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難道是因為我喂你的,所以味道都變好了?
我她被人暗算,出了車禍還因此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陳少沒想到這一夜,發生了這麼多,而這麼多,都是她一個人在承受。
孟棋昕說她原本就胎像不穩,有滑胎的趨勢。
他忽然想起那天被中斷的情.事,懊惱地恨不得殺了自己岑。
她的例假時間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很準時。
就那一次突然,他怎麼沒有察覺出異常呢?
最近她特别地嗜睡,總是惡心反胃,還說王媽做的飯太油膩……
一點點小事如今想起來,不正是懷.孕的反應嗎歡?
他攥緊了拳頭,總是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态,要将她顧得周全。
可最後,他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受到這麼大的傷害。
他飛奔回病房,陳伊伊已經被制服,看到他一下子癱軟在床.上。
大眼睛目光渙散無神,毫無生氣。
他眼睛一酸,抱着她輕巧的小身體,竟然有種落淚的沖動。
心口一濕,他聽到她呆闆的語調說:“哥,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
平淡的語氣,可是卻又比哀嚎更讓人撕心裂肺。
“陳少,令妹身體虛弱,剛剛做完手術不宜再動。
加上她看來情緒很不穩定。
我建議你過一段時間再辦理轉院事宜。
”
孟棋昕随後趕過來,靠着門框随意地站着。
他當然不希望這位陳小姐轉院了!
陳少聞言,看向陳伊伊,詢問她的意見。
陳伊伊垂下眼眸,感覺有人又到了她的床邊,擡眼一看,竟是一個長相極其陰柔的男子。
穿着一身白大褂,倒不像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渾身都透着陰森森的氣息,尤其那一雙眼睛,好像渾濁,又好像明亮,總之讓人看不清。
她很不喜歡他。
這是陳伊伊第一感覺。
可是她總覺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而且他和陳少看起來也好像很熟的樣子。
她下意識握緊了陳少的衣服,小.臉埋進他的兇口,悶悶地說道:“哥哥,我覺得好疼。
”
從前伊伊生病,都是到自家醫院就診。
有她專門的醫生,十分了解她的身體狀況。
但是那醫院在臨城,車程就要四個小時。
看她虛弱蒼白的小.臉,陳少也有些猶豫。
她疼,這話對他來說像是針紮在手指,十指連心。
“我們在這裡,等你好一點,我帶你回家!
”
他打發了孟棋昕和工作人員出去,緊緊地将伊伊抱在懷裡。
她體溫很低,雙手更是冰涼。
他将她手指放在嘴邊親吻着,讓她暖一點。
孟棋昕臨走之前,瞥見陳少對伊伊呵護的小動作,微微眯起了雙眼,眉間一抹沉思。
他從沒有見過像陳奕翊那麼聰明的人,目光獨到,非常有經商頭腦。
他最佩服他的手段。
殘酷冷皿,好像沒有什麼能讓他心軟。
可是他從沒見過今天的陳少,溫和柔軟,像個世間少有的深情男子。
這樣的柔情,他從沒有見過他對穎兒露出過半分。
孟棋昕輕輕一笑,他果然是押對了寶。
從前就聽說陳少寵妹,極盡瘋狂。
他始終不是很相信,他那麼聰明的是,會這樣自爆弱點。
不過現在看來,确實如此。
他忽然很好奇,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人……頭腦發昏?
翟晉逸還算安排妥帖,伊伊住的是VIP病房,有配套廚房,還有個陪夜的小隔間。
陳少将王媽叫過來,伺候着伊伊的飲食起居。
陳伊伊聽着他的吩咐,以為他要走了,抱着他精壯的腰怎麼也不肯松手。
“怎麼了?
