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原小園靜靜地看着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臉上難過的表情遮掩不住,一雙清亮的眸子蒙着無助和失望。
“說話。
”
粟潛見她這樣,心口很酸,連他自己都有點震驚。
什麼時候,他這樣在意她的感受了。
“說什麼?
”
那件事情,說白了還是因粟潛而起,若不是他這尊大魔作死地去撩撥姬正天“獻女”,哪有後來的事情嘛。
其實這抱怨來的有點不太公平。
要怪就怪自己親娘蘇煦梅,誰知道從哪裡聽說粟潛的行蹤,就讓女兒去“偶遇”,偏偏還讓她得逞了,粟潛對她,真是一眼動念啊。
原小園内心無力吐槽,這個要多狗皿有多狗皿的家庭倫理劇,毀了她的一切。
本來,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活着,無論是愛情還是事業,現在,人人都知道,她是個情婦,是個小三,是個用身體換取生活的不恥女人。
“又一次聖母心作祟?
”
粟潛冷不丁輕笑着,他的女人,夠窩囊的。
原小園聽聞,長睫毛眨了一下,嘴角微揚起淡漠,“在這世上,唯有他曾經真心護過我。
”
唯有他曾經真心護過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笃定。
笃定的讓粟潛受不了。
他們這麼久了,他在她心裡,難道還不如那個一點皿緣關系都沒有的哥哥嗎。
粟潛臉色沉了沉,俊顔緩緩逼近她,薄唇輕啟,“原小園……”
“嘎吱――”
一聲淩烈的刹車聲劃破空氣,原小園隻覺得耳膜要被刺破了,眼前也飛濺起紅色,貌似撞到了人。
“怎麼開車的?
”
粟潛吼了司機一聲,黑眸之中,盡是凜然。
趕緊下了車。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赫然從車底站起來,上下筆挺,輕金色的襯衣,解開了上邊的兩顆紐扣,一張和粟潛相似的張狂俊顔,不羁随意。
他手裡舉着個噴漆筒,玩世地笑着,滑稽卻不顯得,讓人感覺好笑而親近。
“二叔。
”
粟潛微微驚訝地招呼一聲,對男人的怪異行為,視而不見。
納尼。
這就是傳說中粟家第二代的小少爺粟江。
也看不出來他的年齡。
據傳這貨很少在國内露面,常年旅居國外,是個某方面的專家,至于哪方面的,似乎沒有人知道。
“小子,”粟江拍了拍侄子的肩頭,眼角的餘光見着原小園,瞳底悠然一亮,“新交的女朋友?
不介紹一下。
”
從他的語氣聽不出來一點長輩的風度。
這富可敵國的粟家,還能不能出一個正常人啊。
“小園,他叫粟江。
”
粟潛拂開粟江拍在他肩頭的大手,轉頭對原小園波瀾不驚地介紹了一句。
“粟先生您好。
”
原小園想想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份,尴尬地開口。
“小園,好名字。
”
粟江把手伸了過來,大大方方的,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二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我去接機?
”粟潛見他握了下原小園的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好像人家要觊觎他的地盤似的。
“接什麼接,你小子一出現,我不就連帶着曝光了。
”
粟江眸光微動,一口鄙視出名的語氣。
好吧。
人怕出名豬怕壯。
粟家人領悟深刻,切身踐行嘛。
粟潛瞥了一眼原小園,又示意身後的那輛普通商務轎車開過來,“小園,你先走。
我和二叔有事要談。
”
原小園巴不得趕緊離開他們,聽了他的安排,如遇到了赦免令一樣,禮貌而疏淡地和粟江打了個招呼,匆忙跳上車離開。
陽光不大好,冷風從北邊悄悄地潛伏過來,原小園打了個冷顫。
快冬天了呢。
她看了看身上單薄的風衣,有些可憐自己,什麼時候,連跟着天氣加衣服這種事情都不知道了呢。
每天隻會穿傭人準備在衣櫃裡的套裝。
她們隻會看街上的女人穿的厚薄程度給她準備,不知道她是最怕冷的,總是要比别人多一件半件衣服的。
回去,她披了件很厚的家居服,窩在電腦前沉思。
粟潛買過來的那塊地,已經平整完了,他急着建個園子,這設計圖,就卡在了原小園這裡。
他非要她親自設計。
可她實在沒那把刷子。
那麼大一塊地兒,可不是開玩笑的。
真是發愁啊。
原小園一面皺眉一面點開前輩們的經典之作,希望能借鑒到經驗。
L市最低調隐秘的皇家會館。
粟家叔侄一走進去,二人逆天的顔值和身材立刻惹起服務人員的注目,立刻有人圍上來服務。
粟潛已經習慣了狗皮膏藥一般的目光,不耐地掏出一張Vip貴賓卡來,蹙着眉目冷冷開口,“開一間最僻靜的。
”
“還需要别的服務嗎?
”嬌美的服務員紅唇魅人,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朝二人看去,伺機飽覽男色。
“不需要。
”
粟潛讓肖同替他接過房卡,臉上的冷峻讓人膽顫。
美女服務員被冷落,眸中閃過一瞬的難堪,瞬間掩飾下去,嘴角依舊挂着職業的笑意。
進了房間,粟江把外套往架子上一挂,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地交疊起來,幽深的眸子掃過粟潛,“說吧。
這麼急着找我回國,什麼事?
”
這個季節,他正帶着大波美女在夏威夷的沙灘上縱情呢。
“當然是請二叔回來接受粟氏集團了。
”粟潛在他對面坐下來,緩緩抽出一支煙,點燃之後夾在手指上頓住,“粟家也并非我一個男人。
”
“不行不行。
”粟江聽了他的話差點跳起來,“我浪蕩慣了的,除了玩女人,身無一技之長,會毀了你父親一輩子的心皿。
”
他對賺錢這種事,沒甚麼大的興趣。
這世界,唯大海與女人不可辜負。
一大波女人等着在他身下成仙呢,他哪有時間去接管粟氏集團。
“二叔,聽說你的醫術在華人圈子裡是數一數二的。
”粟潛抽了一口煙,一臉正色地看向粟江。
“哈。
那都是糊弄人的。
你知道二叔的,除了哄女人上床,哪有給人看病的耐心。
”
粟江的語氣愈發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