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木屋還是要蓋,蓋不起房子,什麼狗屁的農家樂都辦不起來。
我也不能聽徐大牙的一面之詞,就被他給唬住。
我還偏偏就不信了,沒了他徐木匠,我就真找不到其他人願意幫着我蓋木屋。
徐大牙說附近的村子都同氣連枝,我難道還真就傻乎乎的信他?
狗屁同氣連枝,早些年大旱的時候,為了灌田的水,幾個村子可沒少打架。
再說了,我要是把錢稍微給高一些,我就不信其他村子的人,會看徐松林的眼色,畢竟都不是一個村子的,誰他媽會在乎一個徐家村的村長?
越想我眼睛越亮,幹脆也不打水回屋了,将水桶往河邊一放,我轉身便往臨近村子的方向走。
隻是這會正一門心思要找其他村木匠的我不知道,剛才離開的徐大牙卻是沒走多遠,這會看到我往其他村的方向走後,便急匆匆的扭身往村長徐松林家的方向跑。
離徐家村最近的,便是張家村。
村裡多是姓張的,與徐家村關系也最是密切。
我是卯足了勁,就要再找一家木匠來幫我蓋房子,所以第一個到的地方,便是張家村。
走了七八裡地,便到了張家村的地界,找村裡人打聽了一番,倒是很快被我找到了村裡唯一做木匠活的張木匠。
隻是還沒等我開口說明來意,四十五歲,卻早已滿臉褶子的張木匠擺了擺他滿是老繭的手:“娃子,你别說了,你是徐家村來的吧?
”
見我錯愕點頭,張木匠歎了口氣:“你得罪了人,别人不讓我幫你接活,你還是去找别家吧,我這裡是做不了的。
”
我艹!
老狐狸徐松林反應怎麼這麼快,莫非真的就是鐵闆一塊?
我有些不信邪:“張木匠,我也不跟你說虛的,六千!
你幫我蓋一間木屋,我給你六千塊錢,怎麼樣?
”
徐木匠說五千塊以内能搞定,我他媽的就給他漲上一千塊!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還就不信了,有人會放着白花花的錢,傻.逼似的不去賺!
張木匠果然心動的很,我甚至都看到他眼圈微紅的咽了口唾沫,隻是猶豫再三,他還是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左右,見沒什麼人,便壓着聲音跟我說:“你這錢我倒是想賺的很,但娃子,我給你說句實話,今天這事是我們村的村長發話的,我要是敢做了你這單生意,可不就惡了我們村長?
要是他給我嫉恨上,不說以後會不會給我穿小鞋,光是村子裡的單子,我以後怕是就接不到。
”
大熱天的,我卻如同被劈頭蓋臉的潑了一身的冷水,連張家村的村長都發話了?
我艹!
為了我這點破事,徐松林還真拉的下臉皮!
見我面色難看,雙拳都握緊了。
或是張木匠看我可憐,歎息着又指點了我一句:“我們村長的妹妹,聽說是嫁給了你們村來着。
”
我恍然大悟!
張木匠雖然沒明說,但他提點了這麼一句,便讓我瞬間明悟了過來。
張家村村長的妹妹,可不就是說的張潑婦嗎!
而張潑婦,就是徐松林那老狐狸他老婆。
難怪,難怪這張家村的村長也會來為難我,感情都他媽的是一家子人!
我心中陰霾更甚,一個徐松林就夠我受的,連臨近村落,也都是他的人,這他媽的還真是地頭蛇一條,不是過江的猛龍,還真不一定鬥得過他。
心中閃過一瞬間的虛弱,或許就真的給他一萬五?
蓋了一間木屋後,我還能剩下一萬多塊,一來一去,就相當于我的房子從原來的地方,搬到了荒山上。
看起來好像也沒虧多少?
怯懦隻是瞬間,轉瞬便被我自己狠狠的掐滅!
艹他大爺的!
我便是把這些錢全他媽的燒掉,也絕不不會如了徐松林的意!
想要坑老子的錢?
做夢去吧!
長長的吐了口濁氣,我謝過張木匠之後,轉身便走。
這次我去的更遠,往另一個方向的村子走,這個村子叫桃花村,村裡多是種桃樹的人家,村裡不像徐家村和張家村,多是同姓的人,村民來源相對複雜。
對我來說,他們來源複雜反而是好事,這樣一來,老狐狸徐松林就算再厲害,也總不能把關系網拉到這裡來吧?
隻是當我興沖沖的去,并且順利的找到了他們村的木匠,并且還都快談好價碼時,一個人匆匆過來,帶給了這個姓李的木匠一個壞消息。
“剛有人打電話都打到村長那了,你便是幫着接了這單生意,在徐家村附近方圓十裡内,也找不到木頭給你砍。
沒了木頭,你便是想幫着蓋木屋,隻怕也蓋不起來。
”
來人氣喘籲籲的把話說完,我和李木匠也是當場變了臉色。
這他娘的是釜底抽薪啊!
連木頭都找不到地方砍,還做個狗屁的木屋!
我差點沒給氣瘋掉,眼睛都紅了。
這徐松林還真是要趕盡殺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不會為了一兩萬就付出這麼大代價,還不惜拉下臉去找其他村的人讨面子。
歸根結底,雖說有一小半是為了我的錢,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我壞了規矩,找警察來抓了鐵柱和徐虎。
這讓老狐狸徐松林覺得自己的權威受了冒犯,他這是在殺雞儆猴,隻要制住了我,他以後在村子裡,自然還是當他作威作福的土霸王。
雖能大緻猜出徐松林的打算和想法,但在他面前,我這個隻剩幾萬塊,連個房子都沒的破落戶,偏偏就沒有絲毫對付他的法子!
老狐狸徐松林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被他壓着的我,幾乎連喘口氣都感到吃力。
心頭煩悶的想要吐皿,面對李木匠的抱歉,我勉強擠出了幾絲笑容,告别了李木匠之後,我雖然還不死心的連着跑了另外兩個村子。
但一切似乎都早已注定,這附近的村落别看平時有些矛盾摩擦,但隻要不是危及村子的大事,他們這些村長之間,倒都會給對方幾分面子,加上這些村子彼此通婚往來,彼此的關系網錯綜複雜,根本不是我這個徐家村的外姓人能玩得轉。
到了最後,我都已經有些心灰意冷,難不成我真的對付不了徐松林,要如他所願的棄了荒山不要,帶着我剩下的錢,夾着尾巴灰溜溜的離開徐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