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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最後的希望

狐妻 米飯哥 2896 2024-01-31 01:03

  那些紙人的周圍分明沒人有人,可是紙馬、紙人分明在荒野的田壟上走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旁邊的姐姐盯着那一隊紙人紙馬很是淡定。

  我再一次盯着那隊紙人紙馬的時候,看到喜字才恍然大悟,這是陰人娶親。

  我的親生爹爹是山裡的獵戶,常年在山上奔跑自然也就見過或聽過不少離奇詭異得事情。
陰人娶親也是他給我講的,隻是那時候把那些都當成一個故事了,沒有放在心上。

  爹爹說那還是在他年輕的時候,山裡的野豬還多,為了能打到野豬通常會在夜間行動。

  那段時間從山上下來的獵戶常說山裡有不幹淨的東西,他年輕氣盛不相信,毅然決定晚上去山上下套子打豬。

  天還沒黑的時候他就在山上下了許多套子和設了幾個陷阱,晚上野豬活動最活躍,他隻有藏起來靜靜等着野豬落如陷阱。

  他找了一個顆大叔,在大樹上找了個結實的枝丫就準備睡覺。
天一點點黑下來,似乎是進入了夢鄉。

  那天夜裡秋高氣爽,天上繁星點點,月光從樹影裡打到林子裡,恍如白日。
他也不知道的怎麼了,那天晚上睡的迷糊,半夜裡林子裡一陣唢呐鑼鼓的聲音忽而出現,爹爹被驚醒。

  他眯合着眼睛看了看遠處的山林,那遠遠的山林裡好熱鬧的一派景象,唢呐聲,鑼鼓聲,聽着調調好似是結婚。

  他還在想,這大半夜的怕是在林子裡迷路的娶親隊伍。
自己晌午過後在林子裡放了那麼多的夾子,還有挖了那麼多地洞,地洞裡放了竹簽。

  要是那些娶親的隊伍如果不小心碰到了陷阱,害了人性命,豈不是就犯了殺人的罪行。

  他大叫一聲,從樹枝中翻身跳了下來。
他下了地,就連忙就追趕那個迎親的隊伍,還沒跑多久,那個隊伍就沒蹤影。
仿佛是瞬間蒸發了一樣。

  站在老林子裡,他擦了擦睡眼。
心裡不停念着,莫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或者是幻覺。

  他低着頭,毫無生氣走向剛剛那個大樹邊上。
他覺得哪裡不對,他又四處打量了一番,果然是沒有任何東西。

  他又準備上樹繼續睡覺,這一覺他睡的很謹慎,雖然眯着眼睛但是心裡還在想剛剛的那一幕。
果然沒多久,那喧鬧的唢呐鑼鼓聲再一次響起。

  他站在樹丫之間,從枝葉繁密的樹梢間盯着遠處,在那對面的山脊上,一隊紙做的人兒、馬兒和轎子浩浩蕩蕩往山下行進。

  那隊人馬忽明忽暗,可是真真實實的。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看到了是真的,那不是幻覺。

  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揮如雨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娶親的隊伍在山林裡轉悠了很久,天亮的時候才消失。

  沒想到今夜我能看見陰人娶親,在田壟上的隊伍轉悠了一會兒,徑直朝着我們家的方向走來。

  到我們家裡來娶誰,現在我們家就秋詞和姐姐兩個人,秋詞是斷然不會的。
難道是來娶姐姐的,張富貴生前就對姐姐做那事情,看來她死了也不會放過姐姐。

  姐姐在旁邊依然如同木疙瘩一樣,隻是呆立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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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情況不妙,對着秋詞大喊:“他來娶親了,快點起來想點辦法。

  秋詞瞬間從地鋪上驚醒,坐立在床上,睜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問:“你剛剛說什麼?
誰來娶親了?

  “我繼父,他要來娶我姐姐了。
你快點起來想點辦法。

  秋詞是穿着衣服睡覺的,将被子掀開就來到我的身邊。
她在窗前看到了姐姐赤裸着身子,瞪大了眼珠。

  我有些焦急,喊着:“快點幫我想想辦法?

