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在台階上觸碰着,發出有規律的聲音,微微有些拖地的長裙在我的身後留着一點餘味,低頭看台階的時候,偶爾會看到自己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比較明顯的鎖骨,還有在鎖骨之下的波浪形的一字肩銀灰色蕾絲,有一種難掩的性感,包裹着我的胳膊的長袖在舉手投足之間有着一種難以說出的小女人的感覺,甜美之中,還夾雜着一些風韻。
剛剛走完最後一個台階,就看到一雙緊緊盯着我的眼睛。
程野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我的倒影,雖然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但是,我卻能夠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他的驚訝。
但是,他的性格,總是讓人捉摸不透,讓人心急。
“把手給我!
”程野冷冷的說。
“不!
”我不想要他的霸道,這讓我突然想起了溫柔的沈延叙。
“為什麼?
”他疑惑。
“男女朋友才牽手呢,我現在是你女朋友嗎?
”我停頓了一下,等待他思考的時間。
兩秒的安靜之後,我歪着腦袋說:“不是。
對吧?
什麼要想要牽我得手!
”
“别鬧了。
”
他簡單的話裡隐含着快要爆發的小宇宙,可是,他話語之間的溫柔,竟然讓我鬼使神差的忘記反駁。
我還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他就拉住我的手,走了出去,坐進車裡。
很快的,我們來到一個舞會門口,而我卻突然想到自己今天應該是去景梵會所上班,而不是來這裡跳舞,死活都不再進去。
“我還沒有請假呢,又忘記帶邀請函了,你讓我怎麼進去啊?
”
“請假?
什麼請假?
”他的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給景梵會所裡的媽媽打電話請假啊!
不過我覺得,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運氣不錯的話,她現在應該不會答應我的。
”
“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所以――”程野看着我的眼睛,說:“進去吧!
”
我還沒有伸出手來,他就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胳膊那裡,挽着他走了進去。
“你先站在這裡一下,我去和幾個朋友打聲招呼,旁邊有一些你比較喜歡吃的,如果想吃的話,可以随便吃。
”他在臨走之前交代着我。
我看着他穿過幾個人後,消失在舞會裡。
我環顧四周,沒有自己認識的人。
隻好按照程野說的那樣,在一旁吃起了東西。
突然,緩緩播放的音樂不再,反而有一種聲音在舞會上解釋着:“一曲終散,令人遺憾;不如更換,裙角輕揚!
”說完,就換成了另一首歌曲,優美之中,還隐約聽到什麼邀請之類的話。
“小姐,請你做我的舞伴可以嗎?
”
我剛品嘗了一下手裡的香槟,就聽到面前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沈延叙?
”心裡在看到熟悉的人以後,非常的激動,問:“你怎麼也在這裡?
”
“你忘記了,今天下午的時候,簡漫西邀請我來參加舞會的。
”他突然改口,“不是,說錯了,是慈善晚會。
”
我看他突然改口的樣子,雖然穿着一身灰色的條紋暗紋西裝,可是,還是讓我想要發笑。
但我正在舉着香槟的手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
”嬌柔的聲音急忙道歉,拿出自己手包裡的絲巾就擦起了我的手。
看着她慌亂的樣子,我連忙說:“沒事的,我自己來。
”
可那個女孩子竟然直呼我的名字,擡起了頭。
“怎麼是你?
”沈延叙站在一邊驚訝着。
而我看着這樣精緻的面孔,心裡一陣空白。
“蘇穎,你竟然還有膽量來?
”高傲冷絕的聲音從沈延叙身後傳來,一抹你米黃色的流蘇長裙,還有在她的兇前閃爍着光芒的黃色寶石項鍊,都說明她的身價不扉。
毫無準備的,那冷冷的聲音依舊:
“簡漫西,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
擡頭一看,原來是程野。
“你還真膽大,簡漫西!
沒有想到,你還敢來!
”
“我為什麼不敢來?
我是你的女朋友,自然就應該是你的舞伴!
你來了的話,自然我也得來!
”簡漫西對着他說。
“可是,舞伴的話,我好像有了啊!
”說着,他擡眼看向我,從簡漫西的旁邊向我走過來。
我看着正在向我走過來的程野,滿目含情。
他緩緩的擡手,而我也将要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突然,我已經舉起來的手被人拍打掉,一瞬間皮肉上的疼痛讓我措手不及。
“程野,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我才應該是你的舞伴!
”簡漫西一把抓住程野的手,不願意放開。
我看着簡漫西害怕失去程野而志在必得的樣子,突然覺得她非常的可悲。
可是,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固執,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而程野似乎也被她的樣子驚到了原地,除了臉上的冰冷和疏遠,在沒有其他表情。
“沈哥哥,舞曲已經開始了,咱們去跳舞吧,别站在這裡了,看他們三個人這樣子,好像挺尴尬的樣子。
”蘇穎向右跨一步,看着沈延叙的側臉,非常自覺的挽住他的胳膊。
雖然她用比較小的聲音說着,可是,這裡距離舞曲聲來源的地方不是特别的近,悠揚典雅的音樂聲并不能夠掩蓋住女孩子特有的尖銳的聲音。
沈延叙側臉微笑了一下,委婉的拒絕着:“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沈哥哥,記得今天下午的時候,我不是給你說清楚不讓你這樣子喊我了嗎?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别的什麼,隻是這個稱呼,就還是算了吧!
”
他剛說完,一隻手輕輕的抓住蘇穎的手腕,輕柔的解開她的攀鎖,自己向右跨了一步,順勢把自己的胳膊從她的胳膊裡抽了出來,然後笑着對我說: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
說完,右手就在自己的兇前畫了一個圓後放在了身後,微微彎腰的同時,就已經把自己的左手向我伸了出來,做出邀請我的樣子,充滿着西式的紳士風度。
而我現在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