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妻色撩人:聶先生,求休戰

第003章 她的秘密,不輕易跟人說

  連姝回到家中,顫抖着将門闩上,閉着眼睛,纖細的身影順着門闆跌坐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長這麼大,第一次殺人。
而她以前,是連隻雞都不敢殺的。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隻是被一股仇恨支配着,高高舉起了屠刀。

  她很緊張。
那一鼓作氣的勁兒洩了之後,此刻全身都在發抖。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那人是罪有應得。
而且那一帶沒有監控,夜又已深,沒有人看得到自己。
就算看到了,她蒙着面巾,也不會有人認出她來。
在這樣的貧民窟裡,住的都是些命如草芥卑微如斯的底層人,沒有人會為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醉漢盡心盡力的查案子。

  警察向來都隻為有錢有勢的上層社會的人服務。

  更何況,張賀化了名,他沒有身份證,沒有親人,死了也沒有人來收屍,所以,死了也就死了。

  她稍稍松了口氣,慢慢的平靜下來。

  隔壁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小姝,是你回來了嗎?

  盲了眼的人,耳朵總是格外的靈敏。

  她穩定情緒,揚聲道:“是我,奶奶。
您快睡吧。

  “哦。
”簡短的聲音過後,恢複一片沉靜。

  連姝将兇器處理好,塞在枕頭底下,她随便洗了洗漱,上床躺下。

  16歲之前,她住在燕城,一直以為自己是連家的女兒。

  16歲之後,偶然的一個機會,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她是白家的女兒,父母在生意場上得罪過很多人,怕被仇家報複,她從生下來,就被抱到了白家一個姓連的遠房親戚家,托他們把她養大,想等她成年後再接回家。

  父親給她取名連姝,意在希望她能長成一個美麗安靜的女子。

  而母親當年産女,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們又悄悄的從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女孩,取名白荷,對外宣布那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父母每年隻帶着白荷去燕城看望她一次,每次都是以親戚的身份,所以她并不知道,那其實就是她的生身父母。

  5年前。
她16歲生日剛過沒多久,慘劇發生。

  白家被仇家尋上門來,父母慘遭殺害,領養的姐姐白荷失去蹤迹,生死不明。

  而連家沒了白氏夫婦的周濟,日子也越發艱難。

  三年前,她的養父母雙雙因病過世,留下了連老太太跟她相依為命。

  她帶着連老太太,從燕城搬回了雲城,回到了這個她出生的地方。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尋找姐姐白荷的下落。

  白荷是代替她存在的,她出了事,她不能不管。

  可惜一直杳無音訊。

  直到不久前,白氏夫婦的一個心腹終于輾轉查到了白荷的消息,說是當年白氏夫婦遇害後,一個叫張賀的小混混,冒充白氏夫婦的手下,帶走了白荷。

  那天在派出所門口,她接到了私家偵探的電話,才查到了張賀的下落。

  可惜,連他也不知道姐姐在哪裡。

  五年了……

  夜色深沉,漆黑得沒有一絲亮光。

  她就那麼躺在床上,黑暗中,睜着一雙眼睛,久久無法入睡。

  第二天,楊小帥上門。

  他來的時候,連姝正坐在門檻上嗑瓜子。

  “喲,小梳子,這麼悠閑哪。
”楊小帥笑眯眯的走過來。

  姝跟梳同音,他最開始是叫她姝姝的,後來發現,姝姝跟叔叔同音,實在不宜再叫,所以又改叫她小梳子了。

  陽光很好,連姝惬意的眯起了眸子,懶得理他。

  楊小帥笑嘻嘻的在她一旁的門檻上坐下來:“哎,聽說了沒有?
昨晚西邊胡同裡死了人。

  連姝點點頭:“嗯,聽說了。

  楊小帥道:“你說誰會殺一個醉漢呢?
這人又窮得要死。

  連姝懶懶的:“誰知道呢。
警察來了嗎?

  “來了,”楊小帥點點頭,“不過很快就走了。

  連姝淡淡的。
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貧民窟這種地方,天天都有人打架鬥毆,喝醉了鬧事,隔一段時間就要死個人,警察來也隻是走走過場,哪裡會上心。

  今天的陽光真是好啊,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連姝擡起手,微微眯起眸子,金黃色的陽光從她的手指縫隙裡灑落下來,照在她那張美麗無暇的臉上,連細小的絨毛都似乎帶了聖潔的光芒。

  楊小帥看着這樣子的她,有些出神。

  三年前,連姝搬過來,兩人很快成了坑蒙拐騙的狐朋狗友。

  盡管如此,他卻總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

  她似乎背負着什麼秘密,卻從不輕易跟人說。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了解她,但有時候,又覺得她深不可測。

  “想什麼呢?
”連姝拍了拍他的肩膀。

  楊小帥回神,掩飾的笑笑:“沒什麼。

  連姝眯起眼:“幫姐姐打聽個人呗。

  楊小帥沒好氣的拍掉她的爪子:“你跟誰姐姐呢?
咱倆到底誰大?

