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的事情還真是挺讓人揪心的。
謝小魚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就在那傻站着不知所措。
楊梅暗示鐘淩羽,讓他過去。
鐘淩羽也是苦惱的很,這種事兒,我怎麼安慰?
“好了,讓杜悅先回家吧,不早了。
杜悅,明天有時間你就給我打電話,你說采訪多久就采訪多久,好不?
”鐘淩羽絞盡腦汁也就想到這麼個辦法了。
杜悅含着淚,小可憐似的破涕笑了,點頭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
“嗯,我說的。
”鐘淩羽認認真真的回答,做保證。
送杜悅的事情就不用勞煩鐘淩羽他們了,讓謝小魚自己當這個護花使者就好了。
次日一大早,杜悅居然就打電話來了,非要約鐘淩羽去她那裡做采訪。
拗不過杜悅,加上昨天晚上的确是給人家保證過了的,鐘淩羽也隻好應允。
草草吃了早飯,鐘淩羽就一個人去了。
而謝小魚和楊梅、悠悠,打算出去看看有什麼好工作的地方。
畢竟他們往後都是要吃飯穿衣的,沒有工作可不行。
鐘淩羽敲門進了杜悅家,她家裡面積不大,擺設什麼的也很是老舊,一看就是很落魄的樣子,不過對于杜悅一個女孩子來說,一個人住的話也算好了。
杜悅很是熱情,招待鐘淩羽坐下,還特地給他沏茶倒水的。
跟着杜悅就拿了錄音筆、還拿了筆和本子,往鐘淩羽對面的小凳子上一坐,這就算正式開始了。
杜悅其實要問的,無非就是與之前在秋意濃發生的事情,還有鐘淩羽的近況。
鐘淩羽也是有一說一,自己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也沒必要給杜悅隐瞞。
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鐘淩羽抿了口熱乎乎的茶水,忽而笑道:“杜悅,你說我也不是美食圈子裡多有名氣的人,你為什麼非要采訪我呢?
”
杜悅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頭略顯尴尬的笑了:“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其實是這樣的,雖然說我現在是正牌的記者了,可我剛剛轉正沒多久的,在我們欄目組的地位不高,組長他們就總是不重用我,甚至還看不起我。
那我也采訪不到多出風頭的人了,我這……”
後面的話杜悅不好意思往下說了,鐘淩羽自然也能明白。
“不過話說回來了,鐘淩羽,我覺得你肯定能在美食界嶄露頭角,将來絕對是個超級美食家。
呵呵。
”杜悅對于自己的奉承還真是一點也不吝啬,關鍵說的有闆有眼很是認真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拍馬屁的痕迹。
鐘淩羽失聲笑道:“這你都能看出來?
”
“那必須啊。
你想,去年在這裡居然就能和舌皇的徒弟比試,你要知道,一般人的話,就算是這個比試的資格都沒有。
你再想,你在隔壁市,不光擔任了一個很大飯店的老總,還一雪前恥,在那裡打敗了舌皇的徒弟,現在舌皇公司名下烹饪學校的校長,那你說,你的廚藝能差的了嗎?
在美食界混,不就是靠廚藝嗎,呵呵,所以要我說,你将來絕對是個名副其實的超級美食家。
”
杜悅頭頭是道,口若懸河,說的還真是有道理似的,這給鐘淩羽都給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就摸着頭呵呵笑了。
“對了鐘淩羽,我昨天晚上回來又看了下後續的報道,有消息說,那個幫你出來對付趙振的秋桐,他被人在飯店裡殺害了,你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杜悅眼鏡背後的一對眸子忽閃着期待的光,那是記者獨有的光,就是期望能獲得爆炸性新聞的光芒。
鐘淩羽苦笑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
看鐘淩羽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瞞着不說了,杜悅不免有些失望。
杜悅又問了好多的問題,鐘淩羽能答就答,不知道的,也隻能表示愛莫能助了。
采訪持續到了中午十一點,杜悅這才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對了,差點忘了。
”
杜悅都打算收拾東西結束采訪了,突然想到什麼了,再次打開了本子,認認真真的問道:“你看我這腦子,最後一個問題,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
”
這問題還真把鐘淩羽給難住了。
這次鐘淩羽回來,目的就在于查舌皇枉死的事情,可是目前他毫無頭緒,從哪裡調查都不知道。
昨天謝小魚也說的是個道理,找舌皇的家人,興許能問出個什麼線索來。
可是現在,舌皇的家人在哪兒他都不知道。
至于後面要做什麼,鐘淩羽就更是兩眼一抹黑了。
“怎麼了,你不會都沒計劃吧?
”杜悅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鐘淩羽摸着頭略顯尴尬的笑了:“别說,我還真不知道……”
“啊?
那你是想自己創業呢,還是想投奔哪個公司呢?
