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了可能的幕後黑手,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怕是無法善了。
當天晚上倒是沒出什麼事,施工隊的十多号人倒是想走,隻是被我們虎視眈眈的困住,便是想走都走不了。
我也不讓人打他們,就隻是把他們困住,吃喝也都不缺。
這些人雖然忐忑,好在也知道事情隻要解決,應該沒他們多大事,也便安心的住了一晚。
一晚過去,到了第二天一早,事情就有了變化。
可惜,事情是往最壞的方向轉變。
一大早,估計也就八點不到,省級公路上開來一大卡車,随後四五十号人黑壓壓的從卡車上下來。
站在荒山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我臉色鐵青,對方這分明就是來找事,想要返修或者讓對方退錢,怕是沒那麼容易。
十五分鐘後,雙方在荒山的開闊地上擺開了架勢,對方四五十号都是年輕力壯的建築工人,而我這邊也不祛,青家溝的村民在青山青海的帶頭下,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家夥事,要麼是鐵鏟鐵棍,要麼是鋤頭闆磚,真要開工,怕就是一場流皿沖突。
我咬着牙,事情被逼着走到這一步,這會雙方憋着勁,怕是沒有誰會認輸退後。
田向榮這會皮笑肉不笑的從人群後走了出來,揚聲道:“羅老闆,青經理,咱們又見面了。
”
我冷冷一哼:“姓田的,你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
想打架?
你可别忘了,這裡是徐家村!
”
“哦,原來是徐家村啊。
”田向榮一驚一乍道:“我還以為這裡是青家溝呢。
”
我眼神微微一縮,田向榮這王八蛋明顯是早就把我調查了個清楚,也沒被我給唬住,怕是知道我跟徐家村關系緊張,這才敢有恃無恐的帶着這麼多人過來。
咬了咬牙,我說:“不管這裡是在哪,總之一句話,不把那些豆腐渣工程給我返修或者賠錢,你們就休想把人帶走!
”
“豆腐渣?
啧啧啧,羅老闆,你這話就不對了。
我們興隆建築公司,那可是有口皆碑的,怎麼會壞自己的聲譽,做什麼豆腐渣工程。
至于你說的那些山路公路什麼的,我倒是想插句嘴,會不會是你們自己的人偷工減料來着?
青經理,這些事都是你跟着張羅的,該不會是你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吧。
”
田向榮的一句話,當場便把青山叔給氣得黑了臉,人都被氣得哆嗦了起來!
青山叔為人忠厚,在青家溝那可是極有聲望的。
但這件事的确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負責聯系,如今出了事,被對方當場反咬一口,真正是黃泥掉褲裆,不是屎也是屎!
青家溝的村民們雖不信田向榮說的話,但神情間多少出現了些遲疑之色。
青山叔蒙了這不白之冤,雙眼通紅,已是恨不能沖上去将田向榮狠狠的咬上一口。
青山叔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我的農家樂。
更何況我跟他處事了這麼久,他的為人性情如何,我心裡都是清楚的很。
之前我就沒懷疑過他,後來知道這事可能跟萬文康有關,那就更是不會把事情遷怪在青山叔身上。
這會見田向榮有意把水攪渾,我冷然一笑,上前一步說:“田向榮,你少在這裡胡攪蠻纏,青山叔是什麼人,我們比你都清楚。
”
“你們清楚,我不清楚啊。
反正我們建築公司也不會為了你們這點小錢就偷工減料,倒是你們,這還欠着我們一萬多塊錢,今天我既然來了,一是跟你們要錢,二是讓你們把人給放了。
這兩件事但凡有一件不答應,哼哼,我好說話,不代表我手下的弟兄們也好說話!
”
田向榮話音剛落,一幫子建築工人立馬就大聲呼喊起來,意在示威。
青家溝的一衆村民都是臉色難看,青海挺身而出,踏前一步,舉着手中的鐵鏟喊道:“姓田的,别他媽的以為自己牛逼,真要幹架,我其他人不管,等會就瞅着你往死裡幹!
我們他媽的就是窮光蛋,早特麼活得不耐煩了,你要是想玩,老子跟你奉陪到底!
”
青海這話一說,青家溝的人也都群情響應,一個個都仿佛要冒出火來,一雙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田向榮,倒是讓田向榮臉色瞬間大變。
本來在他想來,這些青家溝的人不過是一幫破農民,而且跟我的關系,說穿了也就是雇傭關系,真要把工人拉過來一站,怕多半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還有可能把我欠着的一萬多塊錢都給帶回去。
但現在一看形勢不對,不僅青家溝的一衆村民吃錯了藥似的半步不退,甚至還把矛頭直接指向了他。
這要是真的幹起來,别的不說,光是沖着之前青海的一番話,他田向榮多半是要給砸個腦袋開花,能不能回得去鎮上都是兩說。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窮瘋了的人一旦拼起命來,那戰鬥力可絕不是開玩笑的!
事情到了這份上,田向榮也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闆了,暗暗後悔不該這麼草率的帶人過來,現在倒好,真的成了騎虎難下。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警車的警報聲。
原本正滿臉愁緒的田向榮,一下子便神色舒展開來,嘴角也帶起了陰狠的笑。
青家溝的一衆村民倒是有些亂了陣腳,紛紛竊竊私語,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很快,有人過來說:“來警察了,有一個警察把車停在山下,自己徒步上來了。
”
我眉頭大皺,這件事怎麼還驚動了警察?
我這邊可沒報警,那會是誰?
隻是看着田向榮臉上得意的表情,我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從田向榮臉上的表情看,這警察多半就是他們自己找來的,既然是這樣,怕是要有大麻煩。
果然,事情很快就朝着我極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發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