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蘇嘉被白清函的話一時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向來知道白清函腦子似乎不太靈光,但也沒料到會到這樣的地步,不過倒是方便了他。
他往後一退,避開了白清函的手,面上的神情冷淡了些,“白貴人把衣服放下就出去吧。
”
白清函這時回憶起父親說的話,白清函生父在進宮前握着白清函的手,苦口婆心地說:“伴君如伴虎,你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殺生之罪啊。
女人是世上頂頂要面子的人,縱使她們身上有短處,也不會露給别人看,皇上更是,但你若是看到這短處,更要提防,你的一句話就可能惹來不喜。
”
白清函不甚了解,“那我應該怎麼做?
”
“誇。
”
白清函這大腦一理清,直覺得前面說錯話惹皇上不喜了。
他怎麼能說不嫌棄呢?
!
白清函又往前進了一步,眼神灼灼看着蘇嘉,言辭懇切,“皇上,其實臣妾就喜歡皇上這樣平兇的。
”
蘇嘉嘴抽了下,“白貴人說什麼胡話。
”
哪有男人不喜歡大兇的。
白清函把衣服往屏風上一抛,這會直接把蘇嘉還窩着的西北貨搶過來就是往窗外一丢。
蘇嘉措手不及,待他要撲過去搶救時,人卻被抱住了。
“清函,皇上也是人,也會脆弱,那麼你就要在必要時刻展現你父性的一面,要讓他看到你不僅可以充當他的丈夫,也可以充當他的父親。
”
白清函回憶起自己父親的話,就搶先把蘇嘉給摟進懷裡,伸出一隻大手把人腦袋往自己懷裡摁。
原來自己難過時,父親就是這樣做的。
“皇上,臣妾說的話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的,就天打雷劈。
要是老天爺方才沒聽清,臣妾現在就再說一遍,臣妾這輩子隻愛平兇,不喜大兇。
”
臣妾這輩子隻愛平兇,不喜大兇……
蘇嘉睫毛顫了顫,莫名覺得危機。
若是白清函以後發現他是個男的,該會拿把刀砍了他吧。
“清函,若是皇上還是沒有感受到的話,那就用溫柔的親吻安撫他不定的心。
”
白清函發完毒誓,雙手猛地捧住蘇嘉的臉,一個吻就落在了對方光潔的額頭上。
“chu――”
蘇嘉眼睛瞪圓,直男了一輩子也沒想過被另外一個男性吻,雖然對方長得很漂亮,但還是個男人啊。
他立刻就伸手去推開白清函。
可恨的是白清函仗着自己牛高馬大的,除了一張臉嬌柔一點,其餘的地方一點都不像個尋常閨閣男子,尤其是那力大如牛的一身蠻力。
白清函見蘇嘉臉都紅了,還要逃出自己的懷抱,不禁一隻手扣住對方腰,另外一隻手繼續捧住對方的臉。
皇上的腰好細。
身上也好香。
臉親起來也好舒服。
還想再親親。
白清函一下子色令智昏了,對着蘇嘉的臉又親了下去。
蘇嘉掙紮得更厲害了,但是他那力氣落在天生蠻力的白清函身上,就跟小貓撓了幾下一樣。
待白清函親到嘴唇時,蘇嘉終于怒得不能再怒,張開牙齒就咬了下去。
白清函嗷嗚一聲閃開了。
蘇嘉終于得了自由,但是初吻被一個男人奪走的事情,卻已經變成了事實。
蘇嘉咬得很狠,白清函的嘴唇破了,他捂着嘴唇,有皿液從雪白的手指間滲出來。
蘇嘉本來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但擦了一會,卻忍不住看向白清函。
白清函垂着眼,一直捂着唇,皿液還在滲,甚至滾落在他的衣襟上,顯得十分刺眼。
蘇嘉突然回憶起上次白清函被黑熊抓了一爪子時,似乎也出了很多皿,當時太醫院似乎用了很多藥才把皿止住。
白清函這種情況落在現代該不是是皿小闆特别稀少吧?
導緻凝皿功能障礙?
蘇嘉連忙上前,想把白清函的手扯開,“你給朕看看。
”
白清函擡眼看了蘇嘉一樣,那眼神裡的幽怨,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明白。
蘇嘉頓了下,語氣也兇了起來,“白清函,你剛剛那舉動朕砍你十個腦袋都不為過,你現在還擺出這樣子?
”
白清函眼神一縮,似乎被蘇嘉的語氣吓到了,總之看起來比之前還可憐,他也不松手,捂着唇扭頭就走。
“白清函!
”蘇嘉從後面趕上來,抓住白清函的手臂,“你做錯了事還鬧脾氣?
”
蘇嘉犯了個錯誤,白清函身為男子,除了特殊人外,其餘的人幾乎都是把他捧在手心裡,連他那個病弱嫡子哥哥也讓着他寵着他。
白清函不是現代那些糙漢子,若真要比喻,他也有一顆敏感的心。
述衷腸,表真心,隻不過是對皇上投懷送報,就要被砍腦袋,白清函是真的委屈得不行。
他想到皇上明天還要納新人進宮,其中一個還是他親哥哥,心裡一陣陣地泛苦。
他為了皇上做了這麼多,也沒看到皇上給他升個宮位什麼的,還是一個可可憐憐的貴人。
蘭家那兩兄弟一個皇後,一個貴妃,真是太過分了!
白清函被抓住手臂的這短短幾瞬間,腦海裡閃過太多,眼神變幻,最後轉過頭定定地看着蘇嘉。
“皇上要砍我腦袋嗎?
”
他語氣前所未有的正經。
蘇嘉愣了下,就聽到白清函繼續說:“那麼皇上今夜過後就砍了我吧,我想想皇上明天就要有皇後了,心裡就很疼呢,皇上還沒有寵幸過任何一個嫔妃,但明晚不一樣了,皇上冊封皇後,本就是要為皇家開枝散葉,對吧?
皇上,要第一個寵幸皇後才對,是吧?
可是我很生氣,我隻是裝作在吃點小醋,其實我都要氣死了,我想到皇上要寵幸其他人,恨不得把皇上那些妃子都殺掉,我這樣不對是不是?
憑什麼我是第一個喜歡皇上的人,還要跟那麼多人分皇上?
我可以為了皇上死,他們呢?
”
蘇嘉完全呆住了,他看着白清函把手放下,他的唇還在滲皿,但他自己似乎并不在乎,用手背狠狠一擦。
一張臉看起來既豔麗又兇狠。
白清函眼神變了變,蘇嘉竟被這眼神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就算今夜過後就死,我也要成為第一個得到皇上的人。
”
白清函把大腦一堆亂七八糟的都清空後,隻留下一句明确的話――
今夜無論如何,都要睡到皇上。
如果不能第一個睡到皇上,那人生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