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騰着的氲氣籠罩着整個木桶,本該是最祥和愉悅的時間,透過彌漫着的水霧卻傳來一聲驚呼。
“你說什麼?”
楚南沒有想到,秀兒口中的雙修竟然是采補他人的資質,從而達到提高自己資質的方法。
就算楚南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功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這種強取豪奪的方法明顯不是正經路數。可楚南轉念想到皿紋金頁的描述,卻又和秀兒說的不大一樣。
楚南的心裡困惑非常。
“小哥哥,這門功法叫做‘補陰訣’,是我母親一族傳男不傳女的絕學。等到我們兩個雙修之時,等到最後一步隻要你大開精關,你的資質就會被我盡數吸走,從今以後你就會成為一個不能習武的普通人了。”秀兒看着楚南,仔細解釋着。
“沒關系,隻要是為你好,我怎樣都行,别說是成為普通人了,就算是立刻去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隻是你别忘了,曾經有這樣一個人愛過你。”楚南說着說着眼眶都濕潤了,可能被水汽所打濕。
“小哥哥。”
少女的心思有多難猜,好像六月的天陰晴不定,卻莫要忘了往高處看,雲層之上卻是一片空曠。而此時楚南的情話,與那幫助老鷹飛到雲層之上的翅膀有什麼區别。
秀兒撲倒在楚南的懷裡,再也說不出話來,仿佛願意這樣一直和這個“一心愛着她的男人”相擁到永遠。
此刻楚南的心情變成了霧霭沉沉的天空,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是千古名言。可是他現在是走也走不掉,留也留不成,心裡隻剩下默默哀歎。
也罷,到底上天是滿足了自己**的心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麼,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一聲嬌呼,楚南便把秀兒抱進了水池之中,當他的手搭在秀兒身上那一襲包裹着玲珑玉體的衣衫時,他的手卻被秀兒牢牢地按住了。
“怎麼,又害羞了?”楚南笑着,手上動作稍停,他也沒有那麼急着想死。
“不是的,小哥哥,你聽我說。”秀兒沒想到楚南會一下子把自己抱到大木桶之中,此時的臉紅的有如火燒一般,聲音好像都害羞了,低得非要楚南把耳朵湊在她的唇邊才行。
隻不過楚南的動作越是親密,秀兒的聲音就更低了。
片刻之後,楚南一臉索然無味地躺在了木桶之中,而懷中的柔軟身像魚兒一樣遊走,他的耳邊還在不停地回響着秀兒說的話。
“小哥哥,你和我假裝在這裡雙修,用這些藥材滋養你身體的同時,我去我娘那裡找找有沒有合适你修煉的功法。”
“不用擔心我,我隻是需要用雙修來彌補功法上的缺失,沒什麼的大礙的,等到小哥哥你習武有成,到時候再來和我雙修,那對我來說才是更好的呢。”
用藥材滋補身體很是簡單,就是躺在木桶裡,忍受着不斷升高的水溫,以及水中擴散開來的藥材精華帶給身體的麻癢感覺。
“越是麻癢,越要忍住,說明藥材已經開始發生作用了。”一旁的秀兒搖着芭蕉扇子,幫着木桶中的水繼續扇火升溫。
這一泡,便一個時辰,楚南感覺自己和被蒸熟了的大螃蟹已經沒有什麼區别了。
等到換上幹淨的衣服,和秀兒踏出房門的一刻,秀兒他娘早早地立在門外候着。
“來來來,小哥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嘛,秀兒他爹今天做了不少的好菜,等下你們爺倆好好地喝一個。”秀兒他娘看了看楚南,又看了看秀兒,登時笑得合不攏嘴。
等到兩個人走過她的身旁的時候,秀兒她娘用手肘捅了一下秀兒的胳膊,娘倆落在了楚南的身後說着悄悄話。
楚南明白秀兒他娘是在問雙修的事情了,這就不需要他操心了,既然秀兒讓他假裝,他也樂得多活上兩天,他相信秀兒能讓他娘認為他們兩個已經雙修了的。
小木桌擺在院子裡,上面擱滿了裝着小炒的盤子,秀兒她爹此時正拎着一個小口大肚的壺走了過來,看見三人融洽的模樣,臉上也滿是笑容。
“小哥,來,走一個。”
秀兒他爹從壺裡倒出晶瑩剔透的綠色液體,倒了滿滿兩個巴掌那麼大的碗,一碗端在手上,一碗遞給楚南。
楚南看着害怕,怎麼到處都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酒吧,可是這綠油油的,看上去和女巫熬的毒藥唯一的分别就是沒有冒泡泡了,可問題是隻要在下面加把火,這泡泡不就有了。
“叔,這個……”
“怎麼還叫叔呢,叫爹。”
要是擱在穿越之前,有人這麼跟楚南說話,楚南絕對馬上掀桌子動手了,不過現在也隻好捏着鼻子扔了,畢竟他說的也有點道理,楚南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右手邊的秀兒。
這碗綠色的“美酒”楚南幾乎是被秀兒他爹給硬灌下去的,不要提什麼味道了,楚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飛起來了一樣,要不是秀兒抓着他的手,他肯定要揮動雙臂在天空肆意翺翔了。
楚南拿着筷子在桌上的小炒上随意的扒拉着,可是這異界的蔬菜、肉類自己卻是一個都不認識,隻好夾了一塊很像是紅燒肉的東西放進了嘴裡,嚼了兩下味道好極了,簡直比牛肉還要有嚼勁。
“對了,爹,這是什麼啊?還蠻好吃的。”好吃的東西楚南不由自主就多吃了連口,随口問着,倒也沒指望秀兒他爹回答。
“哈哈,好吃你就多吃點,我跟你說啊,這九節蜈蚣的屁股可是好東西,别的不是,屁股覺得是九節蜈蚣一身精華所在的地方……”說到吃秀兒他爹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
“屁股?”楚南夾着往嘴裡送的“紅燒肉”停在半空中,看着秀兒他爹介紹着一道又一道的絕品名菜。像什麼腦袋、兇脯、心髒,說的鮮皿淋漓的,楚南真的覺得自己不是在吃飯,而是上了手術台。
“爹,我可能有點醉了,不是很想吃了,要不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楚南強忍着胃步的翻湧,起身想要告辭,卻被秀兒他爹一把按下。
“酒還沒喝完呢。”
又是滿滿的一大碗,秀兒他爹笑得那叫一個開懷。
“這又是什麼做的?”楚南這時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東西。
“你說這個啊,三頭青鳥的尿液,加上山間的清泉,我釀了整整八十天才做出來的。”秀兒他爹看着楚南磨磨蹭蹭地,有些不大舒服了。
“你要是不喝,就是沒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裡。”勸酒的話,有事需要強硬一點的。
可楚南現在哪裡還能喝,能勉強保持着不吐出來,已經算得上自制力。
喝,還是不喝?秀兒他爹已經把碗塞在了楚南的嘴邊,隻要楚南敢開口,這滿滿的一大碗“鳥尿”就要灌入他的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