”陳少揉揉她的頭發,低頭吻着她的發心。
她出車禍頭發上落滿了灰塵,雖然才一晚上,可是她總覺得有味道,特别髒。
他還……
“哥,别……”她在他懷裡磨蹭着躲開,“髒……昨天到現在,還沒洗澡呢……”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洗,畢竟剛剛流.産。
得益于陳少強制地中藥調理,她例假一向很正常。
可是這個月卻莫名奇妙來了兩次。
她居然也沒有注意。
若是她但凡注意一點,怎麼會……她一想到她懷着寶寶,還去酒吧,還敢飙車,就覺得心驚肉跳,後
tang悔不已。
那幾個大塊頭,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包括任翩然。
陳少看着她忽然冷下臉,估計這丫頭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銳利的眼眸随即閃過一絲冷光。
敢欺負他捧在手心的人,他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過他的傻丫頭就不要煩惱這些了,他勾起一抹壞笑,捏捏她的臉蛋,就這麼兩天,就瘦了。
“自己都覺得髒,那洗一洗?
”
“唔……”陳伊伊疑惑,“可以嗎?
”
“你自己當然不能洗,我幫你擦擦好了!
”陳少昂着高傲的頭顱,看得陳伊伊很想咬他一口。
哥哥,你确定你不是想要趁機占便宜嗎?
面對伊伊的無聲質問陳少一本正經地打給王媽,讓她過來的時候帶着一些艾草。
并且明說要熬水給伊伊擦身體。
剛剛從家裡出來的王媽都愣住了,少爺你這是要幹嘛?
艾草水擦身體,你從哪知道的?
這不是女人坐月子的時候用的嗎?
她忽然想到這幾天伊伊的反常,臉色一變,果然,小姐是有喜了!
少爺也太謹慎了,現在就開始用艾草!
王媽喜滋滋地來了,并且動作利落地熬好了艾草水。
陳伊伊可就囧了,一想到被陳少趕回小隔間不準出來時,王媽那一副了然的樣子,她就恨不得埋進被子裡永遠都不出來了!
太丢臉了!
太丢臉了啊啊啊!
陳伊伊囧哭,卻感覺一雙大手伸進了薄被裡,上下摸索着。
她“啊呀”一聲,握住了他正要解她衣扣的手,水眸瞳瞳,小.臉燦若桃花。
“别,哥,讓王媽過來啦……不要你……”
她羞赧地低着頭,換來他略帶委屈的聲音,“我在你心裡還不如王媽?
”
敢說不要他?
陳少牌飛醋再次降臨。
陳伊伊惡寒,你這話我沒法接啊!
陳少趁着她晃神的功夫,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扣。
大手觸碰到滑膩的肌膚,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原來是真空的,怪不得小丫頭這麼害羞。
真空?
陳少忽然冷下臉,她的衣服是被護士換的……
與此同時,護士站的白衣天使忽然打了個噴嚏。
“咦,沒感冒啊,有人想我了?
”“想什麼?
我看是有人罵你了!
”
很快,衣衫盡褪,她蓋着薄被,顫抖着小身體。
玲珑的曲線上,一雙帶着薄繭的大手,挽着沾了艾草熱水的毛巾動作輕柔地擦着。
毛茸茸的感覺帶着熱氣和水汽在皮膚暈開,身上黏.膩膩的感覺一瞬間消失了,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清爽無比。
陳伊伊閉着眼睛,顫抖的睫毛顯示了主人的不淡定。
雖然很舒服,很享受了;雖然隔着被子,陳少什麼都看不到了;雖然他也的确面無旁色,一本正經了……可是……
一想到他正給她擦身體,她就無法抑制地……激動。
沒錯,是激動。
這樣溫存的動作,是她從沒有想過的。
他俊眸微沉,随着他的手,流連在薄被之上。
如墨的眸子沒有一絲绮色,沉靜的俊顔竟然很虔誠。
他擡頭,撞上她偷瞄的水眸,微微一笑,低着頭輕輕地親了她一下,然後繼續手裡的動作。
他動作很輕,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擦拭着。
然後又細心地沾了熱水,幫她把頭發也簡單地擦了擦,免得她忍受不了那貼着臉邊的髒和油。
終于做完了這一切,她已經睡着。
雙手握着薄被邊緣,兇口随着淺淺的呼吸忽上忽下。
他看着她安靜的睡顔,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陳伊伊這一覺睡得很沉,出事以來,那些彪形大漢猙獰的臉,車禍一瞬間的驚恐總是在夢裡循環往複,好像她還沒有逃出那危險的境地,總是被驚恐圍繞着。
而這一次,一覺無夢,這感覺不是一般的爽利。
她還沒有睡過這麼沉,這麼舒服。
嘤咛着睜開眼,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她發現自己的一副被換過了。
一想到會是誰換掉的,她臉色又一紅。
一擡眼,就看到陳少埋在一對公文之後。
高
大的背影在那一摞摞文件的襯托下,也顯得很渺小。
她醒過來,他也沒有發覺,微低着頭,看着辦公桌上的文件,眉間緊皺,好像遇到什麼難題。
陳伊伊從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把陳少難倒,看着他俊挺的側臉,她忍不住抿着嘴笑。
原來,他也會露出這樣困惑的表情,這樣的他,好像跟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的他脫節了,很接地氣,讓她覺得,很溫暖,很親切。
“哥哥,我醒了!
