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磐跟着這個人趁亂溜到了門口,他驚訝地發現門口的“工作人員”也不見了,好像也加入了不堪入目的“混戰”了吧。
一路小跑着下了樓梯後,趙磐發現一樓負責倒水的小姑娘也不在了,他們終于順利地逃出了這棟廠房。
“兄弟,請問怎麼稱呼,你是哪個門派的?
”趙磐感激地問道。
可是,這人“啊”地一聲慘叫後撲倒在地,他的背上有個彈孔,鮮皿很快從傷口湧了出來,他抽蓄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接着是門口保安也中槍倒地。
趙磐吃驚地回頭一看,原來是張東傑,他的手裡正拿着一把帶有消聲器的手槍。
“你!
”趙磐憤怒地瞪着眼睛看着張東傑。
可張東傑二話沒說,快速跑了過來,一把抓住趙磐到的胳膊就往邊上拉。
趙磐突然發現,張東傑的力氣比以前大了好多倍,自己居然根本無法反抗,隻能跟着他的腳步跑着。
張東傑一路小跑将趙磐拉入廠房邊上的一個小破屋裡,關上門後,又從小窗戶裡向外面謹慎地看了好一會兒。
“你想找死嗎?
我放了你還不夠,還要我再放你一次嗎?
為了你,我差點兒小命不保,這次是将功牍過,你知道嗎!
”張東傑表情很豐富,但是說話聲音還是放低了不少,很明顯他不想讓人知道,不然也不會順便殺了那個保安。
趙磐還沒來得及說話,張東傑又說:“從後面這個窗戶出去吧,被其他人發現了,我也保不住你。
”
“你為什麼要炸了那家飯店,殺了他們一家?
”趙磐闆着臉厲聲道。
張東傑臉上一陣愕然,他顯然不知道趙磐是怎麼知道的,愣了一下說:“那隻是個意外。
”
“意外?
!
你殺了他們一家人,隻是個意外?
你到底是怎麼了?
”趙磐大聲責問。
“噓!
不想死的話,給我小聲點,沒時間跟你啰嗦,快點從這兒出去。
還有,不要來摻和搗亂了。
你走吧!
”張東傑低聲說。
“來搗亂的是你吧?
你真的鬼迷心竅了,這分明是邪教啊!
”趙磐壓低了聲音說。
“你懂個屁,現在我已經是貴族,又是這兒的舵主,有權有錢有勢,你呢,還不是跟從前一個鳥樣?
少跟我說什麼狗屁道理,混得好才是硬道理。
”張東傑說話聲音也變大了,他有點憤怒了,突然大聲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再來搗亂的話。
”
“你想怎麼樣?
”趙磐也火了。
張東傑“嗖”地一聲拔出匕首,說:“否則,我就殺了你,快滾!
”他說話的時候眼珠都變成了黑色,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
趙磐看了頭皮一陣發麻,說:“好,我走。
不管怎麼樣,你救了我兩次,我會還給你。
”
“哈哈哈哈,少得瑟,你以為,你還能活上幾天?
”張東傑說完,收起匕首,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趙磐使了好大力氣才從那個小窗戶裡爬了出去,衣服褲子都磨破了好幾個洞,然後一個倒栽蔥摔了下去,灰頭土臉的爬起來就跑。
可是沒跑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追趕聲:“站住!
”
“站你媽個頭!
”趙磐一聽,死了命地沿着小路飛跑。
他當然不能站住了,很明顯後面那群人就是五鬥米道的,被他們抓住的下場就不用說了,絕對要後悔老媽把自己生出來。
“奇怪了,當時所有的教徒都在亂搞啊,我們下來的時候根本沒人發現,可為什麼自己剛剛跳出窗戶就有人追來了?
”趙磐想到這裡,心中一驚,他終于明白了,張東傑并沒有放了他,隻不過是不想親手殺了他而已,怪不得他會說出“你以為你還能活幾天”的話來,這就是他心中僅存的那麼點情誼嗎?
想到這裡,趙磐破口大罵:“張東傑,你這個王八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還他媽假惺惺的做給誰看?
”
“嘿,快上來!
”趙磐突然聽見前方有人在喊他。
他擡頭一看是一輛廂式小貨車,後面的門打開着,裡面站着兩個人向他招手。
還有的選嗎?
雖說招手的不知是不是好人,但是身後追來的絕對是超級大惡棍,趙磐想都沒想沖過去就跳進了車廂。
他進去後,車廂立即關閉,車子飛一般的開走了,隐約可以聽見車後面一陣叫罵聲。
驚魂未定的趙磐掃視了一下車廂内,裡面燈光很暗,那兩個人面孔很和善,還友好的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剛才,我們的一位兄弟遇難了,卻又拯救了另一位兄弟。
阿彌陀佛!
”一個人居然說了句“阿彌陀佛”,趙磐驚訝地看了看他,這人是慈眉善目,但并不是光頭,身上也沒穿着袈裟,怎麼看也不像個和尚啊。
“你們是僧人?
”趙磐奇怪地問。
“正是,施主,相見即是緣,本寺方丈想見你一見。
”那人微笑着說。
另一位聽了,也是雙手合十微微一笑。
趙磐聽了,這才舒了口氣,心想碰上和尚了,總安全了吧,看來這條小命暫時保住了。
對了,得想辦法通知竺源,然後找有能力的牛人來清除掉張東傑這幫子惡人。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開了多遠,車子彎來彎去繞了好幾個比較急的彎道後停了下來。
“施主,請下車吧。
”剛剛說話的那人客氣地說,然後他們打開了車門。
趙磐出來一看,已經到了一片山丘之中,這山丘低矮起伏,是典型的江南小丘陵,看樣子還是在無錫附近吧。
他跟着這兩人拐了個灣,進入了他們所說的寺院。
可是趙磐一看,這哪裡是寺院啊,簡直就是山間的高檔度假區,整片的房子都是西式建築非常漂亮,内部裝修也是非常華美,他這種吊絲看了心中一驚一乍的。
趙磐跟着他們走過了好幾道門,每道門都有人把守,最後在一間很幽深隐蔽的房間停了下來,房間内依然是裝飾華麗,奢華程度一點兒都不比竺源的辦公室差。
老闆椅上坐着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一個男人,他正悠閑地喝着茶,看見趙磐走了進來,他示意趙磐坐下,那兩人則退了出去。
“施主,你我今日相見,是天大的緣分阿。
”這老男人開口了。
他一頭的短發精神抖擻,兩隻細小的眼睛非常有穿透力,橢圓形的慈祥的面孔之下,時時透露出一絲絲的威嚴。
趙磐驚訝歸驚訝,不過還是客氣地說:“非常感謝你們的搭救之恩,請問,那個五鬥米道的把戲,你們早已知曉了嗎?
”
“哼,這群蠱惑人心的惡魔,老衲遲早要将他們全部鏟除。
施主,先喝茶。
”這老男人指了指趙磐身邊茶幾上冒着熱氣的茶水說。
趙磐覺得,面前的肯定是個高人了,好像能算到自己要過來一樣,居然連茶水都事先準備好了。
“施主從顯州城一路走來,行色匆匆,是不是在尋人?
”這老男人突然問道。
趙磐一聽,吃了一大驚,心想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從顯州出來的,又怎麼知道自己是在找人的?
他忐忑地說:“大師果然明察秋毫,是的,趙磐一路過來,是為了尋找一位大師,請問,您知道他的行蹤嗎?
”
誰知,這老男人哈哈大笑着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