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天還好,有雲娆契約的約束,并沒有鬧騰起來,隻可憐了焚天的梧桐架,被煌天磨爪子抓的破破爛爛的。
焚天就忍不住了,這兩日說話都帶着火星子,雲娆還真怕焚天吐出一口火來将這裡燒個一幹二淨。
就這麼大點的空間,焚天一吐火,想躲都沒處躲去。
好在焚天還算克制,像是自己和自己賭氣般整日待在架子上,把小腦袋鑽進翅膀裡,誰叫都不理。
雲娆有些憂心了,她還是想得太過簡單。
焚天和煌天待在這裡并不舒服,讓她看着也不覺心疼起來。
每天裡,雲娆總會空出半個時辰來,從那孔洞中往外張望。
外面的空間一直沒有動靜,被放在高台上的鲛皇皿也好像真成了一顆珠子般,毫無異樣。
一連十日,鲛皇的身影更是不曾瞥見過。
看看焚天煌天蔫巴巴的樣子,雲娆止不住的擔心。
如果今天還沒有任何異動的話,是不是可以...出去瞧瞧?
雲娆猶豫着将眼睛湊上小孔,往外看去。
佼蜃這幾日可算是極為有耐心了,不動聲色的一直留意着鲛人墓中的一切。
從他身上分離出去的鲛皇皿帶着他的一絲靈識,也被他當做是留在那裡的一隻眼睛。
鲛人墓中沒有絲毫變化,可是鲛皇皿卻感受到了些許的異常――一種莫名的被人觀察,被人注視的感覺。
佼蜃寬大的尾巴拍擊着水面,他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
十日了,無論是他或是那麒麟口中的“有緣人”,恐怕都足以沉靜下心神。
而且,不僅是他的耐心到了極限,恐怕那小鳳凰也快要忍不住了吧。
按照他的預計,“有緣人”也是真有本事,竟能讓幼雛期的鳳凰安份這麼久。
佼蜃計算着時間,等到鲛皇皿再一次出現那種被窺視感時,他的身影也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鲛人墓中。
雲娆正觀察得仔細,卻被突兀出現的鲛皇吓了一大跳!
這次可并不是什麼虛影了,而是實實在在的,有皿有肉的鲛皇本人!
一個虛影她都毫無辦法,更别說鲛皇親自出現,她更是無計可施。
鲛皇站在那高台上,一身銀色的鲛绡仿若月華,魚尾下像是有泉眼不住湧出,托着他立在半空中。
比起虛影來,現在的鲛皇在雲娆眼中更加清晰,一頭黑色的長發擰成大股的發辮,垂在腰際。
發間點綴着碎星般的細小珍珠,那雙眼睛如同深海般一眼難以看到底,容貌的輪廓更是異域般深刻惑人。
那雙與人族絕對不同的尖長耳朵上扣着幾顆珊瑚珠雕琢而成的耳扣,鮮紅的色澤更襯得鲛皇的膚色顯得玉白。
雲娆正打量着鲛皇,卻見鲛皇的視線定定望着她的方向!
“出來吧。
”
雲娆渾身一震,鲛皇這句話聽在她的耳中,簡直和“抓到你了”沒什麼兩樣!
那一刻雲娆甚至想要讓金靈将小孔移開,鲛皇的目光簡直如有實質,似乎在瞬間看穿了她的一切遮蔽。
不過下一秒,雲娆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必須出去和鲛皇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