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的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憔悴的女孩。
她的話,也着實讓我吃驚不小。
妹子這會雖然還有些憔悴,但說實話,西子捧心,向來叛逆刁蠻的徐妮,這會憐憐弱弱的樣子,可是惹人心疼的很。
都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村子裡也不是沒有十五歲就當媽的,雖說有些早,但在村民的眼中,也是見慣不怪。
要說我拒絕的話,會不會反而讓徐妮難過?
人姑娘家家,好不容易孝順次,我要是不趁了她的心思,豈不是……咳咳,太那啥了?
看着徐妮美美的小模樣,我一時也是頗為意動,不過幸好我還算把持的住,沒有立馬露出豬哥臉,要不然,晚上幾秒鐘的時間,我怕是就要被寡婦青給追殺整條街。
你道為什麼,寡婦青醒了啊!
她應該也是剛醒,沒聽到之前徐妮說的話,聽到身後病床上傳來的異動,我立馬眼觀鼻鼻觀心,瞬間就比柳下惠還柳下惠。
“妮子,你醒了……”寡婦青的聲音有些哽咽,看到容顔憔悴,卻好歹醒了過來的徐妮,她忙一下子坐在了床頭上:“你舒服點了嗎,哪裡還不舒服,你告訴媽。
”
“咳……咳咳,挺,挺好的,媽,我沒事。
”徐妮的身體這會可真是嬌弱的很,體虛下精神憔悴,不由得又咳嗽了幾聲。
不過即便這樣,她也沒忘了背着她母親,給我使眼色,似讓我别把她剛才的話說出去,怕讓她母親聽了難受。
好姑娘啊,我這會心髒都還在砰砰亂跳呢,你這個心思,跟我是不謀而合,沒說的,自然一千一萬個要配合你。
徐妮和寡婦青絮絮的說着話,娘兩經過這次,關系倒是比以前和睦了很多。
畢竟是骨肉相連,徐妮隻要别那麼叛逆,自然能感受到她母親對她的好。
又過了會,醫生也來了。
幫着徐妮又做了下檢查,聽了聽肺部,病情雖得到一定的控制,但肺部還是能聽到異響,炎症沒那麼容易消下去,還需要多住院觀察幾天。
這裡有寡婦青陪着,病情也算穩定,加上醫院住院的本身就附帶有飯菜提供,我留下來也沒什麼必要。
等疲憊的徐妮,又一次昏昏入睡,我便跟寡婦青告辭要先走。
“你回去徐老賊怕是就會對付你,要不……要不你也别回去,他找不到你……”
“我爸媽的墳逃不掉。
”我無奈苦笑。
寡婦青眼神一黯,歉疚道:“都是因為我們……姐對不起你。
”
“沒有的事,便是沒有你們的事,老狐狸還是會找我麻煩。
”我安撫了一句,随後偷眼見徐妮睡得沉,便湊到寡婦青耳邊,輕語道:“再說了,青姐昨晚不是都道過謙了嗎,要覺得還不夠,下次再找機會,再多道幾次。
”
我笑容暧昧,眼神這會怕是多半也有些不正經,寡婦青橫了我一眼,美人嬌羞,卻是恁的讓人心癢難禁。
撩騷幾句就好,我也不敢逼的太緊,不等寡婦青發火,我便颠颠的出了病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在我身後,寡婦青目送我一路遠去,直到再也看不到我的身影,她才輕歎一口氣,似解脫,又似寂寥,女人的心,還真是一言難盡。
離開了醫院的溫柔鄉,走在路上,我的目光漸漸肅然起來。
女人有男人為她們撐起一片天空,而男人的世界,就隻能由他們自己去拼去闖!
即便知道徐家村這會是豺狼當道,我卻依舊要咬牙前行。
如果他們是豺狼,我便是潛在暗處的獵人,現在……獵人就要出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過在回村子之前,我還去辦了件事。
我找了個銀行,将卡裡剩下的錢整整取出了五萬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你們想要我的錢,那就來試試,看這錢會崩壞了誰的牙!
取了錢後,我用黑色袋子裹緊,貼身藏了,等到回村的公交車要開時,才去了臨時站點。
依舊還是上次遇到的司機,我給他扔了顆煙,他接住煙,看了看牌子,見是利群,不由得眉開眼笑:“可以啊,都說你小子現在是有錢人,我原來還不信,這會算是長見識了。
”
我笑笑也不說話,這司機天天往我村子裡開,他老婆就是村子裡的人,哪裡會不知道村裡發生了什麼。
果然,吞雲吐霧了一會,在開車前,司機湊到我耳邊,提點了一句:“要我是你,我絕對跑,你都出來到鎮子上了,幹嘛還要回去趟這渾水。
”
他說的晦澀,我卻是瞬間便能聽明白。
要是從前的我,說不定還真要跟他吐露心聲,但這會我卻是搖了搖頭,随後歎息道:“爹媽的墳都還在那,不回去,我以後下去,還有什麼臉見他們?
”
司機也陪着歎了口氣,随後便回了駕駛座上,隻是轉身的刹那,卻還是被我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兇厲之色。
逢人但說三分話,不可全抛一片心。
雜書上說的道理,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彷徨之色,不時還發出幾聲歎息,随着汽車開動,我靠在座位上,也懶得再裝模作樣,幹脆便閉目養神。
現在的我,需要養精蓄銳,對我來說,這便是屬于我的全面戰争。
戰鬥即将打響,而這次回去,我可不想再裝孫子,既然要撕破臉,那就來吧!
老子這次也要裝回大爺!
帶着貼身而藏的五萬塊現金,我随着颠簸的汽車,一路返回了徐家村。
下車之後,看到我坐汽車回來,一衆村民看着我的目光都頗為怪異,我心中卻是早已拿定主意,也便不再藏着掖着,幹脆一路大搖大擺的往我田埂旁的茅草屋走。
而當我一路緩步回到茅草屋時,早已得到消息的徐松林,果然如我所料的,帶着一大幫村民,再次把我的茅草屋給圍了起來,看到我自投羅網般回來,所有人的眼睛裡都透着揶揄嘲笑,或許,在他們的眼裡,這會的我就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