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我最親愛的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連姝竟然會嫁給陸瑾年。
而陸瑾年,明知她和聶慎霆有過那麼一段過去,依然還能義無返顧地娶她。
這個消息,着實讓他們大跌了眼鏡。
本來大家都不看好這段感情,覺得他們早晚會散,但三年過去,他們依然美滿恩愛,還生了個可愛的孩子,聽說陸瑾年那厮對連姝母子好得沒話說,是典型的找丈夫好爸爸的人設,一洗之前花花公子的形象,變成了雲城名媛淑女們口中的好男人典範。
真是讓人意外,兜兜轉轉的,連姝最終嫁給了一個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輪起來,他跟陸家還是親戚,雖然陸瑾年還沒有入族譜,但陸父對這個兒子很是看重,雲城人都知道他陸瑾年是陸家唯一的兒子。
而他的妻子陸明珠還要叫陸瑾年一聲堂哥,如今連姝搖身一變,卻變成了他的堂嫂,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大抵是雲城太小了吧,繞來繞去的,還是這些人和這些事。
命中注定連姝要跟他做親戚吧,三嬸沒當成,變成了他的堂嫂。
聶少聰心裡頗不是滋味兒。
不過沒關系,他很快就跟陸明珠離婚了,也就跟陸瑾年和連姝沒有任何關系了。
這樣,也就不會覺得心裡别扭了。
雖然他們同在一座城市,但連姝幾乎深居簡出,他們很少有碰面的機會。
他們夫妻平時又很低調,幾乎很少有他們的新聞流出來,陸瑾年作為不被陸夫人承認的私生子,陸家的大小事自然輪不到他插手。
平時有什麼重要的聚會,也不會叫他,所以,他即便想為當年的事向連姝道歉,也找不到合适的時機。
聽到侄子的話,聶慎霆欣慰又感慨地道,“少聰,你終于長大了。
”
“不經事,不成熟。
”聶少聰苦笑,“人總是要在經曆過後,才會明白很多道理。
三叔,謝謝你。
是你教會了我怎麼做人。
”
聶慎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下去吧,記者們都在等着呢。
”
“嗯。
”聶少聰重重點頭,叔侄倆并肩走了出去,共同面對這一場隆重而又盛大的記者發布會。
發布會現場,聶少聰以聶氏執行董事長的身份正式宣布,聶氏成為T.S國際旗下的子公司,而他本人也不再擔任公司的任何職務。
發布會現場全程直播,幾乎全雲城人都在電視和其他媒體上見證了這一曆史性的時刻。
百年聶氏,在經曆了三年動蕩之後,終于塵埃落定。
連姝帶着兒子從早教中心出來,等司機把車開過來的功夫,在街頭懸挂的巨大液晶屏上,看到了這一盛事。
畫面中,那個世間最優秀最出衆的男人一身風華,如一顆璀璨奪目的鑽石,牢牢地俘獲了她的視線。
這三年,她盡管很少出門,但也知道,聶氏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早就猜到他會回來收拾殘局的。
當年,他能舍身替聶老爺子擋刀,她就知道,這輩子,不管他走到哪裡,他都是聶家的人,他的骨子裡流着聶家的皿,不可能做到不管。
即便當年,聶老爺子做了那麼多傷他心的事,最後的緊要關頭,他依然選擇了站在他的家人那一邊。
也從此,讓她徹底冷了心。
皿濃于水,這大概,也是他一生背負的桎梏吧。
他曾經試圖甩掉聶家人的标簽,但最後,還是不得不重新回歸。
液晶屏上,有記者在問聶慎霆:“請問聶總,聶氏收購案完成後,您會留在雲城,還是會回美國?
”
連姝下意識地被這個回答所吸引,她的視線緊緊地盯着屏幕,推着童車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
巨大的畫面上,英俊逼人風華絕代的男人淡淡一笑,道:“應該會很快回美國吧。
畢竟,聶氏這邊有專人負責,我也很放心。
”
街頭車水馬龍的喧嚣裡,連姝聽到自己的心筆直墜落的聲音。
一時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受,是失落,還是别的什麼?
隻覺得五味陳雜。
這時,記者又問:“聶總這麼急着回美國,是因為那邊有值得回去的人嗎?
”
“沒有。
”聶慎霆淡淡道。
記者八卦地問:“聽聶總的意思,您還單身?
”
“是。
”很幹脆利落的回答,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底下更加沸騰了,“請問聶總,能具體透露一下擇偶标準嗎?
”
聶慎霆沉默良久,才道:“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目前并沒有擇偶的打算。
”
全場一片嘩然,有記者大着膽子追問:“是因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嗎?
”
聶慎霆沒有回答,似乎默認了這個答案。
現場的氣氛更加沸騰,長槍短炮對着他轟炸,一片此起彼落的咔嚓聲。
工作人員見狀,忙道:“諸位,謝謝大家關心聶總的私人生活,但今天的發布會主題是聶氏的收購案,還請大家不要偏題了……”
熙熙攘攘的街頭,連姝站在那裡,攥着童車的手心裡都是汗水。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嗎?
那一刻,她忽然很想哭。
“媽媽,陳伯伯來了。
”這時小忘川在叫她。
連姝回神,才發現家裡的車子已到了跟前。
“哦。
”她怅然地吐出一口氣,将兒子從童車裡抱出來。
“太太。
”司機老陳忙過來接過童車,折疊起放進了後備箱裡。
母子倆上了車,連姝最後看了一眼那被衆人簇擁着好似王者的男子,面色恢複了平靜。
是夜。
沉如水。
連姝難得丢下兒子,一個人出來買醉。
這家酒吧很文藝,環境沒有那麼吵鬧,來這兒的人,大多都是有故事的人。
叫一杯酒,坐一個角落,聽着駐唱歌手抱着吉他在台上輕吟淺唱,将一杯情懷之酒咽入肚中。
緩緩流淌的音樂聲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那段往事,如慢鏡頭一般閃過,像一杯老酒,在歲月的長河裡,慢慢發酵。
酒不醉人人自醉,連姝單手支着下颌,面色潮紅,微微有些醉了。
台上的女歌手聲音慵懶地在唱一首老歌,那歌詞,就那麼猝不及防地闖入了她的心裡:
很想知道你近況我聽人說還不如你對我講
經過那段遺憾請你放心我變得更加堅強
世界不管怎樣荒涼愛過你就不怕孤單
我最親愛的你過的怎麼樣沒我的日子你别來無恙
依然親愛的我沒讓你失望讓我親一親像過去一樣
雖然離開了你的時間比一起還漫長我們總能補償
因為中間空白的時光如果還能分享也是一種浪漫
關系雖然不再一樣關心卻怎麼能說斷就斷
我最親愛的你過的怎麼樣沒我的日子你别來無恙
依然親愛的我沒讓你失望讓我親一親像親人一樣
哀怨的,如泣如訴的歌聲裡,連姝低着頭坐在那裡,用手捂着眼睛,淚水從指縫間,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