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毅鳥降下雲端,雲娆在天上看的分明,一道蜿蜒的石階順着山腰曲折而下,那時遮擋她的濃重霧氣已經看不見了,整個石階上一片清淨悠然。
門樓後的小院還是沒變,雲娆進去後,也仍是那個接引弟子慌慌忙忙的跑出來。
就連念叨的話也很是相似。
“怎麼又有人來?
通天梯試煉就快開始了,這一天兩天的也等不得嗎?
”
那接引弟子顯然還記得雲娆,有些驚訝,似是想不到雲娆還會回來:“是你?
太上師叔祖沒有一起來嗎?
”
接引弟子往雲娆的身後張望,畢竟太上師叔祖難得見面,自然是看一眼少一眼。
雲娆淡然搖頭,說道:“隻有我一個人,仙君并沒有來。
”
“有什麼事嗎?
”接引弟子問道,他這石屋也隻有通天梯試煉時會熱鬧起來,各峰的老祖也會來選弟子,平時根本沒有人來,很是清靜。
“我的身份玉牌丢了,現在想要再領一個玉牌...可以嗎?
”雲娆将自己的問題說出,定定的看着那接引弟子,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的焦距。
她的心思已經飄得遠了。
還記得她剛剛通過通天梯試煉後,仙君就在這裡,陪着她登記身份。
她也是那時才知道,自己才出生時竟還和仙君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那種窘迫的心情現在仍舊能夠回想起來,隻是雲娆卻笑不出來了。
故地重回,一切都沒有變,在她身旁一直守護的仙君卻是已經離開了...
不過短短幾月,發生了那麼多事,就連仙君...也被她弄丢了。
到底是為什麼仙君會說出那樣的話?
隻是一句“但憑安排”就将她丢下...連焚天也不要了。
仙君就這麼厭惡她嗎?
雲娆鑽進了牛角尖,想不通上一秒明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可是下一秒仙君丢下她就走...
就連回來的時候,仙君還在擔心傳送陣中的震蕩會讓她受傷,可是一回來一切都變了。
或許那些擔心和照料隻是因為故人之情,看在她的母親許嫣若的份上...或許這次仙君發現她的麻煩,根本不願意再與她有所交集...
“...有些麻煩了,你的玉牌掉在了哪裡?
有沒有什麼殘片證明?
當時記錄的符紙已經交上去了...”
接引弟子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卻發現雲娆好像在走神。
在雲娆眼前揮揮手,接引弟子問道:“...你在聽嗎?
”
雲娆從回憶中醒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一時間想的太入神,連忙道歉:“抱歉...”
接引弟子隻好再說了一遍:“...所以沒有符紙就沒有辦法确定你的玉牌已毀,也沒有辦法再補錄...”
雲娆這次聽清楚了,原來玉牌損毀後還要有證明,隻是現在她又怎麼證明?
“沒有殘片,玉牌掉進幽淵秘境的空間間隙中了,恐怕罡風已經将它毀了...”雲娆低聲問道:“還有别的辦法嗎?
”
“記錄的符紙最後都交給掌門了...”接引弟子也是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