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瞳看着蕭棄,對着他威脅道。
她在賭,賭蕭棄,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果然,聽到沈希瞳的話之後,蕭棄原本就冷漠的眉眼,彌漫着一層駭人的寒氣。
他的眸子湧動着一層陰涼甚至可怕:“你現在是在威脅我?
”
他要是想要沈希瞳的命,早就在剛才就動手了,之所以留着沈希瞳的命,是要沈希瞳成為自己的女人,讓沈若後悔罷了。
“你可以這麼認為。
”沈希瞳咬唇,眼睛泛紅道。
“呵呵……你不到是真不怕死。
”蕭棄冷冰冰的說完,便沒有在說話了。
沈希瞳摸不準蕭棄想要做什麼,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救至寶……隻想要至寶可以好好的活着。
可是,至寶的呼吸,越來越衰弱,沈希瞳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至寶,媽媽就在這裡,一定會沒事的,别怕。
”
沈希瞳低下頭,輕柔的吻着至寶的眉眼,聲音嘶啞的叫着至寶的名字。
蕭棄單手撐着下颔,面無表情的掃了沈希瞳那張蒼白又悲傷的臉,男人陰柔的面容不帶着絲毫的感情。
沈希瞳無疑和神沈若很像,可是,這個個性,卻和沈若不怎麼像,倒是和沈希瞳的父親很像。
想到那個男人,蕭棄的眼底彌漫着一層濃濃的殺氣。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沈若怎麼會生下這個孩子?
不過現在沒有關系,馬上,她就是自己的了?
要是沈瀾在地獄中,隻怕也會哭泣吧?
男人的目光,格外的可怕,落在沈希瞳的身上,讓沈希瞳有些不舒服。
她很想要說什麼,最終也不敢激怒蕭棄。
蕭棄這個男人陰晴不定,沈希瞳擔心自己激怒了蕭棄之後,至寶的情況,會更加的危險。
二十分鐘之後,蕭棄讓人将至寶送到自己的地下醫院下面,幫至寶治療傷口。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至寶年紀比較小,所以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的休息。
可惜的是,蕭棄沒有時間讓至寶在醫院好好休息,帶上兩個醫生,讓他照顧至寶之後,便和沈希瞳一同前往意大利。
蕭棄是坐私人飛機往意大利出發的。
沈希瞳一直守着至寶,看着至寶手臂上的吊瓶,沈希瞳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像是被人掐住一樣,很疼很疼。
“至寶,對不起,媽媽又沒有好好保護你,你怪媽媽?
對不對?
”
沈希瞳将臉頰埋進至寶小小的手掌中,聲音異常痛苦和悲傷的叫着至寶的名字。
至寶緊閉着雙眼,那張漂亮的臉蛋,一片的蒼白。
沈希瞳不知道看了多久,眼淚不自覺的滾落在至寶的臉頰上。
隻要至寶可以好好的,沈希瞳怎麼樣都無所謂。
陸瑾琛,你一定要快點找到我,一定要。
……
“瞳瞳被人帶走了?
歐文淵受傷了。
”
薛蕊蕊知道沈希瞳被人帶走的事情,已經是第二天了。
淩然給薛蕊蕊送湯的時候,薛蕊蕊剛好想起沈希瞳,想要打電話給沈希瞳過來陪自己,畢竟住院的日子太無聊了,而且至寶已經找回來了,薛蕊蕊想着和至寶多多交流一下感情,淩然卻和薛蕊蕊說,沈希瞳出事了,不僅沈希瞳出事,歐文淵也出事了。
“是,昨天發生的事情,陸總現在正在找陸太太。
”淩然抿了抿溫潤的唇,看着薛蕊蕊道。
“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
”
薛蕊蕊吃不下飯了,将面前的飯菜推掉之後,對着淩然一臉着急的問道。
“蕭棄出現了,将陸太太帶走了,還打傷了少爺。
”
淩然的眸子泛着一層陰暗,對着薛蕊蕊解釋道。
“蕭棄……這個名字……好耳熟。
”
“他針對的是沈希瞳,你先将自己的身體養好就可以,陸太太的事情,交給少爺和陸總就可以。
”
“我……怎麼可以不聞不問,沈希瞳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現在和至寶一起出事,我擔心……不行,我去看看歐文淵,歐文淵傷的如何?
”
薛蕊蕊将身上的被子掀起,臉色蒼白的對着淩然說道。
淩然見薛蕊蕊這個樣子,深深歎了一口氣道:“蕊蕊,你現在的身體才剛恢複,不要任性,找陸太太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我會盡力找到他的,而且,蕭棄不會傷害沈希瞳的。
”
“為什麼?
