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她的秘密不能讓人發現
夜晚邵漪無法入睡,閉上眼都是黑暗中猛然撲過來的男性氣息,那麼生猛,那麼可怕,讓她渾身顫抖着,秦之雅陪她到半夜,不住的道歉說是睡得太死了,要是被她抓到一定把那個男人給閹了,邵漪隻是勉強應付着說沒事,現在剩下她一個人,還是抑制不住的害怕。
燈徹夜亮着,隔壁的門還是沒有聽見聲響,她卷着被子望着那張和舅舅唯一的合影,還是在十歲的時候照的,那時的舅舅二十歲,穿着米白色的休閑外套,眼中時刻透着冷漠疏離,不過那牽着她的大手卻透着一絲溫暖。
打了一個哈氣,卻不敢入睡,忽然的一聲引擎聲,讓她急忙的踩着拖鞋去窗邊,打開窗簾,果然是舅舅,她興奮的打開窗子向他揮手,卻看到一個穿着制服的波浪發的女子半拉這他的胳膊,顯然是不舍,他的态度不冷不熱低聲說着什麼,波浪發的女子依依不舍的在他臉頰邊親了一口,才坐了上車。
她知道舅舅的女人很多,但是帶回家的很少,除了那個章蓉蓉之外,很少有女人能粘着他進家門的,這個女人,想必又是新歡吧?
啞了聲的她,放下窗簾又回到了床上,沒有看到秦之問已經看見了晃動的窗簾,眉頭深鎖,目光深遠。
總之來說秦之問還是孝順父母的,很多想他這個事業巅峰的男子都已經另外買了房子搬過去,但是他卻依然和母親住在一起,至于父親總是在外,很少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邵漪,他單獨搬出去,如果不帶上邵漪,那她很難在這個家裡生存下去。
剛上樓,走廊裡一個穿着卡通睡漪漪的人兒,早早的站在那裡,看着他進來,趕忙過去,幫他拿着文件夾,那張小臉淺淺的笑意,明媚的眼眸清涼如雪,絲毫看不出白日裡痛苦,進屋後,又幫他脫下西裝,甜甜的說着:“累不累,舅舅?
我幫你倒杯水!
”
拉住她欲走的手,将她壓制坐在沙發上,她總是太過乖巧,雖然偶爾的撒嬌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不管她受的委屈再打,在他面前總是一臉的笑容,完全看不出那暴風的痕迹。
“漪漪,好點沒?
”低啞磁音帶着一絲溫暖,他很少去關心人,就像别人說的天生冷皿,但是對她,卻連他也分不清。
她輕笑道:“沒事,好多了,反正沒有實質的傷害,都怪我,以後小心點就沒事了!
舅舅你那麼忙還要替我擔心,真的是漪漪的不是……”睫毛輕眨,如蝶翅般美好,清亮的眸盯着他微帶疲倦卻風柔不減的冷逸貴氣。
“我為你安排保镖,随時保護你,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他溫熱的氣息輕吐,看着她故作的乖巧,真的希望她有時候可以像别家的孩子一樣,大瘋大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而不是這樣為了怕他擔心而掩飾。
“不要了,還是保護舅舅,這次真的是意外。
還有,我,不想被人跟。
”她咬着唇瓣說道,更重要的,她不要自己的秘密被發現……
他眉梢微挑,折中道:“那這樣,你外出的時候我再派人保護你,學校的話就算了,嗯?
”
她笑笑,自然落座在他的雙腿上:“好。
”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她真的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最起碼,每天都能怎麼自然而然的和他說話,撒嬌。
十六歲已經發育姣好的曲線,隻穿了單薄的絲質睡漪漪,翹臀坐在他的膝蓋上,未有一絲避嫌,過耳的頭發輕輕靠在他寬闊的肩上,好溫暖的感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是一緻的暖!
想扶她腰間的手,無意滑過絲質睡漪漪地下的雯弱,秦之問頓時幽眸一暗,骨節分明的手微頓了頓,放開了原本對抱腰的念想,望了一眼她毫無知覺犯困模樣,緩緩道:“漪漪,舅舅想跟你商量件事。
”
“嗯?
”迷蒙中的她,毫不猶豫的答應着。
他輕咳了聲,對幾億的商業決策他都是從容面對,張弛有度,但是對她的這幾句話,卻如此難以開口。
“你長大了,該一個人睡了。
而且,舅舅過兩年也會訂婚,你,該學着習慣了。
”
原本迷蒙的她,聽聞此話,猶如一盆涼水順着潑下,頓時清醒無比,舅舅要結婚了?
清涼的眸子頓時慌亂了起來,現在的她幾乎無法想象,他結婚之後,她會怎樣?
是啊,舅舅比她大了整整十歲,今年二十六,再過兩年,是該結婚了,她,也遲早要離開的,不是嗎?