要是創業的話,想從哪裡開始呢,要是投奔公司的話,你想選擇舌皇公司,還是現在崛起很快的好味道公司?
”杜悅幹脆也不寫了,放下筆杆子,拿起來錄音筆就怼鐘淩羽嘴前了。
鐘淩羽一愣:“好味道公司,這是新的公司嗎?
”
“嗯,這公司剛開張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吧,現在是公認的,能和舌皇公司一較高下的餐飲公司的。
這家公司從事多種與餐飲有關的行業,大到大飯店,小到小食品,應有盡有。
聽說他們公司的總裁還是個青年才俊,隻是他都不接受采訪,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他本人。
”杜悅說起這個所謂的青年才俊,眸子裡都閃出來特别期待的光,看來對她來說,能采訪到這麼個人物,都有點像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鐘淩羽笑了笑說:“目前我還真是沒有什麼想法。
對了杜悅,你知道舌皇家人現在在哪兒嗎?
”
“舌皇?
你是說現在的舌皇,還是已經過世的舌皇啊?
”
“現在?
現在還有舌皇嗎?
”鐘淩羽滿頭霧水。
杜悅點點頭,特别認真甚至還有點崇拜的樣子,神采飛揚的說道:“當然了,現在舌皇公司的總裁,不就是舌皇喽。
他叫徐贊皇,聽說是意大利人,不過為了融入本土,就給自己起了一個和咱們一樣的名字。
”
鐘淩羽心裡一動。
他聽過這個名字,之前他給舌皇公司打電話,電話裡那個女性工作人員就提到過,他們公司現在的老總,就是徐贊皇。
之前華菱也給鐘淩羽說了這個人。
“他在美食方面很厲害嗎,居然可以占用舌皇的綽号?
”鐘淩羽有些不爽,在他看來,舌皇這個綽号不是說是誰都可以用的。
杜悅依舊神氣活現,就好像她就是舌皇一般,侃侃而談:“當然了,這個徐贊皇相當厲害,一道菜,不管你是放入什麼調味品,他都能馬上嘗出來。
對了,去年本地的美食大賽,他就擔任了評委,當場就把所有選手所用到的材料都給說出來了,絕對是震驚一片,啊哈。
”
鐘淩羽不免對這個叫徐贊皇的人,生起了無限的好奇。
不過話說到底,這個徐贊皇都是多納他派來的人,在鐘淩羽眼裡,始終也是敵人。
……
就在鐘淩羽與杜悅對話的同一時間裡,舌皇公司大樓的頂層,一間偌大的豪華房間之内,正有兩個人在這裡吞雲吐霧,聊着天。
其中一人有些胖乎乎的,還有胡須,他,就是王波。
而另外一個人,白色的皮膚,藍色的眼睛,黃頭發,典型外國人的模樣,而他就是現在舌皇公司的老總,徐贊皇。
“這麼說來,你還真是被人給坑了,哈哈。
”徐贊皇說話絕對是标準的普通話。
這和他曾經在華夏留學有分不開的關系,而且在留學之前,徐贊皇就已經開始賣力學習漢語,至今至少也有十五年的漢語經驗,加上他很擅長于華人打交道,所以漢語普通話練習的“出神入化”。
這也是多納他派他來做舌皇公司老總的一個重要原因。
王波臉色黑沉,很是不爽地說道:“是我太不小心了。
我回來之後就越想越不對勁,那個大富貴酒店的老闆,極有可能是和鐘淩羽一夥的。
”
“我覺得不會。
”
徐贊皇異常肯定的口吻,徐徐說道:“你想,要是鐘淩羽背後搗鬼,那秋桐為什麼會死?
你覺得鐘淩羽是那種敢殺人的人嗎?
”
王波不假思索:“當然不是。
”
“按你所說,你烹饪時候的調料被人動了手腳,而你作為一個老牌美食家,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那這背後,肯定是有高手操作。
秋桐這個人我查到一點,他也不算是個簡單人,他也有足夠能力做到讓你察覺不到。
”
徐贊皇頭頭是道,可是心裡卻并不是這麼想的。
徐贊皇對華夏美食界發生的事情不算過于精通,但卻也是知道不少。
昔日鐘淩羽的祖父鐘靈修就被人在食材調料方面動了手腳,可是人家不就發現了嗎,當時動手腳的,那可是享譽全國的大家族之人,在烹饪方面的成就不小。
還有鐘淩羽,他在比賽當時,不也察覺到了調料有問題?
可為什麼你王波偏偏就察覺不到?
這說明什麼,呵呵,肯定說明你王波在烹饪造詣方面,還是稍遜一籌了。
徐贊皇也是精明之人,并不會當面這麼殘疾王波,說話也算是很婉轉的了。
“那秋桐,為什麼事後還會被殺?
他為什麼又要幫鐘淩羽?
這些,都是我們現在需要知道、但是卻沒辦法知道的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