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來過她的病房嗎?
是陸瑾琛嗎?
沈希瞳感覺唇瓣上還帶着淡淡溫熱的氣息,可是……病房裡,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窗外的風,安靜的吹拂着,将沈希瞳的頭發撩起來。
或許……一切都是她的錯覺吧?
陸瑾琛……怎麼可能……會過來?
沈希瞳,你真的想太多了……他隻是顧凜南罷了!
女人自嘲的笑了笑之後,便放下手,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沈希瞳的眼睛已經重見光明了。
但是因為她的眼睛曾經受過重創的關系,沈希瞳的眼睛不可以仰頭看陽光,在有陽光的時候,最好是要戴着墨鏡,這樣可以保護沈希瞳的眼睛。
而沈希瞳的雙腿,在沈希瞳堅韌不拔的毅力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就連照顧沈希瞳的醫生,對沈希瞳的恢複能力都啧啧驚奇。
沈希瞳經曆過太多了……這些疼痛對沈希瞳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麼……畢竟,她曾經承受過,比這些更多的折磨。
沈希瞳出院的這一天,深城下了很大的雪。
沈希瞳看着自己住了快大半年的病房,心情莫名的有些壓抑。
她準備好自己的東西之後,便拎着自己的東西離開了病房。
她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安靜的等着司機過來接自己。
在沈希瞳等司機過來的時候,莫名的感覺身後好像是有人在看自己。
沈希瞳離開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沈希瞳不由得皺眉,将視線重新移開。
難不成……剛才……都是她的錯覺不成?
為什麼……總感覺好像是有人看她?
“上車。
”歐文淵的車子緩緩的停在沈希瞳的面前,男人降下車窗,對着沈希瞳冷冰冰的命令道。
看着歐文淵那張冷峻輕佻的臉,沈希瞳疑惑道:“你不是說……今晚有應酬嗎?
”
歐文淵上午的時候還特意給沈希瞳打電話,說他沒有辦法過來接沈希瞳出院,讓司機過來接沈希瞳。
“怎麼?
我接你你有意見?
”
歐文淵見沈希瞳看到自己之後沒有喜悅,反而用這種反問的語氣問自己,頓時不滿起來。
沈希瞳吐着舌頭,尴尬道:“怎麼會?
我沒有意見。
”
“這樣最好,你要是敢有什麼意見,看我怎麼收拾你。
”
見沈希瞳這個樣子,歐文淵似乎心情很好的對着沈希瞳嗤笑一聲說道。
沈希瞳的眼角猛地一抽,她怎麼突然發現,歐文淵有點像是小孩子。
“至寶……這幾天怎麼樣?
”沈希瞳想到好幾天沒有看到的至寶,不由得擔憂的問道。
這幾天的雪很大,沈希瞳不想要歐文淵将孩子帶過來,畢竟至寶是早産兒,免疫力比較差,萬一生病了,就不好了。
“哼,你覺得我會欺負他嗎?
”歐文淵不悅的掃了沈希瞳一眼,陰森森道。
“你幹嘛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沈希瞳對歐文淵總是曲解自己的意思,弄得有些無語起來。
“沈希瞳……還有幾天就是過年。
”
歐文淵突然沉默下來,用那雙沉沉的眼睛盯着沈希瞳看,沈希瞳被歐文淵突然的目光弄得渾身有些不自在,剛想要問歐文淵為嘛要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的時候,歐文淵卻突然對着沈希瞳意味深長道。
“嗯……又過去了一年呢。
”沈希瞳聞言,眉眼間帶着淡淡的惆怅道。
她還記得,當初和陸瑾琛結婚的時候,陸瑾琛說,每個新年都會陪着她過……可是,現在什麼都變了!
陸瑾琛,你還記得自己當初說過的那些話嗎?
“你在想誰?
”沈希瞳突然變得迷離的目光,讓歐文淵的眉眼頓時變得格外的淩冽起來。
他冷酷的看着沈希瞳,将整個身體都靠近沈希瞳,甚至伸出手,狠狠的掐住沈希瞳的下巴,強迫沈希瞳看着自己。
沈希瞳被歐文淵掐住下巴,吃痛的倒吸一口氣。
她皺眉看了歐文淵一眼,心情漸漸的有些浮躁的将歐文淵的手推開。
“我什麼都沒有想。
”
“是嗎?
