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就看向坐在他對面的趙定理。

　　芮長懷便說：“總裁，對于銳勢發生的事情，黎小姐什麼都沒說。
”

　　芮長懷心想，這黎小姐也挺要強的。

　　在公司裡被人污蔑成那樣，她愣是沒有想過要找趙定理幫忙。

　　鄭學林誣蔑她，其實隻要她來找趙定理要鄭學林和盧副總的證據，事情就都解決了。

　　可是黎笑雲并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怕會麻煩到趙定理。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黎笑雲跟趙定理的關系真的很好嗎？

　　芮長懷就對此表示很懷疑了。

　　如果關系真的很好，怎麼會怕麻煩到對方呢？

　　黎笑雲肯定不怕麻煩葉绯。

　　趙定理就看見芮長懷的表情很是不對勁兒。

　　稍稍想想，趙定理就知道芮長懷在想些什麼了。

　　趙定理氣壞了，可是又沒辦法。

　　芮長懷想的确實也挺對的。

　　黎笑雲就是沒把他當關系多麼親近的人，所以才沒有對他說她現在的處境。

　　這一點，就讓趙定理很是郁悶。

　　沒錯，趙定理确實讓芮長懷盯着點兒銳勢那邊兒。

　　主要是注意黎笑雲在銳勢的環境。

　　把合同交給黎笑雲，趙定理已經能夠預見，銳勢公司内肯定會出現一些不好的聲音。

　　再加上昨天的事情，趙定理哪能放心什麼都不管？

　　所以，就讓芮長懷盯緊了。

　　黎笑雲以為瞞着沒說，趙定理就不知道。

　　可實際上，即使黎笑雲不說，趙定理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黎笑雲是個善良又很能為别人着想，很有同理心的人。
”趙定理說道。

　　“招惹她的是鄭學林而不是盧副總。
如果把鄭學林的照片公開，她怕會連累盧副總。
”趙定理說道，“我大概能猜得到她的想法。
”

　　“盧副總做的事情不見得對，但這也隻是在道德與職業守則方面說的。
在倫理道德方面，有她的家庭，她的家人來與她解決這些事情。
而職業道德方面，則是我們長林來解決。
”

　　“除此之外，盧副總并沒有對黎笑雲做些什麼，黎笑雲并不想為了對付鄭學林，就把盧副總拉下水。
這是她跟鄭學林的事情，與盧副總無關。
”

　　芮長懷眨眨眼，就問：“總裁，您怎麼知道的啊？
”

　　趙定理有這麼了解黎笑雲嗎？

　　趙定理雖然跟黎笑雲相處也沒幾天，但就是很自信，黎笑雲就是這麼想的。

　　這點兒看人的能耐，他還是有。

　　“我就是知道。
”趙定理說道。

　　“那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幹看着，什麼都不做了？
”芮長懷覺得，趙定理讓他盯着銳勢那邊兒，就是為了管時候能幫到黎笑雲吧。

　　不然盯着幹什麼？

　　就隻為了看到黎笑雲受到欺負，自己生氣一下子嗎？

　　“我們？
”趙定理挑眉。

　　“您，我的意思是您要怎麼辦，我來負責辦。
”芮長懷說道，“所以連起來，不就是我們嗎？
”

　　趙定理敲敲桌面，說：“也不一定要露臉不是？
”

　　“除了盧副總之外，之前鄭學林跟許多客戶都有些不清白的證據，你那兒不是都有？
”趙定理說道。

　　“對，有的。
”芮長懷點頭。

　　之前趙定理就讓他查鄭學林和盧副總。

　　他查鄭學林的時候，順便将鄭學林之前的那些都給查個幹幹淨淨。

　　這也是芮長懷能長久的在趙定理身邊，穩坐他代言人之位的原因。

　　凡事多做一些。

　　不要等趙定理說了才來做。

　　要做到趙定理提出來問題的時候，他能馬上就有答案。

　　而不是讓趙定理再等一等。

　　所以，像這次趙定理讓他調查鄭學林和盧副總。

　　芮長懷不隻是把盧副總給調查了個幹淨，就連鄭學林那邊兒，他也沒有放過。

　　“您等一下，我馬上拿來。
”芮長懷說着，就起身先出了辦公室。

　　沒多會兒，芮長懷就拿了iPad進來。

　　打開來，芮長懷在裡面給相冊分了類。

　　其中一個相簿裡，全都是盧副總的照片證據。

　　而另一個相簿裡，則全都是鄭學林的。

　　趙定理點開名為鄭學林的那個相簿分類，大概的從頭到尾掃了一眼，便還給鄭學林。

　　“你把這些照片整理一下，鄭學林必須要正臉，對方背影合适的就找背影，找不着的就找側臉。
”

　　“盡量避免被人辨認出是誰來。
當然，鄭學林是必須被認出來的。
”趙定理說道。

　　芮長懷點頭，趙定理還特意強調一遍，他能不知道嗎？

　　“如果實在是沒辦法的，就打打馬賽克吧。
隻要讓人能夠辨認出年齡就行了。
”趙定理說道。

　　芮長懷心說，這目的就很壞了。

　　必須要讓人能夠看出那些客戶的年紀。

　　畢竟，能夠在簽訂合同上有話語權的，都是些領導級的人物。

　　能做到這一級别，那畢竟年紀不小。

　　像黎笑雲這樣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經理的，可實在是少之又少了。

　　而像趙定理這樣，長的又好看，權利又高的，更少不說，一個合作也用不着趙定理出面，所以鄭學林也遇不到。

　　因此，鄭學林陪得那些客戶，年紀着實不小。

　　“弄好後，就群發給他們銳勢的員工郵箱，讓大家都看看，到底是誰一直以來，是靠賣換來的合同。
”趙定理說道。

　　“是，我這就去辦。
”芮長懷收到趙定理的命令後，就立即去處理了。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趙定理又給黎笑雲發了微信。

　　趙定理：“你今天要加班嗎？
”

　　黎笑雲心說趙定理這麼問，難不成是晚上要約她？

　　黎笑雲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等拿手機準備打字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拇指竟然都有些抖。

　　黎笑雲把手機放下，攥了攥自己的兩根拇指。

　　深吸一口氣，就鄙視了一下自己。

　　“不過就是跟他聊個微信，用得着這麼緊張嗎？
”黎笑雲咕哝道，“就算真見面了，也用不着緊張的。
”

　　就這樣給自己打了一下氣。

　　黎笑雲又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才重新拿起手機來，跟趙定理說：“今天不用加班，會按時下班。
”

　　沒一會兒，就收到趙定理的信息：“你們都幾點下班？
六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