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當然明白,周管家說的沒錯。
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但他一門忠烈,從沒有出過一個反骨,所以在形式沒有明确之前,他不能偏幫任何一方。
二皇子形式一片大好,但四皇子也不是沒有反擊之力。
北境之王,南霸天,就是他最強大的手段。
别看南霸天被大元帥高歐逼出了北境城,但那是他的地盤,紮根依舊,隻要振臂一呼,高歐算個屁。
他目前隐忍不發,隻是因為找不到四皇子玉河。
如果皇上駕崩,二皇子即位,一切塵埃落定。
但如今玉河突然出現,形式就不好說了。
“周管家,算了,二皇子的事,我暫時不想參與,我隻想盡快治好蓮花的病,不要封城了,毛賊走就走了,你封一天城,很多老百姓可能就沒了活路。
”
周管家點點頭,看向雷震。
“老爺,這怎麼行,不能白白便宜那個毛賊,騙了我們不說,還把您最愛的字畫偷走,簡直欺人太甚。
”
“錢财乃身外之物,算了,你秘密調查吧,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陪着蓮花,沒事不要來打擾我了。
”
雷震明顯是個情種,把事情都交給周管家。
周管家點點頭,徑直走到門外。
宋離見他臉色不善,一路跟在後面。
很快,周管家走到前廳。
一名将士過來,表情相當恭敬。
“周管家,有何指示,末将随時候命。
”
“劉副将,事情很簡單,我給你三天的事件,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毛賊揪出來,他偷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它出現在城裡,否則我們全都要完蛋。
”
劉副将驚出一身冷汗,連連點頭。
“末将領命,三天之内,保證把毛賊抓出來。
”
說完,劉副将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看到這裡,宋離已經到了極限。
他念動法決,瞬間就把神識收了回來。
隻是簡單的勘察,他倒是了解到不少事情,周管家有秘密,而且秘密還不小,甚至不敢讓雷震知道。
雷震忙着照顧夫人,根本就沒心思管遊龍城的事。
既然如此,或許,自己能和他套套近乎。
不單單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玉河。
他總覺得,雷震這個人,還算靠譜。
第二天上午。
宋離起了大早,和方尚交待了兩句,先是去集市換了一身行頭,又去藥房拿了幾副藥,這才朝着城主府而去。
此時此刻,城主府門口圍了不少人。
細問之下,竟然全都是來給夫人看病的。
這些人大部分腳步輕浮,一看就是酒色過度之徒,他們要是大夫,沒準一針就把夫人給治死了。
守衛倒要爽快,簡單的盤問了一下,就把衆人都放了進去。
很快,所有人聚集在大廳
宋離簡單數了一下,竟然有十五人之多。
其中有一名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站在角落,一言不發,看上去相當的冷酷,應該是個會家子。
宋離剛想過去打個招呼,一名男子姗姗來遲,撞上了他。
“狗雜種,不長眼睛,連你爺爺的路都敢擋。
”
宋離頗為詫異,打量男子一番。
二十出頭,一身華衣華服,看上去應該是個富家子,這種人,竟然還是大夫,簡直是不可思議。
宋離懶得搭理,轉身就走。
男子不依不饒,拉住他的胳膊。
“想跑,我讓你跑了嘛,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日月教的神醫朱晖,那是我親舅舅,你算什麼東西,撞了我就想跑,趕緊道歉。
”
旁邊站了不少人,聽到男子是朱晖的外甥,連聲符合。
“就是,我們都看見了,還不趕緊向朱少爺道歉!
”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城主府頂撞朱少爺。
”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你也配當大夫,趕緊滾吧。
”
衆人七嘴八舌,罵的很兇。
在他們看來,就算這個人是冒充的,那也沒什麼關系,隻要能把宋離擠出去,就算是勝利。
男子見這麼多人幫自己,頓時嗓門高了起來。
“狗東西,你也不打聽一下,我朱高在齊都是什麼身份,在給你一次機會,趕緊跪下來道歉,否則一會雷大人來了,有你好看的。
”
宋離淡淡一笑,看向朱高。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大家都是來給夫人治病的,誰能治好夫人的病,誰才有資格叫嚣。
”
“哎呦,脾氣還不小,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
朱高從小嬌生慣養,還真沒多少人敢跟他叫闆。
就在這時,大廳裡過來兩人,正是雷震和周管家。
朱高看到雷震,搶先一步。
“雷達人,你還記得我嘛,我是朱高,朱晖是我舅舅,小時候,齊都舉辦宴會,我還跟您打過招呼呢。
”
朱高說的事,是他五歲時候的事,要不是朱晖說出來,他自己壓根都不記得。
這次朱晖不願意來,所以特地讓他過來試試。
雷震微微點頭,看向朱高。
“原來是神醫朱晖的外甥,來到好,來的好,我夫人病重,還請朱先生趕緊過去看看。
”
朱高冷哼一聲,指了指宋離。
“雷大人,不是我不去看,這人故意找茬,沖撞了我,您是不是先處理一下,把這個廢物給轟出去。
”
話音落下,雷震心中巨震。
朱晖的為人,天下皆知,怎麼這個外甥,竟然如此不堪,待着一件小事不放,甚至還想威脅自己。
這種人,品德如此差,隻怕未必有真材實料。
不等雷震開口,周管家搶先一步。
“狗雜種,朱少爺也是你能得罪的,來人,給我把他拿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
士兵得令,主動上前。
宋離相當淡定,看向雷震。
“且慢,雷大人,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朱高看不好,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在進來了,夫人隻怕要病入膏肓了。
”
周管家一聽,呸了一聲。
“狗東西,怎麼說話呢,朱神醫在此,豈會發生這種事,我看你就是妖言惑衆,活該被打,拿下他。
”
眼看着士兵就要動手,雷震突然打斷。
“等等,把他留下,一會讓他試試。
”
雷震一開口,朱高就不爽了,這擺明了就是不信任自己。
不過他出來之前,朱晖就交代過,不要沖動任性,一切都聽從雷震的安排,千萬不要惹事生非。
周管家見雷震開口,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
頓了一頓,喊道:“來人,把東西拿出來!
”
很快,一名丫環端着一隻碗過來,裡面放着黑乎乎的湯藥。
雷管家上前一步,環顧這種人。
“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每人分一小碗,誰能說出裡面的成分,誰就可以留下替夫人看病。
”
很明顯,這是一道考驗。
朱高一臉不屑的表情,主動走到周關鍵身旁。
“周管家,雷達人,我看我就不用測試了,正好試試這群廢物的水平,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
朱高指的就是宋離,相當不滿。
雷震原本想讓朱高也試試,但是想起朱晖的身份,隻能作罷。
很快,周圍的大夫紛紛寫出答案。
牛頭不對馬嘴,完全不靠譜。
唯獨兩個人,一臉凝重的表情。
一個就是宋離,一個就是坐在角落的年輕人。
宋離見過夫人的病,隐約知道怎麼回事,寫出的都是解毒的藥房。
年輕人什麼都不知道,卻是端起碗喝了一口。
很快,他也寫出了答案。
雷震親自翻看,眉頭一皺,把他人全都轟了出去。
他對宋離不是很在意,但是卻很在意年輕人。
“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知道配方的。
”
年輕人點點頭,看向雷震。
“雷大人,家父名叫霍升,曾經在城裡開過醫館,我叫霍元真,夫人的病,我有辦法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