那就最好了……我還以為,你在想陸瑾琛或者……顧凜南呢。
”
歐文淵冷嘲的看着沈希瞳,笑得異常詭異道。
沈希瞳的後背不由得微微僵了僵。
她一句話都不說,目光有些迷離的看向窗外,蒼白漂亮的臉上,帶着一股濃濃的悲戚。
歐文淵看着沈希瞳這幅樣子,手指不由得微微緊了緊。
“沈希瞳,過些日子,就是我的生日,我會宴請整個深城的富商還有政界的人,到時候,我會宣布我們兩人的婚期。
”
“嗯。
”沈希瞳回頭,看着歐文淵。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就别想要反悔,我歐文淵……可不是可以讓人玩弄的對象。
”
“歐文淵……我會試着……去愛你。
”
沈希瞳唯一可以對歐文淵說的話,似乎就是這些。
她會試着忘記陸瑾琛帶給她的愛,還有痛。
然後帶着孩子,重新開始。
“最好是這個樣子,我的耐心……并不好,沈希瞳。
”
歐文淵伸出手,扣住沈希瞳的後腦勺,邪肆張狂的氣息,糾纏着沈希瞳的氣息,讓沈希瞳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顫。
窗外的雪,似乎下的越來越大,呼呼的風聲,也格外的滲人。
“嗚嗚嗚”的風吹樹枝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哭泣!
顧家,燈火通明。
自從顧凜南出車禍之後,整個顧家的人都可以察覺到兩個主人之間似乎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可是,所有人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因為沒有人……敢在顧凜南的面前說什麼。
顧凜南從醫院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
比以前還要的冷,就像是窗外的雪一樣,冷進骨頭裡。
“凜南,這麼晚了……你還在工作嗎?
我給你做了夜宵,要不然,先吃一點夜宵吧。
”管彤像個賢惠的妻子一樣,端着做好的夜宵,走進陸瑾琛的書房。
她和陸瑾琛兩個人,都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捅破那一層的窗戶。
可是,眼看着陸瑾琛對自己的态度越發的冷漠疏離,管彤的整顆心都揪住了。
她不止多少次,想要碰陸瑾琛,卻被陸瑾琛那雙發寒的樣子看的心裡發毛,根本就沒有辦法碰陸瑾琛一下。
“不用了,端下去。
”陸瑾琛埋首在手中的文件,聲音冷漠道。
“凜南,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裝瞎陷害沈希瞳的事情?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這個樣子對我。
”
管彤眼睛通紅,那張原本就漂亮的臉,看起來越發的凄楚可憐,要是換成變得男人,隻怕早就将管彤緊緊地抱在懷裡肆意憐愛了……可惜的是,站在管彤面前的男人,是陸瑾琛。
陸瑾琛放下手中的鋼筆,擡起頭,看着管彤,眼神冰冷道:“管彤,今天晚上我們就說清楚吧。
”
原本想要等着過完年,但是……陸瑾琛也不想要繼續拖下去了。
“凜南……你想要和我說什麼?
”管彤看着陸瑾琛臉上異常銳利冷漠的表情,心髒不由得狠狠一顫。
陸瑾琛從面前的抽屜拉出一份文件扔到管彤的面前。
“我已經簽好字,剩下的就是你簽字的地方……不管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就算是将所有的财産給你,我都無所謂。
”
畢竟,那些财産都是顧凜南的,管彤作為顧凜南的妻子,得到顧凜南的财産,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在說什麼?
凜南……”管彤似乎有些生氣的對着陸瑾琛低吼道。
離婚協議書?
陸瑾琛竟然給她離婚協議書。
“不要叫我這個名字了……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是誰。
”
陸瑾琛起身,高大的身影,直接落在管彤的眼前。
男人的話,讓管彤渾身顫抖。
她看着陸瑾琛,雙手不停的顫抖。
“我知道你是我的凜南,凜南,求你……别這個樣子對我……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做這種事情,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情了,你别不要我,你忘記了嗎?
你說過,你會一輩子陪着我,會一輩子愛我的。
”
“愛你的人,是顧凜南……可是管彤,你真的愛顧凜南嗎?
”
陸瑾琛看着情緒失控的管彤,笑得異常冷酷。
如果真的愛顧凜南,會和别的男人上床嗎?
對管彤來說,顧凜南究竟是什麼?
是她的禁裔嗎?
“凜南……你在說什麼……“
“我是陸瑾琛……不是顧凜南,顧凜南死了,管彤。
”陸瑾琛繃着臉,冷漠道。
“不,你是凜南……”
“不要自欺欺人,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原本可以殺了你……可是,看在凜南的面子上,我放過你,因為我這顆心髒,是凜南給我的。
”陸瑾琛捶打着自己的兇膛,對着管彤冷酷道。
這就是為什麼管彤對沈希瞳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陸瑾琛卻還是留着管彤的緣故。
顧凜南死的時候,曾經将管彤托付給陸瑾琛,甚至讓陸瑾琛好好照顧管彤……
所以陸瑾琛不會殺了管彤,卻不會容忍管彤在自己身邊,因為他不想要沈希瞳傷心。
“是啊,我的凜南……已經死了。
”
管彤怔愣的看着陸瑾琛,像是終于醒悟一樣,她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不堪的蹲下身體。
看着管彤痛苦不堪的樣子,陸瑾琛的眼睛閃爍着淡淡的冷光道:“盡快辦好離婚手續吧。
”
“陸瑾琛,你和我離婚,是想要和沈希瞳在一起嗎?
”
管彤放下手,看着陸瑾琛,目露悲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