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當時沩山發生巨變的時候,漫天沙塵,鐵翅大鷹張開雙翅,更是遮天蔽日。
納蘭凝煙和覺遠等人邊走邊回頭察看,見張小霖從迷霧中出來,一路狂奔,越過他們,走到了前面,忽然不見了。
納蘭凝煙不知道張小霖這麼急着出谷,是否有什麼重大發現,便拉着杏兒追了上來,覺遠師徒此行目的便是保護納蘭凝煙,因此也飛身跟了上去。
張小霖在拐角之處便已用了隐身符,納蘭凝煙追到拐角處,那裡還看得見他的人。
覺遠此時也已經掠至,驚訝的道:“人呢?
”
拐角之後,前面是一片阡陌縱橫的田地,視野十分開闊,張小霖卻憑空消失了。
正當覺遠和納蘭凝煙一愣神之際,兩人忽然同時感到全身一麻,甚至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昏了過去。
當時場面十分混亂,沩山派弟子也混在一起逃離四羊谷,而張小霖此時已經進入四羊谷中心的黃霧裡面,無暇顧及外面的事了。
納蘭凝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杏兒在一起,全身酸麻,沒有一絲力氣,就算是站起來,都十分費力。
納蘭凝煙一直自诩功力深厚,在天池的時候,天池派師兄師弟不知道被她虐過多少次,沒想到一出師門,居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點暈了。
對方是什麼人呢?
為什麼要抓自己呢?
納蘭凝煙有些不解,她這次下山,根本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不可能是私仇,身上也沒有什麼曠世奇寶,所以謀财也不是,難道是?
納蘭凝煙忽然打了個冷顫!
可轉念一想也不對,沒有人會為了一時快活,去得罪一個大隐門,尤其是天池仙姥這種狠人!
正胡思亂想,忽然聽得房門一響,進來一個俏麗的丫頭,手裡端着一個小托盤,上面卻是一些幹果茶水之類。
“你們是什麼人?
這裡是哪裡?
”納蘭凝煙踉跄着準備撲上去,全身一軟,倒在卧房中間。
丫頭急忙放下托盤,扶起納蘭凝煙,攙着她坐到床上。
“這位小姐,您别急,先養好身子要緊。
”
“這位小妹,這裡是什麼地方?
”
“這是我們琉球海沙幫的荊州駐地,很安全,您請放心。
”
“琉球海沙幫?
”納蘭凝煙一聽愣住了,她根本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幫派,難道是新崛起的隐門?
“是啊,您沒聽說過?
”
納蘭凝煙搖了搖頭。
“我們琉球海沙幫本來是大海裡面的一個島上,這次聽說沩山派有土精出現,便過來看看熱鬧,前天目睹了您的一個護衛有一種靈丹,對人的修為很有幫助,因此特地請您過來,協商一下,看能不能給我們時刻靈丹,過幾天是我們家幫主五十大壽,也好送上去當個賀禮什麼的。
”
原來如此!
納蘭凝煙恍然大悟,主要是那一晚張小霖給廖仲南的那枚丹藥太過驚世駭俗了,地級初期服用一顆立即提升至地基巅峰!
不到一個時辰啊!
武者到了地級,每進一步都是千辛萬苦,因此這麼多年來,突破先天者屈指可數。
納蘭凝煙功力未複,也沒有和他多說什麼,一個丫頭而已,這些話肯定是幕後的人指使她說的,問其他的話,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
覺遠大師和他的弟子以及納蘭凝煙的車夫慕容敦一起,關在一個地下牢房之中,暗無天日,由于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所以叫了幾聲之後,便都沉默了。
覺遠盤坐在潮濕的地下,強行運氣修煉,卻發現丹田空空如也,一點内力也沒有。
中毒了!
覺遠有着豐富的江湖經驗,知道這次陰溝裡翻船了,應該是中了散功散之類的毒藥,把一身功力消散殆盡了。
地牢正上方,卻是一處莊園,紅牆碧瓦,高大威武。
正中間端坐一個山羊胡子老道,旁邊站立的赫然便是蜀山派向天歌。
兩名半步先天的武者坐在山羊胡子旁邊,神色甚是恭敬。
山羊胡子神色肅穆,雙目微閉,看上去古井無波的樣子。
“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還說萬無一失,你們把計劃說一下,看怎麼個萬無一失法。
”
“父親,那個張公子衆目睽睽之下,把我們蜀山派弟子的手臂斬了下來,害我浪費了一枚續斷丹,實屬可恨。
而且,他身上居然有吃了以後立即突破一個大境界的丹藥,我們這才不得不铤而走險。
”向天歌小心翼翼的道。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就不要在啰嗦了,我想聽一聽你的所謂萬無一失的計劃。
”
“我們是這樣計劃的,這裡是琉球海沙幫荊州分舵,舵主我很熟,幾年前便有過交易,早幾天他們幫主的兒子過來了,在沩山的時候,那小子看上了天池派這個聖女。
那個張公子和聖女是一路人,可能是專程過來保護聖女的吧,我們以琉球海沙幫的名義綁了天池派聖女一行五人,要求張公子拿丹藥換人,到時候我們得丹藥,琉球海沙幫得到聖女的人,其他人還給張公子。
”
“你的意思,張公子一定會拿出丹藥前來交換?
”
“我們才開始索要十枚丹藥,最後也就一兩枚的事,他應該會答應。
”
“可你們想過沒有?
他一旦把琉球海沙幫的人制服了,他們可是什麼都會說的。
”
“到那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我想天池派也隻能允了琉球海沙幫的求親吧。
”
“哼,你們膽子太大了,要知道一個随時可以讓人突破境界甚至突破先天的人,豈是那麼容易被騙的,你們給蜀山闖了大禍了。
”山羊胡子老道站起身滿臉怒色道。
“笑乾,也許事情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吧?
”
“我說你們兩個做長輩的,也跟着一起瞎參合,這種人是能夠得罪的嗎?
”
“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我們蜀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如鼠了。
”
“荒謬,這種人我們絕對惹不起,他随便丢出幾枚丹藥,我們便有無盡的麻煩,甯可得罪閻王,也不要得罪丹師。
”
“那小子十幾歲,絕對不可能是丹師。
”
“他不是沒關系,他的師門是就可以了。
”
“那現在怎麼辦?
”向天歌一聽也緊張了。
向笑乾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向天歌道:“你這家夥,闖禍的時候不帶腦子,現在知道怕了?
趕緊把這個計劃完善一下,我們自始至終不要參合進去,置身事外,把這個事完完全全交給琉球海沙幫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