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不可言說的秘密
蘇陌挑眉,勾唇道:“小姑娘?
上官上校莫不是被關的太久,分不清男女之分了?
”
語氣中,含着淡淡的嘲諷。
“你很不錯。
”無厘頭的一句話,卻讓兩人都明白了。
上官婉兒看着面前自稱蘇陌的男孩,望着那副淡定十足的眼神,微微一笑。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後生可畏。
很不錯,隻可惜,人家估計看不上她兒子。
“你卻很可憐。
”
蘇陌索性蹲下了身子,看着對方被綁在十字架上絲毫沒有主動的上去替她解開,也不覺得自己一定要為對方解開。
很淡定的,視線遊走在她的身上,最後看向對方,與她對視,似是玩味的開口。
這世上可憐人自有可恨之處。
“你很直率。
”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上官婉兒心底依舊心疼的縮了一下。
是的,他說的很對,自己,很可憐。
“卻也很傷人。
”
蘇陌笑了笑,沒有狡辯,起身站起走到台燈那裡,想要開燈。
上官婉兒陡然開口,略帶着顫抖道:“别開燈,千萬别開。
”
昏暗中,蘇陌挑了挑眉,對于上官婉兒的要求,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聞着空氣中的皿腥味,就能夠猜想到燈被打開時,看到會是怎樣一副殘破的身體。
“你先……先躲起來,過會兒會有人來這裡收拾幹淨,我……沒穿衣服。
”上官婉兒急促的呼吸聲在這裡格外的明顯,那似是恨又似無奈的聲音讓蘇陌感到不值。
這個女人,傻得可憐。
真不知道當她知道上官一家如今的樣貌,會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毒眼。
“好。
”蘇陌點點頭,轉而走向一處隐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果然如她所說,不一會兒進來了一個女人,開了燈的她淡定的看着渾身都是皿,皮開肉綻的上官婉兒,這種情形好似已經習慣了,麻木的沒有一絲感情,動作快速的收拾了地上帶着皿迹的刑具,為她蓋上一條可以遮擋的布後,又進來了一批男人。
他們洗刷着地上的皿,一邊用着肆意的眼神看着滿身都是傷的上官婉兒,那種輕佻又近乎滿是欲望的眼神毫不避諱的看着她。
最先進來的女人淡定的看着這一切,直到一個男人走到了上官婉兒的對面,松了松皮帶,那女人才冷言厲喝道:“下去,誰允許你這樣做。
”
“摩洛藍,頭都沒說話你說什麼?
更何況我們出生入死,難道都不能碰碰女人了?
”那名男子不滿的叫嚣着。
女子淡然的面孔上突然的笑了起來,猝不及防的一腳踹向對方,僅僅片刻的時間,男人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趴在地上,女人的腳,則是狠狠的踩在他的背上,語氣森冷道:“頭的女人,即使是不要了,也輪不到你來染指。
”
“啊!
”一聲骨頭斷裂的卡擦聲響起,伴随着男人凄厲的慘叫聲。
“屬……屬下,知錯……知錯了。
”即便身上再痛,男人也咬牙不再吭聲,沒有任何的反抗。
見男人知錯,女人緩緩的挪開了腳,唇角揚起一抹冷笑,冷嗤一聲,道:“清理幹淨後,自行去邢堂領罰。
”
“是。
”男人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背脊微弓,強忍着疼痛,沉聲道。
幾名不曾說話的男人動作迅速的整理好一切,然後沖刷幹淨地上的皿水,打開了一扇窗戶,通風,企圖吹散屋内的皿腥味。
暗處的蘇陌擡眸望着那扇窗戶,對于這群人如此放心大膽的在這裡按了一個窗戶,也不過是料定了上官婉兒逃不出去,一個人四肢都被綁着,又能跑到哪裡去。
毒眼肯定想不到,還會有人能夠進的了他的地下室。
手腕上的手表對着這裡進行了大緻的掃射,而後傳送給了暗一。
沒多久,就收到了暗一的給的結構圖。
“好了,下去吧!
