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楞在那裡,盧主任竟還主動抓住我的手,想把銀行卡強塞到我的手裡去。
這一下我徹底反應過來了,忙一把掙脫的同時,眉頭緊皺道:“盧主任,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情都辦了,我怎麼好把這錢收回?
”
盧主任原本就心疼的不得了,見我不收,臉色更是比哭還難看起來:“羅總,你就當幫我個忙,快收了這錢吧,以前都是我豬油蒙了心,我是老黨員了,又是政府人員,哪裡能要老百姓的一針一線,你這要是不收可就是打我臉啊……”
我這正一頭霧水呢,那邊廂鄭源鄭局長也擠了過來,同樣把一張銀行卡往我這邊遞:“羅總,都是我家的婆娘不懂事,等回去我就把她往死裡揍,我們辦事講原則,怎麼能私下收好處呢,這不是我們政府人員該有的風骨。
”
兩人都搶着要把銀行卡還給我,我這會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耳聽着他們把原則和黨性什麼的放嘴上說,我也實在是聽的厭煩,這特麼的回到病房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呢,盡聽他們兩個在這扯犢子了。
心中火氣上來,忍不住就兇了一句:“都别吵了!
你們說的我也聽不懂,說人話!
”
這一嗓子還是有點用處,兩人一時都是閉了嘴,面面相觑下,鄭源朝盧主任使了個眼色,盧主任苦哈哈着臉,也是無可奈何的隻能開口道:“事情是這麼個事情,這不一大早的就聽人說起,羅總你跟曹二公子關系非常密切,哎,羅總你也不早說,我們跟曹二公子也都是關系不錯的,鄭局長的小兒子就是跟在曹二公子後頭玩的,隻是曹二公子他們玩的高端,有時候還不見得就會願意帶他玩。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鄭局?
”
鄭源忙點頭:“我小兒子能跟着曹二公子後頭就已經是造化了,曹二公子多忙啊,哪有時間搭理我家的臭小子。
”
兩人一唱一和,卻是把我都給聽得有些傻了。
這尼瑪有些過了吧,知道曹光這貨挺牛掰,但問題是他爸也就是一個副鎮長而已,雖說他姐也挺牛,但一個市裡的商人勢力總不能大的沒邊,連鎮上的實權大佬聽了都要肝顫的程度吧?
我這還有些蒙圈,他們兩個一對眼,便都把銀行卡往病床上一放:“那什麼,羅總,你好好休息注意身體,大家夥以後就都是自己人了,有什麼事你隻管說一聲,隻要我們力所能及,那是一定都會幫襯着些的。
”
說完話,鄭源推着盧主任,兩人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我愣愣的看着病床上的兩張銀行卡,正還有些沒轉過彎,盧主任忽地又從門後探出腦袋,滿臉堆笑道:“那什麼……密碼都是六個一,兩張都是,錢可一分都沒少的在這裡頭了,羅總記得早點把錢給取了。
好了,我們先走,就不打擾羅總你休息了。
”
說完,又幫着帶上了房門,這才離開。
我上去拿起兩張銀行卡,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這尼瑪都是個什麼事,之前想送錢都沒門路,後來好不容易送了錢吧,還極是肉痛的被這些吸皿的家夥狠宰了一頓,可這事都還沒算完,這怎麼就又把錢給退回來了?
還一個個生怕退的晚了,就會擔上什麼大幹系一般,還真是讓人無語的很。
我皺眉看着手裡的兩張銀行卡,正沒個主意,房門又被人推了進來,我還以為又是盧主任去而複返,卻發現是羅筱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同樣一臉迷惑的瞧着我手裡的那兩張銀行卡。
“你這是要幹嘛?
不準備先去陳哥那,難不成這會就又要趕去送禮?
”
送禮?
我一怔,随即反應過來,羅筱怕是誤以為我要為農家樂的事又去奔波,不由得颠了颠手裡的銀行卡,失笑道:“什麼跟什麼啊,說出來怕你不信,剛才鄭源鄭局長和盧主任都在這,這兩張銀行卡就是他們退回來給我的。
”
羅筱驚道:“他們連錢都不收了,那你的農家樂怎麼辦?
”
我笑:“什麼怎麼辦,這會子消防局和衛生局的人,怕都已經準備去我的農家樂再次做檢查了。
還生怕我誤會,給直說了,原則上領導們都已經同意了,應該都會給過。
”
羅筱同樣一頭霧水:“騾子,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這沒理由啊。
”
“我也想知道。
”我搖頭皺眉:“他們說是看在曹光的面子上,但這話我越琢磨越覺得假,他曹光不就一官二代麼,就算他姐會賺錢,但應該也不至于把這兩頭老狐狸吓得一刻也不等就把錢還過來。
小筱,你說說看,這曹光有沒有這能耐?
”
“這我也不太清楚。
”羅筱搖頭:“要不打個電話去問問陳哥看,他人頭熟,說不定知道什麼。
”
我點了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算了,這事電話上也解釋不清,反正現在要去陳哥家,我還是當面跟他好好問問。
”
出院手續已經辦完,我們也就沒再耽擱,換了衣服後我又讓羅筱去找趙小雅,想着讓她也跟着一起去認認門。
趙小雅的護士工作原本倒是不好請假,但咱上頭有人啊,我跑去跟趙琴姐這個護士長一說,趙琴姐不認識似的足足看了我半分多鐘,這才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臂:“騾子你行啊,連我們鎮醫院的一枝花都被你給摘下來了,你可是讓趙姐我刮目相看了你。
”
我能說什麼,也隻能是一臉的笑。
有趙琴姐出面,請假什麼的自然是手到擒來。
趁着沒人,趙琴姐還拉着我們到個偏僻的地方叮囑了兩聲:“小雅,你這以後跟姐就是自己人了,有什麼事你隻管說,騾子我可是真拿他當親弟弟看的,還有,騾子,不準你以後欺負了我們的小雅,聽到了沒有?
”
我嘻嘻哈哈的撓了撓頭,趙小雅的臉倒是紅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