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鎖匠幫着換了大門鑰匙,收了錢後便告辭離開。
等他走後,我和羅筱很快也出了門。
我是擔心事情會有反複,想盡快把租的地方定下來。
羅筱也是個決然的性子,既然做好了決定,也便不再拖泥帶水,跟我一道去找出租的房子。
隻是合适的房子也沒那麼好找,我本來就不是鎮子上的人,對這裡的情況兩眼一抹黑,而羅筱雖住在鎮子上,但她本身自己就有房子住,自然也不會關心去哪裡租房。
結果就是我和她從上午找到下午,才堪堪把鎮子上對外出租的一些房源給大緻弄了個明白。
房源倒是不少,但能滿足我們要求的卻是不多。
獨門獨戶的樓房肯定是不行的,羅筱一個人住,要是被有心人盯上,進出都是危險。
隻能是找有保安的小區,而且還必須是那種管理相對嚴格些的。
隻是這種房源并不好找,這裡隻是個小鎮,有錢人有,但卻絕對不多。
管理規範的小區,除了一個太過偏僻的,便隻剩下鎮東面有一個叫花園小區的還算不錯。
隻是稍加打聽後,我們又不由得再次失望。
“花園小區裡之前倒是有套房子對外出租,但兩天前剛被人租走,你們如果想要租房,還需要多等些時間。
”房産中介的經理見我們面露失望之色,不由又開始推薦其他小區:“要不在其他地方也看看?
還有幾處蠻便宜的,位置也方便,不管是結婚還是小兩口一起住,都挺方便。
”
羅筱臉色微紅,面帶異色的看了我一眼,随後收回目光,朝那經理微笑:“房子是我一個人住的,不是跟他一起。
”
“啊……那是我說錯話了。
”經理尴尬的笑笑:“其他地段真的也挺不錯,兩位要不可以去實地看看?
”
羅筱轉眼看我,她在等我的決定。
我想了想,還是搖頭:“我們再等等看,麻煩經理了,如果花園小區有對外出租的話,麻煩你再通知我們一下,電話号碼也已經留給你了。
”
我起身要走,經理雖然可惜,但見我執意要走,便也沒攔着,将我們送到了門口,還不忘拍兇脯保證:“你們放心在家裡等,一有消息,我立馬便會通知你們。
整個鎮子,也就我這裡消息最快。
”
從房産中介裡面出來,我看向羅筱:“等會我先送你回去,雖然沒租到房,但好歹你家門鎖也已經換了,平時注意些,短時間内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
“送我回去?
意思是說你等會就要走?
”
見羅筱一臉不舍,我也有些無奈,雜書上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我雖算不得英雄,對溫柔鄉卻也眷戀的緊,隻是有的事情,終究是無法逃避的。
“我要回去村子,下午的班車快開了,我必須快點趕去公交站台那裡。
”
羅筱關心則亂:“你現在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要是遇到刀子他們……”
“沒事的,他們不認識我。
”我微微一笑,羅筱這會也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随即目光也變得堅毅起來:“那你小心些,别逞強。
”
“知道,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們如何狗咬狗罷了,反正雙方都不是什麼好貨,最好是能鬥個兩敗俱傷才好。
”
一直将羅筱送到家,又再三交代她要注意安全,我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公寓樓,一路急着趕路,搶在公交車離開前到了站台。
汽車颠簸前行,我坐在汽車最後排的位置閉目假寐,看似昏昏欲睡,實際上我卻一直在籌劃,看看有沒有機會在将水攪渾的同時,好從中獲利。
刀子他們不認識我,而認識我的徐浩徐松林他們,也不知道這件事其實是我在暗處謀劃。
可以說,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唯一讓我懊惱的,便是刀子幾人見利忘義,臨時坑了羅筱一把,連帶着我原本的計劃,怕也會全部落空。
刀子和小劉他們看似牛逼哄哄,但在我看來,卻蠢得不能再蠢。
原本隻要他們拿好欠款條,就能以此來脅迫徐浩和徐松林慢慢還錢,雖然可能見效慢,但多少總能拿到一些錢。
但他們這次急匆匆的想要一次性逼着徐松林将錢全部拿出來,不說徐松林拿不拿的出來,關鍵是他們目中無人,根本就看不上徐松林這麼個村長,以為仗着自己幾人的拳頭,就能逼迫徐松林就範,卻渾不知在徐家村,這徐松林可就是山大王一般的存在,刀子幾人不去徐家村還好,要真的去了徐家村,怕就成了甕中之鼈,能逃掉就算他們運氣好。
還真他媽的是豬隊友!
艹!
現在隻希望刀子幾人裡面,有誰腦子稍微清楚點,或者我看看有沒有機會,暗中幫他們一把,隻要他們能帶着欠款條逃走,多少會讓徐松林投鼠忌器,至少短時間内不會有時間來找我麻煩。
心中籌謀,但這件事線團太多,裡面牽扯到的人物又是我根本沒機會影響到的,雖然極力思慮,卻也始終沒什麼頭緒,直到公交車一路跌跌撞撞的開回村子,我都還沒有想到一個萬全的辦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記得随機應變就好。
我咬了咬牙,踏步走下公交車,隻是剛剛下車,眼前看到的一幕,便讓我的心頭涼了半截。
公交車回到村子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但當我踏步走出公交車時,村子方向卻隻看到一片紅光。
那是火,無數的火把被點燃,人聲鼎沸,不時還能聽到土狗的犬吠聲。
我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但很快從村子方向,便走來了大波的人流,一個個還都是殺氣騰騰的模樣,有的人更是拿着鋤頭鐮刀什麼的,全都腳步匆匆,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同仇敵忾之色。
我心裡已經浮現出了不好的念頭,走開兩步避到路旁,随着大波人流過來,我随手拉住其中一個還算眼熟的中年村民。
不待對方生氣,我已經遞了一支煙過去,見到香煙,對方這才緩了神色。
“叔,這是出了什麼事?
”我裝作好奇,又幫他将煙點上,他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後,這才似笑非笑道:“有憨貨不知死活的來招惹村長,就五個人都敢去村長家耍橫,徐村長一聲令下,我們逮住了三個,卻被另外兩個趁機逃掉,這不我們正在追呢,都是荒山野嶺,這些外鄉人想逃的出去?
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