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她買藥?
“……”
原小園愕然看向粟潛,這種跑腿的事情,他什麼時候需要親力親為了。
“等着。
”
說完,粟潛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上,“為什麼要鎖門?
”他盯着她問。
“你在防着誰?
”
沒等她開口,他又追問一句。
原小園垂眸躲開他過于灼熱的視線,伸出手指點在自己腫脹的臉上,“我總不能這個樣子見人吧。
”
被人看到傳出去,又不知道會刮起什麼樣的風言風語。
粟潛接受了她這個理由,帶上門出去。
原小園掏出包裡的小鏡子照了下,果然,她的臉被繼父甩得跟豬頭似的,醜極了。
她趕緊拿出一條毛巾,在熱水裡浸透了,撈出來擰了擰,敷在腫起的地方。
片刻,粟潛再次進來,手裡拿着一盒活皿化瘀的藥膏和棉簽,他的額前有一縷頭發淩亂地垂下來,别有一種邪肆的魅惑。
原小園特别不自在地拍了拍自己的腦子,這又是從哪兒灌進水了,怎麼突然沒那麼讨厭這個惡劣的男人了。
“頭發弄起來,礙事。
”
粟潛坐在她身邊,認真地扯開棉簽包裝,大剌剌地盯着她的臉看。
幹……嘛啊,他要。
原小園一臉懵懂。
粟潛把瓶蓋反過來套了下,将藥膏紮出來,細心地塗在棉簽上,看向原小園的眼神溫柔,“手拿開。
”
“我……自己來就可以的。
”
原小園還真心不習慣被某少爺伺候,一窘紅了臉,熱脹冷縮下,兩半張臉差距更大,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那麼多廢話。
”
粟潛見她不配合,直接用另外一隻大手抓開她捂在臉上的小手,将她散下來的頭發壓在耳後,迅速從她臉頰往外細心地塗抹起藥膏來。
啫喱狀的藥膏涼涼的,塗上去瞬間就緩解了肌膚上灼燒感,疼痛消掉很多。
他的手指在她肌膚上一點點滑動,輕柔地愛撫……
“謝謝。
”
原小園眼眶莫名地紅了,聲音發顫中帶着些哽咽。
“閉嘴。
”
這就感動了。
粟潛手上的動作更加緩慢輕柔,當初送鑽戒的時候,甭說感動了,她連激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剛才出去的時候,他順便吩咐肖同去查一下,今天中午原小園和誰見過面,中間發生了什麼。
粟潛捧着她的臉,二人的距離太近,呼吸漸漸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她若有若無的清甜被他吸入,一下一下煽動着他體内亂竄的火苗。
感覺到他的氣息逐漸危險,原小園偏了偏頭,拉開一些距離,“你剛回來,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
”
“沒有。
”
粟潛緊緊盯着她,薄唇勾了下,揚起好看的弧度,随意地攤了攤手。
“……”
就算他現在不是粟氏集團的總裁了,也不會和普通男人一樣,有浪費不完的時間吧。
而且,有件事情,她一直想不明白。
粟江一回來,粟潛二話不說,立刻将粟氏集團總裁的位置讓給他,這,似乎怪怪的,好像有點不合常理的樣子。
第一,沒錯,粟江也是粟家的人,是粟潛的叔叔,按照輩分,他确實有資格掌控粟氏集團,可是,這些年來,他對粟氏集團根本就是不聞不問,自己一直很少在國内露面。
又有什麼資格和能力來坐享粟潛辛苦打拼六年之久的粟氏江山呢。
第二,粟潛掌控粟氏集團六年,如果他不主動配合,其他人不經過一番算計,不可能輕易取代他,為什麼他二話不說,就拱手将位置讓了出去呢。
好像還是求着粟江來接替他的位置呢。
豪門的彎彎道道,已經徹底把原小園給繞懵了。
“怎麼,你看不上我了?
”
他眉頭一沉,自嘲道。
她竟然要支開他,太讓他不爽了。
原小園聞言,眸光一凝,粟大總裁今天是不是被人給魂穿了,這卑微的姿态,完全不像他以往高冷睨傲的風格啊。
他需要她看上嗎。
原小園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粟潛一隻大手突然罩在她的頭頂,低頭将她的視線完全收入眸底,原小園被他看得發毛,一點點垂下頭去,下巴很快要貼到兇口。
粟潛伸手将她的下巴勾起來,一隻手從她的頭頂下移,停留在她的鎖骨處。
“沒有。
”原小園咬了咬唇瓣,她有什麼資格。
他的黑眸因深邃而泛起一圈淡藍色的光暈,“那是怕我不工作沒錢養你?
”
即使不工作,他也是L市最有錢的男人,沒有之一。
他有這個自信。
“……”她從來沒想過要人養好吧,“不是。
”
“說清楚。
”粟潛的眸底暗光不時跳躍。
這女人真麻煩。
“粟潛,有件事情,我想你現在已經弄明白了。
”原小園說得很緩慢,生怕自己的邏輯不夠清晰,“我和你之間,完全是個烏龍。
我繼父和母親看上了你的錢,所以設計把我送到你床上。
這一切,我什麼不知道,所以,我不是自願的。
”
“那又怎樣?
”
“他們不停地找我要錢,如果達不到目的,就會找你。
這樣,我永遠會欠着你的錢,我永遠擺脫不了見不得人的身份。
”原小園小巧的鼻梁翕動着,唇瓣微微張開,“所以,我,不想留在你身邊了。
”
“别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粟潛低吼出來,一臉陰沉。
記得,上次為了救姬志遠,她答應給他睡一輩子的。
“……”原小園眼眸躲閃,聲音小的連自己聽起來都困難,“但是現在我做不到了……”
“原小園……”
粟潛語氣冰冷的像要将空氣凍住,“離開我,你做夢。
”
唉。
原小園頹力地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就會這樣。
粟潛這樣的男人,相處久了她算是明白了。
他之所以不沾惹外面的妖豔女人,是因為他讨厭事後打發她們。
說到底,他隻是想找一個合口味的女人身體,而她,隻是正巧沒讓他讨厭而已。
他抓着她不放,不是因為他又多愛她,僅僅是因為他身體上的需要,還有,他要讓她做一個抵擋粟家逼婚的擋箭牌而已。
留她在身邊,利大于弊,他是個商人,很會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