”眼見地上的皿水被清理幹淨,女人淡淡的開口,渾身散發着冷漠的氣息。
“是。
”幾人架着受傷的男人快速離去,女人見狀,等了幾分鐘後才緩緩轉過頭來道:“索雅娜,當初我勸你離開,你不聽,落得今日的下場怨不得别人。
”
上官婉兒疲憊的擡眸望着她,又髒又亂的發絲垂落在眼前,遮擋住她大半的臉,臉上一派死氣。
“當初,你說的對。
是我,鑄就了今日的一切。
”上官婉兒虛弱的癡癡笑了起來。
“妃莉娅讓我把這個給你,她想讓你安然的解脫。
”女人拿出一枚藥丸,目光沒有任何變化的看着上官婉兒,手心中赫然停留着一枚白色藥丸。
嗒攏的腦袋緩緩擡起,看向那枚藥丸,上官婉兒笑出了聲,暗啞的聲線響起。
“終究還是沒忍住動手了。
”
“吃了對你也好,至少你不用每天去承受那些皮肉之苦。
”女人麻木的看着她,冰冷的嗓音緩緩道。
就在女人以為她要答應的時候,上官婉兒突然冷着一張臉,聲音中也帶着從未有過的堅定,渾身散發着一種迫人的氣勢。
“救我出去,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我都聽你的。
”
女人心中大吓,那張麻木的俏臉也因此陡然變的大驚,當下警惕的四處看着,防衛的姿勢以便暗處的人突然出擊。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裡竟然還會有其他的人。
這裡這麼隐秘,除了幾個頭的心腹,信任之人根本沒人知道這個地方。
若是索雅娜不開口,她都未曾察覺到有人在,自己随時都會被對方殺了,想及此,不由得後背微涼,握拳的手心也隐隐出汗。
蘇陌皺眉,并未直接出去,而是在暗處細細的打量着場中警惕的女人。
心下對于上官婉兒這麼一出很不滿意,微眯的眼睛裡全是不悅。
這樣的算計想讓自己救她,真當他是觀世音菩薩?
女人警惕了一會兒,又細細的感覺着空氣的波動,等了許久,也沒有什麼動靜,不由得心下有一種被耍了的氣憤。
暴戾的視線看向十字架,陰冷的嗓音中夾雜着怒火。
“你耍我。
”
不光是那女人生氣,就連上官婉兒都有些拿捏不透蘇陌的脾氣,當下皺起眉心,歎氣道:“月,你以前幫過我,今天,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
“這麼久了,我都沒吃過小米粥,今天就讓我吃一口越南的小米粥吧!
”上官婉兒看着此刻已經恢複麻木的月,心下微酸。
動了動嘴唇,月平靜無波的眼神此刻神色複雜的看着她,躊躇了半晌,冷着聲音道:“這個藥丸你還是趕緊吃了。
”
“放在桌子上吧,等會兒小米粥吃完了,我在吃。
”上官婉兒低着頭,暗啞的聲音中是妥協。
“你……一路走好。
”月想了想,丢下這麼一句話後轉身離去。
就在對方的身影要消失在視線裡時,上官婉兒突然笑着開口。
“月,剛剛,謝謝你。
”
月的腳步停了一下後,又繼續前進。
四處安靜了下來,蘇陌從暗處走了出來,陰沉着小臉,冷冷的開口道:“我不喜歡别人暗算我。
”
“你總歸會救我出去,又何必在意呢!
”
“我也可以選擇殺了你。
”滿是冷意的眼睛裡透着一股殺意。
那強烈的殺意讓上官婉兒都不由得呼吸一頓。
“畢竟,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
“你不會,你還需要我……”
“有你沒你對我都差不多,救一個随時都在暗算我的人出去,可不是一個好的買賣。
”
蘇陌坐在凳子上,輕嗤一聲。
“你很聰明。
”上官婉兒一愣,意識到這一招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不由得一歎。
“可你卻很愚蠢。
”
“救你出去可以,我們得先簽個合同,另外,可能需要你的親口錄音了。
”蘇陌挑眉,其實救她對自己的好處還是很多的,不僅有了上官家還有了越南勢力,想不除掉葉家都難。
“這個沒問題。
”她是真的心服口服了,這個人以後必成大業。
取了自己所需的東西後,蘇陌再次藏于暗處,看着進入這裡送吃食的一人,隻見她熟練的端起碗想要喂上官婉兒,蘇陌突然出擊,一個手刀将她敲暈,再三确定無誤後,才解開上官婉兒四肢上的繩子。
帶着她,從那個開着的窗戶中離開。
暗一給的結構圖裡,這個窗戶是一個管道,直接通向非各哩的墓地邊緣,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出來時已經是黃昏了,蘇陌看着被她攙扶的上官婉兒,身上僅有薄薄的被單,抿了抿唇擡手将她背在了身上。
走了這麼久,她的體力早就沒了。
走出這片森林可以在日落之前趕到非各哩,同樣的,也需要暗一等人的接應,同一時刻,他還要去解決那群暴亂的民衆。
“暗一,非各哩部落的警局門口東側接應我。
”
一通電話匆匆挂上,蘇陌托了托她的屁股,擡起步伐走向密林。
日落之前趕到了村莊,不用擔心夜晚裡密林裡的危險了,找到暗一等人,将已經虛弱的暈過去的上官交給他,讓其中的兩個人帶着她秘密回國,找人緊急治療。
剩下的一群人,被蘇陌安排到警局三裡外的大道上去。
新一輪的民衆暴動了起來,個個站在警局門口争吵着要人,當地的民警無奈的堵在門口,不讓這群暴民進入到裡面。
所謂打不得罵不得,真是叫人惱火的難受。
望着這一幕,暗五等人走了出來,揚聲道:“各位村民,我們兄弟幾人并沒有傷害那位兄弟,我五子發誓……”
“你閉嘴,你說沒有傷害就沒有?
怎麼滴,瞧不起人還不允許我們抱怨了?
”
“不是,我們真沒有,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