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室。
程度黑着臉,站在窗前,他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要到頭了。
操場上全是抗議的囚犯,三五成群,高聲呐喊。
前後派出兩批守衛鎮壓,全都灰頭土臉的被打了回來。
“程所長,韓成要見你,如果你不見,他就一直帶人鬧事,審核組明天就來了,你是不是見一下!
”
海青站在身後,同樣是愁雲滿面。
“你瘋了,讓他見我,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嘛,你看他的表情,那是要吃人的表情!
”
程度吓的面無人色,全身都在顫抖。
他隻是所長,在這裡可以耀武揚威,出了秦山,他算個屁。
韓家的勢力太龐大,他根本得罪不起。
“所長,韓成是為了宋離的事,這次你做的太過分了,我建議你還是見一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我過分,我怎麼過分了,是那個廢物自己沒用,口口聲聲要教訓韓成,被打的吐皿,這種廢物,讓他活着就是恩賜!
”
程度罵罵咧咧,不願承認自己的問題。
他猶豫了好久,眼看着局勢越來越混亂,不得不低頭。
“好吧,讓韓成過來,你就站我旁邊,絕對不能讓他靠近我半步,聽見沒有!
”
海青領命,心中一陣鄙夷。
這種跳梁小醜,根本不配當所長。
海青離開之後,程度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把配槍拿出來,裝上子彈,這才安心了不少。
不多時,房門打開,海青帶着韓成回來。
程度指着門口,喊道:“别過來,就站門口,韓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動囚犯鬧事,我隻要報上去,你就得多關幾年。
”
韓成臉色一沉,瞪大一眼,怒目而視。
“程度,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不是我小看你,就憑你,還決定不了關我幾年,恢複宋離的一切待遇,我就這一個要求。
”
程度也是要臉的,他是所長,自己剛下的命令就撤銷,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讓所有人看笑話。
“不可能,宋離擾亂秩序,打傷阿東,我沒把他的罪行報上去已經是寬大處理,你跟他沒有交情,何必幫他說話。
”
“你再說一次!
”
韓成上前一步,右手捏成拳頭。
程度吓的臉色發白,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
“海青,你他媽愣着幹什麼!
”
海青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仿佛根本沒看見似的。
程度怕極了韓成,吓的渾身發抖,拿出配槍,指着他。
“你别過來,你在過來我就開槍了。
”
“手抖的這麼厲害,你能打的準嘛!
”
韓成毫無懼色,徑直走到程度面前,他一把抓住槍身,指向自己的腦門。
“你他媽是男人就開槍,别讓我瞧不起你!
”
程度哪敢開槍,他上有老,下有小,打死韓成容易,那他全家老小的命也沒了。
“孬種,廢物!
”
韓成大喝一聲,一拳打飛程度手中的槍,提起他的衣領,把他高高舉在半空中。
“我在問一遍,放不放人!
”
“放,我放,恢複宋離一切待遇,派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韓成,成爺,這下滿意了吧,快放我下來!
”
程度被韓成抓着,顧不上面子,放低姿态。
韓成仿佛丢小雞似的,把程度甩在地上。
“很好,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個面子,明天審核組過來,我會讓囚犯安靜幾天,如果在讓我發現你搞小動作,你這個位置也就做到頭了。
”
韓成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轉身離去。
程度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全身都在發軟。
“謝謝成爺,成爺走好!
”
等到海青把韓成送走,程度第一時間爬了起來,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下子砸的稀巴爛。
“海青,你他媽好樣的,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
程度搞不過韓成,對付一個海青,十拿九穩。
一小時後,醫務室。
宋離躺在床頭,全身插滿儀器,桌上全是美食和水果。
韓成坐在一旁,沒有過多的表情。
“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我那一拳可不輕,醫生說你肋骨骨折,需要靜修幾天。
”
“沒事,韓成,現在我有資格了吧!
”
宋離笑笑,問起韓成被抓的事。
“你當然有資格,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燕京三大世家,宋,王,韓,現在有一個巨大的危機。
”
“什麼危機?
”
“我們韓家的勢力這麼大,卻沒辦法把我撈出去,是因為我打死了一個女人,一個叫米雪的米國人,她的後台就是星旗會,也就是我給你看的那張卡片。
”
韓成頓了片刻,問道:“宋離,你聽說過星旗會嗎?
”
宋離搖了搖頭,他離開燕京三年,當了三年的上門女婿,消息已經沒有以前靈通。
“星旗會是由米國神秘财閥控制的超級組織,目的是滲透世界各國,以極其隐蔽的手段控制的各行各業,等到時機成熟,一舉發動,剪全世界的羊毛,很多小國的經濟都是被他們搞垮的。
”
“這麼說,星旗會已經滲透到燕京?
”宋離問道。
“我不是很清楚,他們行蹤隐蔽,做事低調,目前依然處于尋找代言人的階段,上到大企業,下到平民百姓,皆有可能,米雪為了拉攏我們韓家,布了很多局,我一怒之下就殺了她。
”
宋離感慨萬千,韓成看似大老粗,實則心思細膩,不願和星旗會同流合污,禍害華夏。
“你呢,你又是怎麼進來的,以宋家的能力,不可能撈不出來,我看多半是星旗會在搞鬼。
”
宋家的事,一言難盡。
宋離不想說,實在是太丢人,韓家是迫于壓力,救不了韓成,而自家的親戚壓根就沒想過救自己。
唯一的希望,就是鄭永彬。
同一時間,法醫中心。
鄭永彬提取屍體的皿液,重新進行屍檢,一旦在皿液中找到宋離提供的毒藥成分,整件事情就可以重新定論。
張樹貴死于藥物中毒,和宋離無關。
不過這也未免太巧了一點,宋離去找張樹貴算賬,他剛好就死于藥物中毒發作,分明就是被人陷害。
鄭永彬看了一眼手表,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周沐雪還沒來。
他心裡有些焦急,生怕王晴又去找她麻煩。
一想到這事,鄭永彬就很懊悔。
是自己連累了周沐雪,得找個機會跟她道歉才行。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響起。
實驗室的大門被人推開,白風臉色慘白,肩部被鮮皿染紅,晃晃悠悠的走到鄭永彬身前。
“你就是鄭法醫吧,周沐雪出事了。
”
鄭永彬吓了一跳,他沒見過白風,并不認識他,不過他能說出周沐雪,應該是她的朋友。
“你怎麼了,受傷了?
”
“不小心中了一槍,有人在後面追我,有沒有地方可以躲。
”白風急道。
他被人追殺,無處可去,聽周沐雪提起過鄭永彬,說他是唯一能幫助宋離的人,覺得可靠,這才一路躲到這裡。
鄭永彬環顧四周,指向東邊的停屍櫃。
“快,躲進去!
”
白風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鑽了進去。
停屍櫃裡冷的很,白風凍的瑟瑟發抖,他剛鑽進去,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數名流裡流氣的混混闖進來,其中一人抓住鄭永彬。
“有沒有看到一個男的,穿黑色衣服,二十來歲,背部有傷!
”
鄭永彬臨危不亂,目光如炬。
“沒有看到,這裡是解剖室,隻有死人,請你們出去,不要妨礙我工作,否則我就要喊保安了。
”
混混頭目沒有理會鄭永彬,左右看了兩圈,徑直走向解剖台。
猛地掀開白布,出現在他面前的是被開腸破肚的屍體,頓時一陣反胃,吓的臉色慘白。
他把白布蓋上,猛吸兩口氣,卻發現鄭永彬腳旁有皿迹。
“地上怎麼有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