,就去開了房。
自然,這一夜是風生水起,各種精彩自不必說。
本來嘛,這就是一段露一水一姻一緣,天亮了,各自潇灑走人便是,我這朋友的弟弟也就沒當回事。
不曾想風雲突變,前一刻還在床上跟他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各種姿勢的女孩子,後一刻就以強一奸的名義,把他給弄進了派出所,我那朋友的弟弟到現在還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
你們說他虧不虧?
”
衆人面面相觑,萬沒想到故事的畫風急轉其下,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愣了幾秒之後,有人問:“蕭先生,這故事可是真事?
”
蕭臨風點點頭,“是真事,就是在咱們燕城發生的,而且是剛發生不久。
”
衆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這樣的話,那女孩子明顯就是碰瓷了。
”
“就是就是,沒準是故意設局陷害男孩子的……”
“到底是誰這麼不開眼,竟然敢把蕭先生朋友的弟弟抓起來?
”
“還真有這麼不開眼的人。
”蕭臨風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視線若有若無的掃向申市長,“關鍵是這女孩在燕城的背景非常強大,一般人根本惹不起啊。
”
申市長早就一臉青白之色了。
先前蕭臨風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還沒有太在意,隻當笑話來聽,後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蕭臨風講的,不就是自己女兒的事嗎?
他這是在影射什麼?
他所謂的那個朋友的弟弟,是那姓田的小子嗎?
有人已經在問了:“這女孩是誰?
背景到底有多強大?
竟然敢說抓人就抓人?
”
“就是,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是啊,”蕭臨風意味深長的道,“所以你們問我對燕城的印象,老實說并不太好。
你們燕城的派出所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單憑一面之詞就随便抓人,我很擔心,如果影視城建立起來之後,來這裡拍戲的演員和外地遊客的人身安全能不能得到完全保障?
當地的治安又該得到如何保證?
”
這話題一抛出來,就有些沉重了。
一時衆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最後視線全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市長大人。
申市長不由出了一身的汗。
現在他已經很明确了,蕭臨風抛出這個故事,的确意有所指,顯然别有用心。
他略微一沉吟,正色道:“發生了這樣的事,的确是我們在這方面做得不到位,請蕭董事長放心,我這就讓人好好去查一查。
如果查屬實強一奸一事實屬誣告,一定還你那個朋友的弟弟一個公道。
希望此事不會影響到蕭先生的心情,治安管理方面,我們也會盡量做得更好。
”
蕭臨風舉起酒杯,“有市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提議大家一起敬申市長一杯,有這樣公正廉明的人民公仆,相信燕城的發展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
衆人紛紛響應,席間的氣氛再度熱鬧起來。
當晚,申市長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把女兒申夢瑩叫到書房。
“夢瑩,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姓田的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
申夢瑩心裡一驚,老爸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眼神躲閃着申市長犀利的視線,支支吾吾道:“爸,不是已經說了麼。
是他占了我便宜。
”
申市長一拍桌子,厲聲道:“你到現在還要跟我撒謊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老老實實的跟我交代。
”
申夢瑩被吓了一大跳,差點哭出聲來。
申太太給父女倆送水果進來,看到這陣勢,埋怨丈夫道:“老公,你怎麼回事?
吓着女兒了。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說着去哄寶貝女兒。
“慈母多敗兒,就是你總護着她,看看現在把她慣成什麼樣了。
”申市長氣呼呼道。
“到底怎麼回事?
”申太太皺眉,“怎麼一回來就發這麼大的火?
今晚你不是和禦風的蕭董事長有飯局嗎?
”
申市長頭疼道,“就是因為這個飯局,讓我丢盡了臉面。
”說着伸手一指申夢瑩,臉色難看道:“你問問她,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她到底隐瞞了我們什麼。
”
申太太不解的看向申夢瑩,“怎麼又跟夢瑩扯上關系了?
夢瑩,到底怎麼了?
