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
”傅伯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加重,我能明顯感到他身後的小弟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并且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好像随時準備一聲令下就沖過來。
我隻是用笑容回應,傅伯升這些年還真是厲害了,沒有了程野的壓制,再加上當初我替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已經坐穩了現在的黑道老大位置,好像很牛逼的樣子,但我絲毫不怕。
我想的無非就是,這些年來沒給這家夥苦頭吃了,這家夥還真把自己當尊佛了。
李力也沒有什麼動作,他不像是别人那樣緊張,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已經很熟悉了我和傅伯升之間特殊的談話方式。
“哈哈哈。
”傅伯升這時候笑了起來,他身後的人恐怕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頓時慌了神,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我就隻是看着他笑,也沒有打斷他。
傅伯升最後累了,然後緊緊地盯着我,饒有興趣的說到:“雯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讨人厭。
”
“你也沒變,依舊那麼讓我感到惡心。
”我惡狠狠地看着他,我怎麼能不對他感到惡心呢,如果說程野是毀了我人生的那個,那傅伯升就是從中推波助瀾的那個。
他才不會管手下棋子的死活,他說靠命不靠他,能撐上來就算是能耐,撐不下去沒了,也怨不得他。
找他這麼想倒也真的不會做惡夢是沒錯,把所有事情和自己撇的一幹二淨也是不會做噩夢啊。
傅伯升手下的人看到這樣相談甚歡的我們更加不敢有什麼動作,但是都齊刷刷的,看向我的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甚至還各有各的想法。
有時候一件事情就是這樣,一百個人心中就有一百個不同的想法。
傅伯升再次輕輕地揮了揮手,原本的那四個小弟很有眼力見,将蓋在媽媽身上染皿的床單扔到一邊,我能看出這是媽媽來了,雖然臉是皿肉模糊的,但憑借我對他的了解,不難看出是誰來。
“貨,你驗了,現在談談我們的生意吧。
”
“你怎麼這麼确定我會和你談生意呢?
”我玩味的看着他。
“你不談,不會來。
我想一定有什麼把柄吧,在這老娘人手上,或者是,你在擔心什麼,是你的孩子,還是你的母親,還是别的什麼小白臉什麼的,啧啧啧,不得不說你的兒子是真的挺可愛的。
”
我靜靜地聽着,一直沒說話。
“你看這孩子。
”說着傅伯升拿出一張印有小昭的照片出來,放在眼前細細的看着:“長的多可愛啊,是不是,聽說他剛做完換心髒的手術,還是先天性的,你說這孩子爸爸是誰啊,怎麼會有先天性心髒病呢,據我所知你可沒有啊。
”
我還是沒說話,但已經快要忍不住,傅伯升者下變本加厲,竟然還拿着小昭的照片給身邊的小弟們看,好像在展示一件值得驕傲的戰利品一樣。
沒有一個母親會任由别人去奚落自己的孩子,而且原因是因為自己。
就像是追星的人特别讨厭為自己的粉絲抹黑是一個道理,不是我小氣,更不是我易怒,而是換個角度,換成其他人,切身處地的考究之後大家都會明白。
大家都忍不了。
于是我做了一件全天下的母親都會做的事情,反擊。
我直直的盯着傅伯升,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我來的籌碼隻有一個,景梵會所的媽媽,那麼你怎麼這麼确定,這個人在我心中有這麼重要的作用,以至于我能夠抛棄一個愛我的男人選擇一條不歸路呢?
”
“你會的。
”傅伯升饒有興趣的看着我:“你不想讓那家夥知道那件事情。
”
“你怎麼就這麼确定,我過不去的隻是我心中的那道坎,相信這點你比我更明白,如果真的惹急了我,我不介意把這件事情告訴他,說不定我會過得更快樂。
”
傅伯升說的那個人是程野,那件事情是小昭的身世。
當時是傅伯升威脅我不得不這麼做,但現在呢,現在我并不确定程野是一個好父親,又或者是說我更加确定沈延叙會是一個好父親,它會帶來我精神上和物質上的享受,更會給我的孩子帶來父愛,給我的家庭帶來溫暖。
他是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但我又何嘗不知道,現在的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呢。
都說結婚之後兩人之間的那種緣分就會由愛情變成親情,我想我和沈延叙隻見的感情已經是親情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他是我一個很好的哥哥,但也隻能是哥哥。
傅伯升聽我這麼一說沒有再說話,我知道他在思考,對于我說的話其中的分量他很清楚,他更加明白我是絕對不會服軟的人,所以我會投奔那些看起來絕對安全的地方,轉而逃脫。
但這樣迷茫的表情隻是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很快他就想到了新的對策,看着我的表情轉為瘋癫:“可能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黑道發展的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快,科技是進步的嘛,我們也是。
”
我明白此次兇多吉少了。
“你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呆久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中的奇妙了。
以前我們威脅人是用把柄,現在,我們用毒品。
”
毒品?
我的确像是傅伯升說的那樣和世界格格不入了,但我也已經出來很久,更加在景梵會所待了一段時間,怎麼會不知道世界上多了毒品這東西。
我痛恨毒品,這是從外國那些洋鬼子手裡傳出來的。
我痛恨他的原因相信和大多數人一樣,看着身邊許許多多的姐妹因為這麼一點小東西帶來無盡的爽感,然後紛紛像是簽署了神鬼契約一般,毒品就像是那個簽字的筆,甚至是自動的,隻要一個人粘上很快就會墜入地獄的深淵。
不能碰,不能看,不能摸。
這是我剛來景梵會所的事情蜜蜜和我說的,我又想起了媽媽。
景梵會所的媽媽唯利是圖,有錢就行,至于什麼仁義道德講都不講,除非他能預料到你今後會飛黃騰達,不然你是誰他問都不會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