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懷疑是不是粟潛随意給不知名的花兒取了個名字,用來糊弄她的。
維納斯之花是古羅馬人對馬鞭草的叫法。
男士給姑娘送上一束維納斯之花,意思是向她表示愛意。
更絕妙的是,維納斯之花有極好的催情效果。
把它的花兒泡到葡萄酒裡,一劑刺激性欲的春藥就做成了。
當然,原小園不可能知道這個。
她隻是覺得這被他叫成維納斯之花的動詞開的太妖娆,女人見了,都有些春心蕩漾。
“少爺,燭光晚餐準備好了,您請。
”
有人過來報告。
“……”
原小園又是一愣,不想這種地方,粟潛他還有情緻做燭光晚餐,真是為了自己的奢侈,到處都顯擺啊。
她聞着那束花不說話。
粟潛看她那麼喜歡馬鞭草的味道,湖水般的烺眸中多了一絲陰謀馬上要得逞的炫耀,一閃就消失了。
“走啊。
不想吃飯嗎?
”
他忍不住看着陶醉的她,打算這頓飯一定要将她喂到二十分飽,否則一會兒,體力消耗太大。
怕她撐不住。
那樣,豈不是太掃興了。
“哦。
”
原小園乖順地跟在他後面,她已經餓的大約能吃下隻羊腿的。
往裡面走一段路,曲徑通幽處的盡頭,有一棟白色的小洋樓,進了裡面,壕氣劈面而來。
恨不得整個房子都用黃金裝飾,再把世界各地的名畫都挂上去标榜主人不僅有錢,還頗懂藝術。
某壕是真壕啊。
原小園摸了摸鼻子,差點被這無處不在的壕氣給薰暈。
“沒見過這麼多金子?
”
粟潛見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牆壁,語氣裡全是不屑,真是少見多怪。
“沒有。
”原小園語氣虔誠,先是讓他過了一把被崇拜的瘾,随後變臉諷笑,“就是是金子做的牆壁又怎麼樣,又不會幫助你睡個好覺啦。
”
“……”
粟潛被她噎得無語,這個小女人,還是個清高的主兒啊。
廚子端上來一道奶油烤三文魚,一浪香味狠狠地打斷了原小園仇富的紅眼睛,她最喜歡吃烤的三文魚了。
外面一層又香又帶着海味,裡面的心卻是像将将凝固的熟蛋黃一樣,鮮美無比,入口即化,妙不可言。
極大地刺激着原小園的食欲。
“都給你吃。
”
見原小園緊盯着那盤烤三文魚過來,粟潛直接把盤子移動到她面前。
一臉看豬的表情。
“……”
原小園氣沖沖地狠狠叉了一大塊,放入口中,真是太美味了。
她恹恹地抛個他一個冷眼,轉眸不看粟潛,才不要被他破壞她當饕餮的情調。
“再來一盤這個。
”
粟潛見她吃的起勁,又吩咐人上三文魚。
原小園的盤子剛見着底,第二盤就接着上來了,這次的分量足足比頭次多了三分之一。
連裡面的廚子都把她當豬喂了。
原小園心底哀鴻遍野。
她遏制住還要去吃那盤三文魚的沖動,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喝。
粟潛一口一口優雅地吃着,邊吃邊欣賞着對面女人臉上的動作,十分滿意。
“太瘦了,多吃點。
”
他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正經樣子。
原小園雖然不知道他想的什麼,總感覺他今天又點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問題在哪兒,更覺得脊背發冷,寒氣一撥一撥朝她襲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哼。
”原小園吃飽喝足,用濕紙巾抹着唇沿,眯起眸子打量着眼前心懷鬼胎的男人。
“有事。
”
粟潛繃不住,笑開了些。
賊兮兮的。
“……”
原小園就知道沒好事。
粟潛望向剛才二人喝過的紅酒杯子,裡面飄着零星的紫色花朵,已被紅酒浸漬的變了顔色。
他的眸光暗了暗。
猶如抓捕小狐的獵人,終于得知追了很久的小東西掉進他的獵井裡,那種馬上要收網的刺激真是妙不可言。
原小園警惕地看着他,圓溜溜的雙眸泛着澄澈的光澤,粉嘟嘟的唇因為食物的滋養更加飽滿水瑩,讓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粟潛掃見她的嬌憨,胯間一緊。
不過他今晚,不想那麼急色。
“六年前,我從國外留學回來,一頭紮進這裡,‘隐居’了二年。
終于成功接手粟氏礦業。
”
他幽沉道,語氣正經的有點别扭。
“為什麼要在這裡呆兩年?
”
原小園呆了呆,不知某少爺又抽的什麼風。
“曆練,整天和礦石打交道,做實驗,看數據,終于一頭從門外撞到礦業的門裡來了。
”粟潛的烺眸斂了斂,語氣肅然道。
某少爺曆練起來絕對是可怕的。
原小園可以想象。
難怪他在公司對員工那麼狠,其實私下裡,他對自己更狠。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并不是一肚子草包加花花腸子組成的。
“你的成功不是沒道理的。
”
原小園真心地恭維了一句,這是她發自肺腑的感歎。
想有錢,不僅要對别人狠,還要對自己狠。
她算是明白了。
“切。
”
粟潛才不屑于她幹巴巴的恭維,從她眼中一點都看不到崇拜和羨慕,誰知道她是不是敷衍他。
“……”
在這座隐蔽在山林裡的小洋樓裡轉了一圈,兩人有一言不合,各自沉默着。
某壕心下郁悶,這女人,對他的輝煌過去,怎麼就一點不動心呢。
“我沒吃飽。
”
某少爺突然畫風變了。
“……再去吃一會兒?
”
原小園已經習慣了他說跳躍就跳躍的脾氣,順着他道。
“不合口味。
”
“你想吃什麼?
”
原小園迷惑地道。
“你的身體,正合我的口味。
”
粟潛緊盯着她的嘴唇,黑眸裡似有暗流湧動,喉結滾動很快,給他染上一層欲念的暧昧。
原小園感覺到他周身的熱氣向自己襲來,知道他的身體起了變化。
“……”
瞬間,她的臉熟了個透。
維納斯之花雖說有催情的作用,但畢竟是自然的東西,被她喝下去的神秘因子本來在皿液裡慢慢蠕動,伺機揮發。
他的話,不偏不倚地催化了它們的發酵。
原小園臉上的熱氣漫向頸窩,迅速蔓延到腳尖,在她體内蠱惑着,漸漸主導了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