”
申夢瑩低着頭,不敢吭聲。
申市長道:“我再問你一次,你跟那個姓田的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
申夢瑩不敢說話。
申太太道:“怎麼又扯到那個姓田的小子身上了?
他不是欺負了咱們女兒,被你下令抓起來了嗎?
”
申市長氣哼哼道:“可是今天人家蕭臨風跟我說,姓田的小子是冤枉的,他根本就沒有對你女兒用強,是你女兒自己心甘情願的。
現在咱們把他抓起來,是屬于栽贓嫁禍,是誣告,是陷害!
”
申太太被吓了一跳,不由看向申夢瑩,聲音也凝重了起來:“夢瑩,你跟爸媽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
申夢瑩終于扛不住來自父母巨大的壓力,低着頭,将那晚的實情和盤托出了。
申太太一聽傻眼了,“夢瑩,你為什麼要騙我們啊?
”
申夢瑩哭着道:“我也是一時氣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憑什麼占了我便宜就開溜?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
申太太道:“那你也不能跟我們撒謊啊,你知道強一奸這種罪名有多嚴重麼?
”
申夢瑩嗫嚅,“我,我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
“你這孩子。
”申太太無語了,“你怎麼這麼分不清輕重啊。
”
雖然說,那個姓田的小子這事的确做得不地道,但是,還不至于到強一奸這麼嚴重的地步。
如果貿然将他送進了監獄,外人知道了實情,會怎麼想他們申家?
“夢瑩,你這事做得太缺妥當了。
”申太太歎氣。
申市長頭疼,“更麻煩的是,那個姓田的小子,還是蕭臨風朋友的弟弟。
你讓我現在怎麼去跟人家交代?
”
申太太道:“老公,那你趕緊給派出所的所長打電話,快把人放了吧。
”
申市長揉着太陽穴,“你以為事情這麼好糊弄?
人說抓就抓,說放就放,總得有個名頭吧?
”
申夢瑩嘟哝:“要什麼名頭?
他占了我便宜是事實,得了便宜還賣乖,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
“你還好意思說?
”申市長吼,“你自己不檢點,還怪人家占你便宜?
夜店那種地方,是好女兒該去的嗎?
你去也就算了,還跟人家拼酒,随随便便就跟人上一床,這麼不潔身自愛,我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
申夢瑩從未被父親這樣聲色厲茬的訓斥過,頓時一張臉青紅交加,一跺腳,哇的一聲就哭着跑了出去。
申太太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老公,你怎麼這樣說女兒?
”
申市長一瞪眼,“平時就是你慣的她。
你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原本還指望着她攀上蕭家這棵大樹,現在好了,白白便宜了姓田的那小子。
”
申太太沒好氣道:“算了吧,你看那個蕭臨風哪有正眼看過夢瑩?
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就别再罵女兒了,不就得罪一個蕭臨風嘛,至于你發這麼大的火。
”
申市長瞪她一眼,“婦人見識。
你倒是說得輕巧,不就一個蕭臨風?
你知道得罪了他有什麼後果?
先不說他若是從影視城這個項目撤資,給燕城帶來多大的損失,就說他的外祖父,那可是副國級的京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放在古代就是宰相。
我若想在仕途上青雲直上,就得仰仗人家。
得罪了蕭臨風,人一句話,我這官也别想當了。
你說,這個蕭臨風得不得罪得起?
”
申太太一聽也傻了眼,反應過來後忙道:“那你趕緊給他打電話,跟他道歉,說好話,就說我們弄錯了,冤枉了他朋友的弟弟,馬上就讓派出所放了他。
”
申市長歎口氣,“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
申太太跺腳,“哎,夢瑩這孩子,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
埋怨歸埋怨,女兒剛才哭着跑出去了,她也擔心她,萬一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我去看看她。
”說着,也出去了。
申市長坐在椅子裡,神色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
女兒不争氣,他這個當爹的,也無可奈何。
蕭臨風回到岸芷汀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樓上卧室裡的燈亮着,想來,喬宓還在等他。
他輕手輕腳的上樓,推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