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人,聲音很冷。
站在那裡,有一種令人形容的攝人威勢。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
石邪緩緩地說道。
這一聲質問,讓刀疤男人冷哼一聲,接着說道:
“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氣息,再加上這幾天我一直在跟蹤那個小子,他和你走得很近,這樣說來,你便是那個宗師,應該是确定無疑了。
”
石邪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人。
眼前此人很強,乃是兵王期,而且最可怕的是此人身上的力量遠超普通兵王,差不多都接近宗師了!
看他的模樣應該差不多五六十了,戰鬥經驗豐富到可怕。
“你是千家的人?
”
石邪問道。
徐良等人也是冷冷地看着他,他讓一群女人站在他的後面,那雙拳頭此時已經握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刀疤男搖搖頭,他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恨意。
接着他便說道:
“那千家與我有刻骨銘心的仇恨,我怎麼可能是他的人!
日後我若成為宗師,我要第一個殺上千家!
”
他的聲音很堅定。
而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已經是在咆哮。
“石哥,我知道他了,他在常州武道界很有名,叫做布衣兵王!
據說他可以力敵宗師而不死,曾經和千家有過大仇恨!
”
在後面徐良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
布衣兵王啊。
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平凡,但是看到了刀疤男本人的形象,反而有一種更加兇戾的感覺!
此時的石邪也感覺到有一些古怪,他沒想到最後竟然會遇上一個和千家有仇的人打算堵他們。
他看了這布衣兵王一眼,接着淡淡地說道:
“有事就快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與你耗費。
”
這個刀疤男緩緩地走來,每一步都有一種沉重的壓力落在了石邪的肩膀上。
“你要去踏滅千家,如果你連我都對付不了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留下,等我突破兵王再去踏滅千家!
”
“你不過是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年輕人,一個偌大的世家,不是你想踏滅就能踏滅的!
”
說到最後。
刀疤男已經走到了石邪的面前。
此時他昂然站在那裡,所有的壓力盡數地落在了石邪的身上。
在一旁的徐良都感覺到呼吸隐隐難以維持,幾個女人更是有些不堪。
要知道,他們還不是中心範圍!
可是此刻在場中的石邪卻是最為輕松的一個人。
他看着布衣兵王,淡淡地說道:
“所以今天你想要試探我。
”
“你可以這樣認為。
”
話音剛落!
轟!
布衣兵王卻是猛然一個龍爪探珠過去。
“我不相信你!
也不相信任何一人可以踏滅千家!
”
那爪風淩厲!
一抓下去,在鋼鐵上都能撕下一塊皮來。
然而。
剛剛落下。
卻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阻。
那凝握成鷹爪的手怎麼也落不下去,僅僅是在石邪的面前顫抖地停滞。
布衣兵王睜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阻擋他這一招落下去的……竟然是兩根手指!
“不可能!
”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此。
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兩根手指阻擋他的一招。
“你認為的不可能,在我眼裡,不過是司空見慣。
”
石邪淡淡地說道。
那眼神裡面透出來一股淩人之意。
“你認為不可踏滅的千家,在我眼裡也不過是随手就可滅的一道屏障。
”
“你認為絕不可能發生的一切,在我眼裡,都将隻是一團灰燼!
”
轟!
從石邪的身上,這一刻爆發出強大到極點的力量!
嘭!
這個接近宗師,接近天上的神龍的強者,發出了一聲慘叫。
那兩根手指,猶如是鐵鉗般,竟然将他的手掌生生的折斷了兩指!
十指連心!
再加上石邪霸道的真氣!
這個擁有鋼鐵般意志的男人此刻再也忍不住。
“現在的你還覺得你有強大的力量,踏滅千家了嗎?
”
石邪居高臨下地問道。
在那後面。
徐良已經咽了一口唾沫,他此刻也是極度地不敢相信。
因為他在常州武道界裡面,親眼看見過眼前這個強者,布衣兵王展現出了不比宗師遜色的力量,甚至有人稱呼他為小宗師!
“……”
刀疤男躺在那裡,大汗淋漓。
他的眼中到現在都有一種做夢的神色。
這幾天,他一直在尋找石邪的駐足點,然後查到了那家洛陽國際咖啡店,接着又再次地找到了徐良這家别墅。
他曾經遠遠地看到過石邪利用雷符的那一擊!
當時的他,很驚訝。
但僅僅是驚訝而已,包括石邪逼走了千家的宗師,對于他而言也僅僅是驚訝。
因為他知道,雷符不是對方的真正力量,而逼走千家宗師也有很多的因素存在。
可是今天一見。
他布衣兵王徹底地折服了。
“好,真的是好呀……”
布衣兵王緩緩地說道,那眼神竟然有了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在湧動。
“如果千家能夠在你的手下滅掉,我死而無憾了。
”
說到這裡。
他擡起了頭顱,開口道:
“我知道武者之間這樣做足以生成生死,你,出手吧。
”
他早已看出了石邪是殺伐果斷之人,剛才自己躲在了那個别墅裡的一幕,足以讓對方出手!
布衣兵王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閉上所有的六識,整個人無悲無喜。
石邪看着此刻坐在那裡,猶如是雕塑般的布衣兵王。
這一刻,他竟是覺得眼前這個刀疤男有些可憐。
他似是看出了,這個布衣兵王和千家似乎有着皿海深仇,以至于現在報仇成為了他唯一的動力,隻是現在的石邪有着絕對的力量,直接讓他刹那間活下來的目的,蕩然無存。
“走吧。
”
石邪開口道。
說完這句話,他便是走進了徐良的别墅。
徐良等人怔了一下,然後毫不遲疑地走進了别墅,接着是幾個女人。
門悄悄地關上。
而在外面的布衣兵王依然跪着。
此時外面。
日月如梭,鬥轉星移。
夜色漸濃。
轟隆!
天空一聲雷霆巨響。
接着下起了瓢潑大雨。
傾盆大雨落下常州,也淋濕了布衣兵王的身體,他上下都濕透,隻是這一刻他的眼睛已經睜開,可再無方才的一絲煞氣,隻剩下一片呆滞和茫然。
他依舊跪着,如雕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