  連姝笑嘻嘻:“這個不重要。
咱倆誰跟誰呀?
一起打過架,一起喝過酒,過命的交情了,你說是不是?

  楊小帥白她一眼,“打聽誰?

  “聶少聰。

  張賀說,姐姐跟他有過一段情,那麼,他是否知道姐姐的下落?

  “誰?

  “聶家那位孫少爺,聶少聰。

  楊小帥狐疑:“你打聽他幹嘛?

  連姝笑,漫不經心的道:“他有錢啊。
我想釣個金龜婿啊。

  “拉倒吧,”楊小帥鄙視她:“人家是什麼人?
住春來路的有錢人。
你是什麼人?
住芳園裡的窮人。
人家能看上你?
雖然你有幾分姿色,但大戶人家聯姻看的是出身和門第,你就别做春秋大夢了。

  “幹嘛?
還不許我争取一把啊?
”連姝振振有詞:“萬一我們倆會産生真愛呢?
真愛可是能沖破一切束縛和老觀念的。

  “還真愛呢,”楊小帥撇嘴,“這年頭,還有這玩意兒嗎?

  連姝怒:“你就說幫不幫吧?

  “不說拉倒。
”楊小帥拍拍屁股起身,“走了。

  連姝坐在門檻上,笑眯眯的道:“記得幫我打聽哈。

  楊小帥頭也不回:“當是你進派出所的補償,以後别天天念叨是我害的你。

  連姝笑了。

  她慢慢的揚起頭,看着天空碧藍如洗,眼角有微微的濕潤。

  ……

  幾天後。
五味樓。

  據說五味樓的大廚祖上是禦廚出身,所以雲城的顯貴們都喜歡到五味樓吃飯。

  楊小帥打探到的消息,聶家人喜歡到五味樓早茶。

  但不能肯定聶少聰什麼時候來,會不會來。

  聶家是雲城最顯貴的家族,普通人輕易碰不到面,所以,她隻能來這裡守株待兔。

  早茶時間,五味樓裡生意火爆。

  連姝坐在臨窗的位置,百無聊奈的用手指在餐桌上畫圈圈。

  隔壁桌,幾位打扮闊氣的富家太太正聊得熱火朝天。

  其中一位白胖的婦人道:“哎,昨兒我可是聽說了一件新鮮事……”

  其他幾位紛紛道:“梁太太,什麼新鮮事兒?

  那位梁太太道:“你們知道我有個遠房侄女在派出所做事吧?
昨兒她跟她媽來我家打秋風,說了件可樂的事兒,可把我給笑壞了……”

  衆人的胃口被吊得足足的,不停的催促:“哎呀梁太太,你就别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樂事兒啊?

  連姝撇了撇嘴,一聽這梁太太說話就是個刻薄的人,親戚來家,居然被她說成打秋風,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顯示她的優越感,這種人,她頓時一點好感都無。
她倒要聽聽,這梁太太嘴裡能吐出什麼可樂的事兒來。

  然後,梁太太說了:“我那遠房侄女說,前些天她們派出所抓了對賣一淫一嫖一娼的男女,都證據确鑿了,你猜那女的在局子裡怎麼狡辯的?
她居然說,她不是去賣一淫的,而是去給朋友送套子的。
你們說,可樂不可樂?
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女的去酒店給一個男的送安全套,哈哈哈哈……”

  衆人:“哈哈哈哈……”

  連姝:“……”

  她萬沒料到,這位梁太太聊的,竟是她的八卦。

  很好,看來那天晚上的事,已經成為這些長舌婦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人民公仆?
她呵呵他們一臉。

  隔壁桌笑成一團,梁太太心滿意足的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連姝冷冷一笑,也慢慢的放下杯子起身。

  洗手間門口,她跟已經解決完了的梁太太擦肩而過。

  “哎喲。
”梁太太不小心被她撞了一下,頓時一個趔趄,不由輕呼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
”連姝忙不疊的去扶她,口裡不停的道歉。

  梁太太站穩身子,沒好氣的道:“你這人怎麼走路的?
沒長眼睛啊?

  連姝一臉真誠的陪着笑,一個勁的道歉。

  “下回注意點。
”梁太太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扭動着肥碩的身子走了。

  連姝微眯着眼看着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冷了下來。

  回到座位的梁太太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咦?
我的錢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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