”看了許久,也不見那工作的人擡起頭賞她一眼,陳大小姐實在是無趣,悶悶地喊了聲。
低着頭,半張臉都藏在被子下,隻露出一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一隻古靈精怪的小老鼠。
陳少聞聲,擡眼看過來,挑着眉微微勾起嘴角。
他背對着陽光,整個人顯得空靈而悠遠。
可他目光炙熱,銳利的眸子裡隻有她一個人,她有忽然就覺得心安。
“抱我!
”陳伊伊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伸出雙手像是亟待喂食的幼鳥,張着翅膀。
陳少這次是真的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明顯加大,而他卻沒有動,挑着眉仿佛在說,“你求我啊!
”
陳伊伊嘟嘴,看他不過來,生悶氣把自己憋在被子裡。
隔着薄被,他還能聽到那傲嬌的小丫頭不悅的哼哼唧唧。
不知道又在罵他什麼了。
他輕輕地走過去,将她連着被子一起抱在懷裡。
陳伊伊一驚,從被子裡探出頭,直接撞進了他寬厚的兇膛。
撒嬌得逞,她抱着他的脖子“呵呵”地傻笑。
他則愛憐地順着她的頭搭,擦去她額頭的汗珠。
她流.産過後身體很虛,稍稍一動,就滿頭大汗。
陳少微微皺眉,得給她好好地補一補。
“哥哥,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我不……”
“陳伊伊,我跟你什麼關系,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
”
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他趕緊出聲打斷。
陳伊伊也沒有多想,跟着他的話很是疑惑,“不叫哥哥叫什麼?
”
“叫‘老公’啊!
”陳少理所應當地答道,抱着她向後一躺,靠在床頭,讓她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陳伊伊惡寒,這好膩味啊!
老什麼公啊?
你說的嘛,我跟你什麼關系啊?
哼哼!
陳少看着她大眼睛閃爍着,就知道這丫頭心裡又在嘀咕了。
她的那些小表情,平日裡藏得那叫一個深,一稍微放松,就全都跑出來。
生動活潑。
他目光又溫柔一些。
陳伊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忽然眼睛一亮,目光閃爍着看向陳少。
“哥哥,你上次說,我的名字是你起的,對不對?
”
“嗯。
”看着女孩兒閃閃發光的大眼睛,陳少回答的有些遲疑。
這丫頭犯病了?
“為什麼要叫我伊伊啊?
”陳伊伊問完,眨巴着大眼睛目光更加炙熱。
陳少頓了一下,“我不是說過了嗎?
”
那樣肉麻的話實在不是他堂堂陳少的風格,何況,她的名字就是他随便起的,上一次的胡謅也是為了安撫她。
畢竟女孩兒都喜歡聽情話的嘛!
“你再說一次啊!
”陳伊伊抓緊了他兇前的襯衫,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若是換了别人敢做這動作,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這是伊伊嘛!
陳少無奈地握緊了她的手,十指交扣,将襯衫從她手下解救出來,“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
滿意了?
”
“嗯!
”陳伊伊像模像樣地點點頭,話題一轉,“所以你看啊,你是四聲,我是一聲。
那我以後就叫你,‘四哥’?
四哥,好不好?
”
她越說越興奮,好像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張蒼白的小.臉也泛起一絲顔色,紅撲撲地惹人憐愛。
陳少面上是目光溫柔地揉揉她的臉蛋,還趁機親了她一下,語氣平和道:“随你。
”
其實心裡早就忍不住吐槽一百遍,四哥?