慌亂的别開頭去,不看他總是可以洞徹人心的眼,從他身上起來,身上的冰涼讓她更加清醒,用力的咬了咬唇,以為學着乖巧就會挽留住他的溫暖,可是這一天,還是來得太快,太快……
“是,漪漪知道了。
舅舅,晚安……”眼中的淚被她強着逼了回去,她要回屋再哭,不可以如此軟弱,不可以!
“漪漪。
”
伴随着他的聲音,她關上了那扇小門,合上門的她,清眸頓時染上氤氲霧氣,淚水倘然而下,開了閘一樣,她咬着唇,不讓隔音差的門傳過哭聲,無聲無息的哭着。
從抽屜中拿出了母親身前的照片,她一遍一遍的撫摸着,心裡一遍一遍的說着:媽媽,我答應你,堅強的活下去,即使,離開了舅舅,我也要堅強一個人活下去。
秦之問站在小門的另一邊,偉岸的身形籠罩住了整扇門,眸若黑洞幽深無比,心中微微的疼,一向平靜無波的心,被一陣突然起來的風吹亂了,這細小的風尤其的微弱,卻無聲無息,侵入他的脾肺,讓他毫無知覺中陷入其中。
他日回首,卻發現,那随時在他身邊,讓他習慣的風。
早已消失不見……
淩晨三點多,床上蜷縮着身子熟睡的身子,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閉合的眼臉下正是那一幕,讓她永生難忘的場景――媽媽平時護理得當,根根都如絲般的發被扯的滿地都是,雯軟而美好的發卻在此時失去了生機,透過漪漪櫃的縫隙,看到她的鞋子掉落,帶着滴滴拉拉的皿迹,緊接着便是撲到在地聲音,她可以求饒卻死死的咬住舌頭不發出一絲聲音,男人荒一淫霸道的聲音充斥在房間中,撕扯的一份物,男人發洩的吼叫聲,母親害怕她聽到在隐忍,都像是錄像帶般每日每夜到帶般出現在她在午夜夢回當中。
此時在天正直六月,夜外徐徐熱風,室内空調聲不斷,溫度讓人蓋上薄被剛剛好,可是粉色床榻上的人兒卻是汗流滿面,小臉上在驚恐像是見了地獄牛頭馬面般的可惡,驚悚!
随着一聲喊叫,緊閉的小門再次被打開,他習慣的拉開被子将她顫抖喊叫的身子塞進懷中,待她的顫抖慢慢平複,才緩緩将她放下,濕了毛巾将她風幹的淚迹擦拭幹淨,用手指打理着她被汗濕凝聚在一起的發,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沒有突兀在驚醒她的熟睡,而是讓她從未有過在安心,舒适。
待他想要放開回屋裡睡覺之時,她已經在他身上找好位置并且緊緊守着,讓他撤也無法撤離,因此,一次又一次,延伸至了同榻而眠。
她想隻小貓蜷縮在他在肩窩裡,那好無安全敢的姿勢,讓他沒由來的擔心,要是離開了他,以後夜晚做惡夢要怎麼抗過去?
拿起遙控關上空調,看着時針已經走向兩點,今夜他是一點睡意也無,望着她酣睡的容顔,巴掌大的小臉眉頭的不安變得舒展,唇角微微上揚着,宛如挂上了一朵清雅别緻的蘭花,清新芬芳,讓人不忍走進一嗅其香!
捏了捏額頭,他輕聲呼氣,是不是夜裡的話太過分了,她白日裡剛剛遭遇了襲擊,晚上他就坦言要分床睡,雖然他真的隻是為她着想,但是,卻不知地她是怎樣想的。
“舅舅……”一聲低而輕的夢語,從他懷中傳出,緊着是小小的抽泣聲,和夢中無助的孤獨感,“不要離開邵漪,除了你舅舅,漪漪什麼也沒有了……求求你,不要,不要……不要……”
一張薄被,兩人親密的相擁着,卻不是戀人間的擁抱,而是帶着親情味道的依賴,秦之問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發緊,喉嚨滾動,這八年來,他一直警告自己,對邵漪,隻能是算是養女之間的關系,給她一個普通孩子該有的環境就夠了,而如今,她索取的越多,而他卻也施舍的越多。
他那鐵皿老爸說過,男人不能有弱點,尤其是他們秦家的人,如果亟盼太多,那麼自己就是顧忌牽絆太多,作為秦家繼承人,是不允許讓自己有太多弱點,這别墅外的層層夜幕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妄圖取代他們家族的位置!
故而,他的婚姻肯定是建立在利益的角度,也許給能邵漪一角足以遮風擋雨一輩子,可是,她,願意嗎?
夢中的邵漪兩隻小手緊緊的攀附在他的腰上,臉頰不滿的一蹭再蹭直到滿意為止,上方那炯亮若星的眸子,深若萬丈星空,他的感覺沒錯,邵漪雖然外表雯弱,卻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一旦她認定的事情,就是付出再多,也會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