”薛蕊蕊見淩然好像是對蕭棄這個人有些了解,忍不住疑惑道。
“因為沈希瞳的母親。
”
淩然和薛蕊蕊簡單的說了一下,薛蕊蕊面上卻還是帶着濃濃的擔憂。
“雖然是這個樣子說,但是蕭棄這個男人也太變态了,不管如何,我都……沒有辦法看着瞳瞳現在有危險。
”
薛蕊蕊撇唇,穿上鞋子之後,便讓淩然帶自己去歐文淵的病房。
淩然對薛蕊蕊想要做的事情,一直都是無可奈何,見薛蕊蕊要去找歐文淵,也隻能随了薛蕊蕊的意。
淩然和薛蕊蕊到了歐文淵的病房的時候,歐文淵正在穿外套,男人将病人服給脫掉了,換上自己的衣服。
“少爺,你傷口還沒有好,怎麼可以下床。
”
淩然見歐文淵竟然下床走動,擔心的上前,對着歐文淵說道。
“一點小傷罷了。
”
歐文淵繃着臉,眼神猩紅道:“我必須要去找沈希瞳。
”
他的小腿中槍,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現在卻沒有将那些傷放在眼裡。
“歐文淵,你受傷這麼嚴重,還在逞能?
不要在耍帥了。
”
薛蕊蕊看着歐文淵小腿上已經開始暈染出的皿漬,有些無語的對着歐文淵說道。
歐文淵冷淡的看了薛蕊蕊一眼,面色陰涼道:“我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
“你這人……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我知道你很關心瞳瞳現在的安危,你就算是在怎麼擔心又如何?
你現在還能夠飛到蕭棄的面前将瞳瞳從蕭棄的手中搶回來嗎?
既然你沒有辦法做到這個,就給我乖乖的在病房裡待着。
”
這是薛蕊蕊第一次用這種強制性的口吻和歐文淵說話。
歐文淵原本就沉冷的眉眼間,彌漫着一層陰煞之氣。
他危險又淩冽的眯起寒眸,如同刀子一般,朝着薛蕊蕊射過去。
被男人用這種滲人又可怕的目光看着,薛蕊蕊的身體,不由得抖了抖。
“你……幹嘛這個樣子看着我?
難不成……我說錯了嗎?
就算是瞳瞳現在在這裡,也會這個樣子和你說的,再說了,瞳瞳是陸瑾琛的老婆,陸瑾琛比你更着急,你一個個外人,你……至于嗎?
”
“滾。
”歐文淵目光陰狠的對着薛蕊蕊一陣咆哮道。
薛蕊蕊被歐文淵身上那股氣息吓到,後背僵硬的格外厲害。
她眼眶紅紅的看向淩然,委屈的樣子,讓淩然心疼不已。
淩然上前,摟着薛蕊蕊的身體,擋在薛蕊蕊的面前,繃着臉,和歐文淵沉聲道:“少爺,蕊蕊不是故意要這個樣子和你說話的,她也是聽到陸太太出事,很擔心,才會這麼急躁。
”
“以後給我好好看着這個女人一點,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再次聽到她口沒遮攔的話,會不會掐死她。
”歐文淵目光沉冷又輕蔑的從薛蕊蕊身上移開之後,譏诮甚至嘲諷的對着淩然命令道。
淩然看了歐文淵一眼,微微的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
歐文淵丢下這句話,便徑自離開。
明明傷口很疼,都在流皿,歐文淵卻一點都沒有将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薛蕊蕊看着歐文淵離開的背影,心情再次複雜難辨起來。
“少爺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以後……不要在惹怒少爺發火了。
”
淩然回頭,看到薛蕊蕊一直盯着門口發呆,嘴角發苦道。
薛蕊蕊……其實還是忘不掉歐文淵吧?
想到這裡,淩然剛毅冷峻的臉上,蒙上些許淡淡的晦澀之氣。
薛蕊蕊回過神,看了淩然一眼,讷讷道:“我知道,我比你更加知道歐文淵那種爛脾氣,真的太爛了,好在我沒有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
薛蕊蕊笑嘻嘻的說着,便抱住淩然的手臂,用臉頰蹭了蹭淩然的手臂。
淩然看着薛蕊蕊嬌憨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蕊蕊,謝謝你。
”
“傻瓜,你謝什麼?
以後……你對我好一點就可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變心,看我怎麼收拾你。
”
薛蕊蕊被淩然這麼一頓道謝,耳根莫名的發燙,她揮舞着拳頭,對着淩然幹巴巴道。
淩然看着薛蕊蕊這幅樣子,哭笑不得道:“我不會變心的。
”
一旦認準一個人,就是一輩子,這就是淩然的準則。
“淩然,你答應我,一定要救出瞳瞳。
”
薛蕊蕊靠在淩然的懷裡,伸出手,摸着淩然的臉頰,微微道。
淩然深深的看着薛蕊蕊,伸出手,将薛蕊蕊緊緊抱在懷裡,抿唇道:“好,我答應你,一定會……救出陸太太的。
”
……
“還沒有找到蕭棄的具體位置?
”
陸瑾琛派出了所有人,組織了一個情報組織,專門搜索蕭棄情報的組織。
但是,從沈希瞳和至寶失蹤到現在,情報組織的人,依舊沒有準确的定位出蕭棄的具體位置。
“抱歉……陸總,蕭總的行蹤飄忽不定,在世界各地都有屬于他的根據點,還有一些比較隐匿的地方,我們沒有辦法查出來。
”
“我不想要聽到任何抱歉的話,我花錢找你們過來,不是為了聽你們說廢話的,我要的是蕭棄的位置,明白了嗎?
”
陸瑾琛冷冰冰的看了說話的人一眼,眼神可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