什麼鬼?
陳伊伊倒是叫上了瘾,每天“四哥”、“四哥”地喚個不停,還把手機備注也改成了“四哥”。
不過被陳少發現之後,強制性地換成了“老公”。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陳伊伊也從醫院回到了家裡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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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莘玉聽說了她住院的消息,隻是打了個電話慰問了一下,而陳俊雄,則是一個電話也沒有。
其實心裡是有失落的,二十年的父母親,在這一刻竟然那樣的冷漠。
陳伊伊每次看着通訊錄裡尤莘玉的名字都很矛盾。
她讓她求哥哥放過俊雄爸爸,可是哥哥根本就沒有對爸爸做什麼啊!
媽媽為什麼要那麼說呢?
她想不懂,也就不去想。
流.産過後,王媽變着法爾地給她做好吃的補身體,陳少也專門請了營養師列出一些營養餐,還請了養生學家幫她特制了一些藥膳。
她現在覺得自己出汗都是一股子中藥味兒。
做夢可是不被那事故驚吓了,全是被一碗碗藥膳驚吓了。
“小姐,我炖了黨參雞湯,剛出鍋的,你快來喝一碗!
”
好像剛剛才吃了一碗八寶粥,王媽就又送東西過來了。
陳伊伊哀怨的看着王媽,精緻的小.臉滿滿地都是,“我不想喝,你奏凱!
”
王媽看着她像看着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将盤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非常“慈祥”地說:“小姐,這都是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不信,你問少爺啊!
”
哦,對了,為了方便陳伊伊吃飯,陳少特别在床.上給她安裝了一個可拆卸的餐桌,這樣她不用下床就可以吃飯了,免得累着。
陳伊伊郁悶地想要吐皿,怕她累着幹嘛給她安排什麼健身教練?
眉每天定時定點地過來幫助她做一些簡單的運動,來維持體重。
陳少想着女孩子,都是在意自己的身材的,然而伊伊很明顯沒有理解到這一層。
哼,讓她練習,不就是怕她胖了,就不好看了嗎?
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王媽說了一遍,陳伊伊不搭理她,轉個身裝睡。
王媽也不氣餒,反正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很多遍的。
“小姐,少爺說了,您要是不喝,他就回來……”
“得得得,我喝,我喝還不行?
”王媽實在是太墨迹了!
陳伊伊心裡吐槽,捏着鼻子一口幹了。
她真怕中間停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喝完了,王媽也走了。
陳伊伊才幽幽地歎口氣。
他回來……那還得了?
一想到第一次和藥膳粥的時候,那奇怪的味道她吃了一口就再也不願意碰第二口。
陳少當時就坐在她床邊,目光溫柔地不可思議。
“不吃了?
”好溫柔的聲音。
“嗯!
吃飽啦!
”她心存疑惑。
“真的?
”更溫柔的聲音,她聽着都起雞皮疙瘩。
“額……太難吃了……”她氣場開始弱了,看着他的眼睛也開始亂飄。
陳少終于冷冷一笑,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口,低着頭就覆上她的唇。
中藥的味道在嘴裡暈開,被他用舌頭一推,那粥就全都渡到了她的嘴裡。
可惡的男人強迫着她喝了粥還不算,火熱的唇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流連不去,最後充滿色情地舔.了舔嘴唇,“我覺得味道不錯,怎麼你說那麼難吃?
難道是因為我喂你的,所以味道都變好了?
那下次我……”
“我自己吃就好了!
”她一張小.臉爆紅,截了他的話。
陳少不置可否,“真的?
”
“嗯呢!
”陳伊伊點頭點成了啄米的小雞,陳少監督她吃第二碗的時候,那叫一個利落。
笑話,還讓他喂?
他不過是吻着她,就能讓她從天堂跌落地獄,在升回天堂。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尤其是唇齒間還有藥粥的味苦甘甜的怪味,那滋味,真的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下可好了,陳少不在,王媽就用這個威脅她。
陳伊伊歎口氣,回了一條翟晉逸的問候短信,忽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翟晉逸,翟晉穎……怎麼這兩個人的名字這麼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