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這次我自己去。
”我咬牙做了決定,不等陳鑫說話,我徑直道:“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我自己引起的,還要讓陳哥你跟着我丢人。
我一個泥腿子讓人看不起丢人也就算了,陳哥你沒道理跟着我受人白眼。
”
頓了頓,我又道:“雖然知道現在機會渺茫,那台長家說不定連門都不讓我進,但既然還有些一線機會,我就不準備放棄。
隻要那正印台長不是太難說話,這次我就算是賴着臉皮去求他,也要讓他答應最少讓我們山水農家樂能得到機會,放放廣告什麼的,不然的話,我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
我努力了這麼久,山水農家樂的所有人都盼着我帶回好消息,我又怎麼可能畏難不前。
就算再丢人,隻要有機會能扳回來,我也要去嘗試一下!
見我說的決絕,陳鑫也咬了咬牙:“行,那就再試試,不說你不甘心,你陳哥我也憋着火呢。
不過話先說好,這次陳哥我還是跟着你一道過去,這次的事情是我挑的頭,現在我要是嫌丢人就不去,那我算什麼了。
”
“陳哥,你真的不用……”
“你不用說了,反正這次我是去定了的。
”陳鑫擺了擺手,認真道:“你真要不讓我去,那沒說的,我們幹脆誰都别去了,我也不找老譚要他們台長的家庭住址。
”
陳鑫這也是犯了驢脾氣,我臉上苦笑,心中卻是感動的很。
這陳鑫對我是真沒的說,兩人認識以來,倒是他幫我更多一些。
咬了咬牙,我終是點了點頭:“行,陳哥都這麼說了,那就一起去。
不過陳哥,我把話先說在前頭,等會真要去了,你就讓我出面來說。
反正不管結果好壞,你就跟着當個見證好了,這樣就算不怎麼好,也用不着陳哥你替我丢臉。
如果這點陳哥你不答應,那沒說的,不去就不去了。
”
聽我說的這麼堅決,陳鑫無奈的笑笑:“行,都聽你的就是。
”
我這才笑了起來,反正已經做好了打算,我自己丢人現眼沒什麼,可别讓陳哥再替我背這個鍋。
之前進去黃立那裡,就一直都是陳哥在開口,結果還被人這麼破口大罵的罵出了門,讓陳哥這麼替我擔着,真是讓我異常的無地自容。
很快,陳鑫又打了個電話給老譚,電話那頭的老譚歎了口氣,直接說:“我就知道你們會不甘心,剛才已經替你們問過我們台長住址在哪。
不過話先說在前頭,我們台長可是嚴厲的很,在台裡就沒人不怕他,等會你們去了,可千萬别說漏嘴,把我給說出去了。
”
聽老譚這麼一說,我們心裡都是咯噔一下,這還沒去,就已經能想象到之後可能遇到的情況。
但這時也沒别的辦法,隻能是硬着頭皮讓老譚先把對方的住址給發信息過來。
隻一分鐘不到,就有條信息轉發了過來。
看着那條家庭住址的信息,我心裡有些沒底的問了一句:“陳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多準備點禮物什麼的?
”
之前去黃立那裡,可是連五千塊錢的信封都沒來得及掏,就直接給趕出了門,這次去正印台長那裡,怕就怕對方嫌我們一開始拿過去的東西寒酸了,連門都不讓進。
陳鑫心裡也是有些打鼓,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管他的,就拿着這些東西過去也行。
老譚他們台長聽着好像挺雷厲風行的,說不定不要禮物也不一定,真要拿多了東西,也可能反而起到了反效果,連門都不開也不一定。
”
聽了陳鑫這話,我也沒了主意,想了想便幹脆作罷,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愛誰誰吧!
一咬牙,把心一橫,就跟陳鑫兩人打了輛出租車,從黃立的小區裡又一路驅車前往縣城的郊外。
郊外?
是的,還真沒錯,這老譚的大行長姓嶽,就住在縣城郊外的一個别墅區裡。
等我們的出租車停在别墅區外面,我和陳哥相視一眼,更是有些心裡打鼓。
這都是别墅區了,對方這身份地位還有财富權勢,怕都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這點東西提過去,還真的挺寒酸的。
連信封裡原本還覺得挺厚實的五千塊錢,到了地方後,我都覺得有些沒臉拿出來。
“陳哥,要不我再去都取點錢?
”我咬了咬牙:“拼着湊個一萬塊,要不然怕是都拿不出手去。
”
陳鑫苦笑了一下:“先進去看看吧,五千和一萬,說不定也沒什麼區别,能住得起這種别墅的人,也不會是缺錢的主。
再說了,他要是真貪,你銀行裡貸款借來的那點錢,還真可能入不了人家的眼。
”
我一想也是,雖然心裡還是七上八下,但也不再胡思亂想,幹脆便跟陳鑫兩人進去再說。
到了别墅外面的大門口時,想進去,還被保安給攔了下。
好在我這次過來之前,換了身還算周正的衣服,陳哥手裡也是提着好幾條煙,看起來就是求人辦事的樣子,那保安多羅嗦了幾句,也沒為難我們,登記完身份信息後,就讓我們進去了。
這裡是别墅區,因為之前出租車不讓開進來,所以這一路走過去找,還真的費了不少力氣。
等我們找到地方後,看看時間,都差不多晚上九點了。
其實我跟陳鑫這會都還沒吃飯,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偏偏就是沒有一點胃口,也是半點不餓,隻一門心思想着能把事情給辦成了再說。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我咬了咬牙,這次沒讓陳哥打頭,而是自己鼓起勇氣,去摁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在我的記憶裡,就仿佛過了很久很久,直到我都快放棄時,才有腳步聲響起。
房門打開,我滿臉堆笑的正要說話,但看到來人時,卻是不由得一愣。
來人是個中年婦女,穿着一身黑白相配的衣服,竟是電視裡才能見到的那種女仆裝。
“你們找誰?
”看到我們兩人,對方也是有些警惕。
我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再次堆起笑:“我們有的事,想找一下嶽台長,請問嶽台長的家是在這裡嗎?
”
女仆沒回答我的話,而是徑直道:“嶽台長說了,送禮的一概不讓進。
”
話音剛落,竟“砰”的一聲,直接就把門給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