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了……什麼東西?
”我吞吞吐吐的問,連我師父都敬畏的人那我在他面前簡直就是渣渣。
李大夫沒說什麼,被李大夫一拳吐出粘液的村民嘴裡雖然不呼白氣了,仍然直挺挺的站在河裡一動不動。
呤――
這時候我隐隐的聽到從村裡那邊傳來搖鈴的聲音,虛空而缥缈,李大夫趕緊用手護住我回到了河岸,那些村民緩緩的擡起頭,依舊閉着眼睛,他們從河水裡出來,排成一隊朝着村子的方向走了。
我記得在李大夫給我那本書了寫了,這種鈴聲也招魂鈴,鬼魂以此聲為令,不管多遠都會追随,而且不同的鈴聲有不同的意思,原來湘西一代的趕屍人便是通曉此類的招魂術,借着屍體裡殘存的魂魄将他們統一驅趕。
李大夫轉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東方稍稍有些發亮的天空,說:“你知道這村子裡一共有多少人嗎?
”
我搖搖頭,那上哪知道去啊?
我又不是神算子,李大夫冷笑了一聲,說:“這村子上上下下男女老少一共有八十口人。
”
我哦了一聲,問:“包括你爹在内嗎?
”
李大夫點點頭,說:“自然包括,剛才出事的村民已經占了大半,而且這種東西如病毒一般迅速擴散,不久全村都會這樣,道法一脈講究九九歸真,九九便是八十一,你猜少那一個人是誰?
”
我愣住了,指着李大夫說:“難道是你?
師父?
”
李大夫嗯了一聲,說:“有人以礦井為誘餌,知道我心系此地将我騙回,我就是那最後一個歸真的,不過他未免太自信了,咱們得抓緊了,如果再拖下去隻怕村子的人便真的救不回來了。
”
我們兩個往山上那個礦井的方向奔去,這虎山還屬于半開采的狀态,沒有什麼正經的上山路,我們倆走的很艱難,有的地方特别陡峭,李大夫身輕如燕,不過我練了五禽戲以後也比之前靈敏多了。
東方已經能看到太陽微微的霞光了,李大夫連拉帶推的可算走到了礦井的旁邊,這洞被人用大石頭封住了,我倆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把大石頭弄開了一個小縫隙,不過足夠我倆進洞了,這時候身為一個瘦子有多麼的重要。
洞不大,卻很深,裡面到處都是碎石,我跟李大夫一人一個手電照着往裡走,山洞裡面很靜,我雖然不是什麼内行專家,但是一看這山洞貌似是自然形成的,并沒有多少人工開鑿的痕迹。
山洞裡很靜,隻是偶爾能聽到水滴的聲音,我倆走了半天,我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抓住了我衣服,我吓得扔了手電筒大喊一聲,李大夫歎了口氣說:“我早晚讓你吓死,怎麼了大哥?
”
我顫顫巍巍的指着後面,說:“有……有人。
”
李大夫照了照,把我往前一拉,說:“哪有人啊?
”我愣了,往後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刮到了石壁上,可是不對啊,我用手拍了拍這石壁,比打磨過的石頭還光滑,剛才什麼東西刮上了?
我正尋思,發現石壁的有些石頭的顔色和周圍的不一樣,我退後兩步一看,這時候我聽見李大夫再身後喊,“快走,别看!
”隻是這喊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我耳畔歸入平靜,竟然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石壁上,離遠了欣賞才看出來,這石壁上是一幅畫,好像是畫了某種動物,鷹眼鹿身龍角豬鼻,這動物我看了半天沒看出來是什麼,難道是傳說中的四不像?
我越看越覺得暈,它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盯着我,我似乎很崇拜它,我不自覺的跪在地上,牆上的動物好像活了,它嘴裡不停的跟我說着什麼,我有些聽不懂。
我低頭準備拜一拜的時候,忽然一陣強烈的陰風吹過我的臉,我整個人突然精神了,我蒙了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這風吹的我腦袋無比的清亮。
“夫人沒事吧?
”沈承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拍了拍臉,有些迷糊的問:“沈承?
你睡醒了?
感覺怎麼樣?
”
李大夫一把抓住我脖子,氣呼呼的問:“我不是告訴你别看那畫,怎麼偏不聽,你現在的道行根本不是那畫的對手,如果你剛才這一拜下去了,你就跟那些村民差不多了。
”
我這才全身沁出了冷汗,風吹開了李大夫的手,他往後閃了兩步,“對我夫人溫柔點。
”周圍傳來沈承的聲音。
李大夫冷哼了一聲,說:“呦,憐香惜玉啊,哪天我把你活着時候那些風流事跟我徒弟說說。
”
我趕緊打斷他們兩人鬥嘴,說:“好了,師父咱們快走吧,沈承你沒事了嗎?
”
李大夫搗蒜似得點頭說:“對,是沒事了,本來沈承還能挺個把個月,剛才為了救你估計也就是這周的事了。
”
正說着,李大夫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轉頭對我說,“也許沈承這次真的有救,這是個至少百年的養屍地,沒準有屍靈。
”
我倆繼續往前走,我連牆都不敢看了,我隐約聽見周圍有腳步聲,隻是這腳步聲不是連貫的,而是一下一下的,中間有稍微的停頓,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有人再跳着走。
我全身起了一層白毛汗,莫不是前面有傳說中的百年飛屍?
我們師徒倆再加上受傷的沈承還不知道是不是對手,洞前面變得開闊起來,開闊地的中央放了一口大紅棺材,角落有熟悉的破損痕迹,棺蓋上有七個棺釘的洞,“這是……”我忍不住指着那棺材說道。
李大夫趕緊朝着我做了一個噓的姿勢,隐隐的從棺材裡傳來撞擊的聲音,李大夫手裡拿出一把桃木劍,這把桃木劍是用被天雷擊過的百年桃木芯制作的,他的書裡提起過,我也是第一次見,乃是殺鬼的利器。
我們兩個屏住呼吸,李大夫瞬間把棺材蓋一掀,忽然臉色慘白的捂住了自己胳膊,朝着我大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