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村,荒山農家樂。
連日來都是異常冷清的農家樂裡,今天卻是多了不少嘈雜的人聲。
隻是這并不是生意興隆,相反,青山叔等人的臉上都是滿臉寒霜。
因為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家村的村長徐松林,以及他的一些跟班狗腿。
徐松林抽着水煙,落在後面沒有主動說話,徐大牙立功心切,張着嘴巴吐沫橫飛的頂在最前面。
“你們這些青家溝的人,自己有沒有腦子的?
我們徐家村都不歡迎你們,你們還巴巴的過來幹嘛?
走走走,都給我早點走,若是不肯走,以後在我們徐家村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别怪我們沒事先提醒。
”
徐大牙精神抖擻,腰闆挺得倍兒直,見農家樂裡幾個女服務員也頗有姿色,腦子一轉,笑眯眯道:“這幾個妹子,我要是你們,我就早點回去,這一個個長得水靈,要是不小心讓人給糟踐了,那得多鬧心?
”
“去你個徐大牙!
”徐大牙這話卻是惡了王嬸,王嬸平日裡與小姑娘們也處的極好,這會聽徐大牙這麼厚顔無恥的拿小姑娘們的安全來挑撥,立馬就怒了:“好你個大牙子,剛才那話我可都聽到了,我告訴你,這些小姑娘沒事就算了,要是出了丁點事,我别人不管,就報警把你徐大牙抓去吃牢飯!
到時候我倒想看看,有沒有誰願意去撈你!
”
王嬸這會氣勢洶洶,原本還牛逼哄哄的徐大牙聽了這話,卻不由得一哆嗦,苦逼着臉解釋:“王嬸,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你還跟我置上氣了?
你說說我這委屈朝誰說去。
”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認這死理了。
管你是好心還是壞心,我就當你是往壞裡想。
”
徐大牙臉色更苦,這無端端的惹禍上身,也是沒誰了。
正巴巴的還要解釋一下,後脖子被人連拉帶扯,整個人都蹬蹬蹬的往後跌退了幾步,正要發怒,卻看到村長徐松林邁着方步走上前來。
徐松林吐了口水煙的煙氣,煙霧缭繞中,他眯起了有些渾濁的老眼:“王嬸,都是一個村子的,低頭不見擡頭見,沒必要為了幾個外鄉人就鬧不痛快。
”
有徐松林這頭老狐狸出面,便是在徐大牙面前還有些潑辣的王嬸見了,也心中一陣陣的發毛,不等她說話,徐松林已是接着扔出了殺手锏:“徐家村的人,就要守着徐家村的規矩。
把荒山轉租給宋天德宋老闆,那是村委的決定,騾子拗着性子不願執行,可以。
但我們徐家村其他人,卻不應該幫他。
幫了,那就是跟整個徐家村作對,跟我徐松林作對。
大妹子,多的我不說,我就一句話,你從騾子的農家樂退出來,我保你一個新的工作,薪資待遇什麼的都不少你,怎麼樣?
”
王嬸臉色微變,就這時,旁邊有人拉了她一把,是站她身後的寡婦青:“王嬸,你可不能這時候走,騾子平日裡待你可不薄,你現在要是走了,那些小姑娘怕就都要跟着散了。
”
寡婦青也看得明白,王嬸一個人走倒是沒什麼,但這會内憂外患下,大家夥本就是咬牙硬撐,青青她們幾個過來當服務員的小姑娘,本就心驚膽戰,這時候要是平日裡跟她們關系極好的王嬸要走,怕是就會引起連鎖反應,一旦人心思動,那騾子這農家樂怕是也要散了。
見寡婦青在旁勸,村長徐松林倒是眯起眼睛,有些貪婪的打量着寡婦青。
多日不見,他隻覺得這青紅霞卻是越發嬌嫩,仿佛真要滴下水來似的,别人都是越發顯老,就她是越發的水靈,讓人看了心頭癢癢的不行。
眼睛也隻是紅了紅,随即徐松林暫時将貪婪的目光隐了下去,開口道:“紅霞……”
“你别這麼叫,我聽着惡心。
”寡婦青可絲毫不給徐松林面子,徐松林當衆吃了這麼一個癟,咬了咬後糟牙,皮笑肉不笑道:“青紅霞,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們這也有的位置。
十幾年前你嫁到了徐家村,那就算是徐家村的人,要是你答應,我們自不會虧待了你。
工資什麼的都是給足了發,怎麼樣?
”
“不去!
”寡婦青想都沒想,直接拒接:“村長,騾子這農家樂還沒倒呢,你就這麼不待見他,盼他農家樂早點倒?
好歹都是一個村子的,哪有村長連同外人欺負自己村裡頭人的事?
這要說出去,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
徐松林眼神陰郁的盯了寡婦青一眼,村裡最近常有些風言風語,雖說都被他壓了下去,但無風不起浪,這些苗頭确實也不怎麼好。
但左右不過是一些愚夫愚婦的牢騷,這些泥腿子們沒錢沒勢又能怎樣,隻要自己盡快收拾了騾子的農家樂,到時候宋天德宋大老闆一發力,整個徐家村自然又會倒向自己這一邊,到時候自己在村子裡的威望,怕也能瞬間重回頂點。
想到這裡,徐松林的眸子一凝,他今天既然上這荒山來,那自是有了萬全準備,可謂是勢在必得!
眼睛從嬌嫩如花的寡婦青身上移開,又重新落到了王嬸的身上,徐松林淡淡道:“王大妹子,你可想好了,機會不多,這種工作,我要是回村子裡一宣揚,多的是人求上門來。
你是明白人,自然也能看得出騾子這農家樂怕是要倒,你不趁現在為自己打算,難道還真想跟整個徐家村作對不成?
”
徐松林雖說的輕描淡寫,但他身為村長,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已是極重,王嬸吸了口氣,勉強笑笑:“村……村長,我就算了吧,我也有自知之明,我除了嘴皮子還算利落,真心幹不了多少事,要是騾子這裡不行,那我也就回家去安心操持家裡,卻是不會出來工作……”
“放你娘的狗臭屁!
”一聲暴怒的喝罵直接打斷了王嬸的話,就在農家樂一方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個男人氣勢洶洶的從徐松林後方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