  秋詞愣愣的站在窗前,盯着外面。
那一隊紙馬紙人已經來到了院子前面。
秋詞捂着自己的嘴巴,說道:“真的是張富貴,他就騎在馬背上,你娘親扶着轎子。
他們已經來了。

  秋詞能看見鬼,而我看不到。
我倒希望自己能有一雙可以看到鬼的眼睛,能和鬼交流,這樣我就可以求求張富貴和娘親,讓他們放過姐姐。

  “我們該怎麼辦?
你能看到他們,那你去阻止他們,好嗎?
”我央求着秋詞,盯着她的時候,她似乎也很無奈。

  秋詞低着頭。

  “一生,我不是不願意幫你,而是我們藍眼狐狸一族有族規,不能和鬼界有任何瓜葛。
如果我幫了你,就等于自毀了我這麼多年的道行,我最終會淪為畜生道,成為一隻永遠變不了人的狐狸。

  她的話我明白,她還是擔心自己變不了人形,我們之間的長相厮守就算走到盡頭了。

  在我們談話間,姐姐卻從窗前挪動到了床邊。
她的床邊放着一個木箱子,平日裡裡面都裝着一些穿的衣服。

  姐姐打開了那個木箱子,我和秋詞看的清清楚楚,裡面居然放着一套紅色的喜服。
而那套喜服居然是用紙做的,它就整整齊齊放在箱子裡面。

  我們家從來就沒有這些東西,在我離開的這些日子裡,家裡都發生了什麼。
甚至村子裡都發生了什麼,真的讓人很費解。

  “姐,你要幹什麼?

  姐姐并沒有理會我,她坐在床邊的時候照不到月光,眼睛發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和月光一樣冰冷。

  秋詞在旁邊盯着姐姐眼中的白色光芒,扯了扯我的肩膀說:“姐姐已經死了,她的眼裡發着白色的光。

  “我姐姐還沒死。
”我大聲喊着。

  其實從我回到村子裡看到姐姐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姐姐已經變了,站在我面前的姐姐并不是那個疼我愛我的姐姐。

  人總會有執念的,我不願意相信我親愛的姐姐已經死了。
哪怕我的姐姐真的已經死了,站在我面前的隻是一具會行走的屍體,我也願意陪着她。

  姐姐在我們的面前将那套喜服拿到床上,一點點鋪開。
她将紙做的鳳冠用手一點點折好,然後鋪開,輕輕戴在了頭上。

  我上前拉住姐姐的手,央求他:“姐,你不要這樣。
我知道你還活着。

  姐姐的身體雖然瘦小,但是現在的力氣奇大,我竟然一點兒也拉不住。
拗不過的時候,我使出吃奶的力氣,姐姐還怒氣積于臉上用那白色的眼瞳狠狠盯着我。

  “一生,你不要這樣。
姐姐已經死了。
”秋詞在旁邊勸着我,她那張愛笑的臉在此刻也陰雲密布。

  我這樣是拉不住我姐的,我想上前去将她手中的紙做的喜服給撕掉,姐姐的嘴裡忽然發出水牛一樣的嘶吼,手臂一揮我便倒在了牆角。

  秋詞上前扶起了我,我們站在黑暗的牆角盯着姐姐穿上了那一身紙做的紅色喜服。
姐姐穿上的時候臉上輕輕微笑着,那雙白色的眼瞳在黑夜裡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寒氣。

  在姐姐揮開我的那一刻,我終于明白,姐姐已經死了。
現在姐姐穿上了喜服,她準備坐上那紙做的花轎嫁給我曾經的繼父,那個已經死去的張富貴。

  娘親扶着轎子,她就是人們所說的鬼媒婆。

  我的手裡攥着尹林給我的那卷狐狸毛,我将它放到了嘴裡,狐狸毛含在嘴裡的時候騷味很大。
我差點惡心到了。

  秋詞在旁邊問我吃的什麼。
我沒有回答。

  那卷狐狸毛在我的嘴裡含了幾秒鐘,我大聲喊着:“尹林。

  尹林說隻要我含着那卷狐狸毛喊他的名字,他就會立馬出現。
既然秋詞也不願意相信我,那麼我隻有期待他能幫助我了。

  尹林成了我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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