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闆着臉的周勝男被我氣得笑罵起來,雖說是在罵我,不過我這原本提着的心倒是一下子放了下來。
這能罵還是好的,這還多少還把我當朋友看待,要真當成了路人,我在她面前這麼胡說八道,這就不是罵幾句的事,而是要找人趕我走了。
提着的心放了下來,我随手撿了塊蘋果,遞給一旁的山雞:“山雞哥,你吃不?
味道還可以。
”
山雞被周勝男瞪了一眼,原本就要伸出來的手也燦燦的收了回去。
周勝男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沒好氣道:“騾子,你也别想蒙混過關,之前的事我可沒忘,我也跟你明說了吧。
對,我剛才就是故意躲起來不願見你,我們以前最多也就算半個朋友,我這人雖然都被大家叫大姐頭,但我可沒你想象中那麼大氣,相反,我小肚雞腸的很,你上次得罪了我,害我出了個大醜,現在便是嬉皮笑臉的給我賠不是,也别想我幫你。
”
我一個頭兩個大,原來我還真存了蒙混過關的心事。
那事多尴尬一事,要是周勝男不提的話,我也剛好就坡下驢,裝糊塗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多好。
但現在周勝男主動提起,我總不能吃幹抹淨就說什麼都沒發生吧?
尼瑪……關鍵是我真的啥也沒幹啊!
老子這是有多倒黴,不就是自個關在房間裡撸上一發嗎,這尼瑪到頭來惹出多少事,這好死不死的周勝男和柳蔓蔓自己闖将進來,這反倒把不是栽到我頭上來了,我也是倒黴催的,真正是黴的不能再黴。
這個時候周勝男不依不饒,我心裡也是不由腹诽,把個惹事精柳蔓蔓罵了個狗皿噴頭。
隻不過即便氣性再大,為了青海的事,我這會沒奈何,也隻能是要裝回孫子。
咬了咬牙,我臉上帶笑,依舊笑呵呵的說:“周姐,你說這話多見外不是。
這兩夫妻還床頭打架床尾和……啊不是不是,瞧我這嘴,我是說好朋友講義氣,上次的事是我做得不對,但我也不是出于本心不是,隻是個意外而已,周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這一會,隻要周姐這次幫了我,以後周姐有什麼事,隻要您一聲吩咐,鞍前馬後,我保證随叫随到怎麼樣?
”
我這會還真是任打任罵,依舊笑臉相迎,周勝男有些疑惑的從頭到腳看了我一眼,柳眉微蹙:“等會,你之前說哪個朋友出事了?
”
一聽周勝男問起這個,我精神一振,脫口而出:“青海,周姐你也見過一面的,就是我們最早在酒吧時碰到過的那個……”
周勝男恍然:“那個喝多的女人?
”
我一怔?
什麼女人?
轉念一琢磨,我擦,周勝男這該不會以為青海是徐苗吧?
忙解釋:“不是女的,就是上次跟我一起的另外一個兄弟,跟你也見過一面來着,挺壯實,人也曬得黝黑的那個。
”
聽我這麼一說,周勝男多少有了些印象。
“他啊?
我還當是誰,上次的時候好像還有你身後這人,是跟他一道的那個吧?
”
“是,他叫青大,青海就是他的同胞親兄弟,哥倆。
”我拉了青大一把,青大也适時道:“周姐,這次我們也真是沒法子才會找您幫忙,您……”
“别。
”周勝男拿手止住了青大的話頭:“我就是一瘋婆子,這您來您去的我心裡直發毛,還是别這樣叫的好。
”
青大連連點頭,剛開口要說其他事,周勝男擡手阻住了他,看向我道:“騾子,騾子,看不出來,你還挺看重兄弟義氣,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為了幫那個女人,才這麼低三下四的,可以啊,算我沒看錯你。
既然今天你們這兩人巴巴的跑來我這……行,那就說吧,我先聽聽到底是什麼事再說。
”
一聽有門,當下我便打起精神,一五一十的将我農家樂最近兩天的事全都給說了一遍,又把青海如何跟宋瑞起了沖突,又招來了宋天德,并進了拘留所的事情也全都說了個清楚明白,等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完,我才神色鄭重的看向周勝男道:“周姐,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青海就算打了人,那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人,這要我說就該狠狠的揍死宋瑞那個王八羔子。
但現在不是法治社會嗎,這法律上不偏向咱,咱也沒話說不是。
現在就怕那個宋天德仗勢欺人,青海在拘留所裡孤零零一個人,要是被人給欺負了,那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麻煩周姐,能不能幫着找找人,讓青海在裡面也能好過一些?
”
周勝男聞言微微皺眉,叫過身後的山雞,低聲交流了幾句什麼,隻可惜聲音太小,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一會兒之後,山雞匆匆的出了門,這一下包間裡就隻剩我和青大,以及周勝男三個人在裡面。
我心裡七上八下:“周姐,山雞哥這是……”
周勝男翻了個白眼給我:“他尿急。
”
尿……尿急?
尼瑪啊!
狗日的山雞,這個時候尿個屁的急!
我悻悻的笑笑,努力維持着笑:“那……我朋友那事?
”
周勝男突然就笑出了聲:“哈哈哈,你不會來真的吧?
我就一開KTV的,你還真拿我當黑道大姐頭看了?
”
這是幾個意思?
我笑容僵住,臉色也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目光冷冷的瞅着周勝男,雖沒開口說什麼,但意思卻已是明白的很。
周勝男臉上的笑也漸漸消失,微微眯起丹鳳眼:“怎麼,覺得我是在耍你?
”
我依舊沒說話,周勝男突然變得懊惱起來,“砰”的一聲,重重的踹了下桌子,猛地站起,目光極是犀利的看着我:“你特麼的以為你自己是誰!
想讓我幫你就幫你?
你算老幾!
上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你就燒高香去吧,還想讓我幫你?
憑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