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為什麼偏偏還是如此的着迷,我應該厭倦的,但我沒有。
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
這話我聽他說過不止一遍,而是好多好多遍,多到我數不過來,多到讓我無法喘息,每一次他說的時候,我都能聽他,他心碎的聲音。
每次我的拒絕,他都會當做耳旁風。
面對程野我明白我絕對不能和他在一起,天啊,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和他在一起,毀了的不隻是一個人。
沈延叙、小昭、我自己,甚至還有程野的事業和我們之前所波及的人,我又怎麼能允許自己陷進入呢。
可我已經,失去了,拒絕他的勇氣了。
“别說了。
”
我說。
“我們都老了,都該休息了,在這樣堅持下去有意思嗎。
我們就這樣吧,各自和适合自己的人在一起,我們有多不适合,其實你自己心裡很清楚。
”
這下輪到程野說不出話了,我感覺自己被狠狠地抱着,就在我幾乎喘不過氣準備暈倒的時候,程野一下放開我。
随着兇腔裡空氣的進入,心裡也少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東西。
程野他,又要走了。
那雙專屬于他的深邃眸子深深的望着我,隻一眼,卻流芳。
他走了,空蕩蕩的房間隻剩我一人和已經快要涼透的飯菜,我又回到了一個人的狀态。
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吃了,腦子裡全是事情,卻對任何一件事都提不起精神。
我打算睡覺了,睡着了,什麼都不會想了。
也就是躺在床上我才發現,原來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失眠,不可避免的我又一次和它邂逅了。
第二天醒來時隻覺得全身散架,一定是因為昨夜沒睡好的緣故,落枕之類的毛病都出現了。
我隻得一邊活動着筋骨,一邊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
如果不是腦海中一直有着小昭的影子,我恐怕還死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這時的天空才隻露出一絲紅暈,加上昨晚睡的實在是晚,一共也沒睡多少覺的我臉上不可避免的出現一個濃重的黑眼圈。
最要命的是我還隻能認命的頂着這樣的一張臉,離開酒店房間。
雖然昨晚昏昏欲睡又疲憊不堪,但發生了什麼我還是清晰的感到曆曆在目,尤其是這些事情又是那樣的令人刻骨,又或者可以說是故事的主角是那樣的令人印象深刻,我不能裝作是沒發生,對他對我,這都太不負責了。
那些傷就像是在嘴裡撒了一把糖,他可以随着時間變淡,但永遠不能變甜。
可能是因為住在同一個酒店又是同樣的在因一件事情煩心,我們就像是兩個身處不同頻道卻做着不同事情的小人,莫名的我倆竟然做到同一時間起床,然後同一時間茫然的在酒店餐廳裡看着茫然的對方。
程野皺着眉頭看着我,始終沒有動作,我猜想他可能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心裡都亂成一麻形成一個解不開的結。
天啊,世界真的好小。
所以……我是該當做不認識他呢,還是主動和他打招呼呢。
亦或是……不作為?
不會讓我這樣保持不動一整天吧,我已經感覺脖子開始隐隐作痛了。
這麼想着我不可避免的歪了一下脖子,将手放在落枕的位置,懊惱的垂下了眼簾。
後來我還感謝自己的這番舉動,因為有可能我不這麼做,程野也不可能走過來擔心的看着我。
“喂,怎麼了?
”
這好像是他今早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說給我聽得。
雖然他清醒了,但很顯然,他的頭腦還昏昏沉沉的,從那慵懶疲憊的嗓音中就不難看出。
我搖搖頭,想要讓自己也清醒些,不然太失禮了,然後看着眼前正着急的看着自己的程野,坦然的笑了笑:“沒事,昨晚睡得落枕了而已。
”
程野聽完後移開了目光,眼神中不易察覺的顯示出一絲的落寞,裝作很淡然的看向一旁的食物,然後很自然的推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到前台,專注的看着今天供應的食物,自顧自的說道:“我要一份英式早餐,不加糖藍山。
”
前台的服務人員穿着紅色的喜慶工作服,笑意盈盈的服務着每一個客人,整個餐廳也透露着溫暖。
“你要吃什麼。
”
“啊?
”對于程野的話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畢竟之前在走神看着周遭的布局,全讓忘了自己正在餐飲一條龍的最頂頭,等待着點餐呢。
“怎麼?
一晚上的時間就睡傻了,也對,你本來也傻。
不過你最好快點點餐,就算你不着急你身後還排着一群人呢,就不怕他們到時候一擁而上把你吃了?
真這樣了别以為我會幫你,想都别想。
”
話真多。
這麼想着我白了程野一眼,然後禮貌地笑着看向服務員說道:“一份蔬菜沙拉,加檸檬的那種,還有一杯不加糖摩卡,謝謝。
”
“沒了?
”還沒等服務員說話,一旁的程野先不高興起來,看着我皺着眉頭說道。
我看着他理所應當的點點頭,心裡滿是不解。
不然我還可以做什麼,不是他自己問我要吃什麼的嗎,現在還這樣,傻了?
誰知道程業沒有繼續理我,然後對着服務員說道:“還有一份你們這裡的推薦早餐,不要辣的。
”
“幹嘛啊,我又吃不上。
”我詫異的看着程野,臉上寫滿了不悅,然後皺着眉頭對服務員說道:“哎,到時候我可不付錢,你付啊。
”
服務員一聽尴尬的望向程野,畢竟她也隻是個出來打工的打工妹而已,哪來的什麼錢,這也是個五星級的酒店,任何東西都不是平常人能消費起的。
不過我也就是開玩笑的恐吓她,又怎麼真的能讓她付錢呢。
“她不付我付,你隻管你的上菜。
”說完程野再次不管我的意見,将我拉到一邊靠窗的座位坐下來,并将我狠狠地按在皮質的沙發裡。
“火藥味這麼大,吃錯什麼藥了?
”我好不容易攀爬的從深陷的沙發中将自己拔出來,然後瞪着一雙滿是問号的眼睛盯着程野。
程野沒搭理我,拿出筆記本電腦坐着工作,我的耳膜中立馬傳出了噼裡啪啦的鍵盤敲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