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就放開我……”楚南一回頭,就看見一隻光潔的大腿踩在自己背上,順着大腿朝上面看去,一抹紫紅色的誘惑在自己的眼前若隐若現。
張家娘子穿的是高叉的青白旗袍,旗袍上繡着蓮花的水墨圖案,遠遠看着自然是端莊典雅,隻是現在近了瞧,尤其是自下而上這個奇怪的角度,就出現了一些讓小楚南皿脈噴張兒童不宜的畫面。
楚南慌忙把自己的頭撇向一旁,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過一樣。
“有賊心沒賊膽的小家夥。”張家娘子呸了一聲,轉而卻又滿臉笑意。
“你若是願意給我女兒吃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哦。”這位美婦人說話的時候眼波流轉,就仿佛滿池的蓮花都盛開了一般,全是粉紅的,渲染了整片整片的蓮池。
這是一種名為愛情的東西?
楚南突然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發燙起來,有些地方都變得硬了起來。是了,當他握緊雙拳的時候,肌肉變得硬邦邦的。
開玩笑,他楚南是是那種輕而易舉就會被誘惑的人嗎?
得想個辦法逃走,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看來是鐵了心的想要吃掉自己。
就算是在夢裡,楚南也不願意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求生的本能告訴他應該快些逃跑。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會覺得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越來越好看了呢,明明就是個三十好幾的阿姨了,怎麼會讓他開始有了一種心髒在“砰砰”亂跳的感覺?
“你在幹什麼?”楚南扭過頭過去一看,頓時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那個骷顱頭小姑娘不知道手上什麼時候纏着一根紅線,她每彈一下那根紅線,自己的心髒就會跟着紅線的顫動“砰砰”亂跳。
那根紅線的另一頭,消失在自己的兇口!
“真好玩,黑木頭你的心居然是紅的呢,和我的顔色不一樣呢。”骷顱頭小女孩笑嘻嘻的,可實際上她笑起來比正常人哭還要難看。
“别想着逃跑,乖乖陪我這個丫頭玩一會兒,等下吃你的時候我下手會輕一點的。”美婦人收回腳,那一抹紫紅色再次在楚南的眼前一閃而過。
不跑,當我是傻子嗎?
難得美婦人不再踩着自己,楚南一個鯉魚打挺就沖着門口跑了過去,這一次連遮羞的荷葉都不要了,兩隻腿像風塵一樣掄圓了跑着,連他自己都覺得跑得飛快。
當年上學的時候要是有這速度,校運會跑步的冠軍那肯定是妥妥的到手啊。
眨眼兩三下的功夫,楚南眼看着就要摸到庭院的門框了,而背後那可怕的母女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他就不由自主地露出逃出生天的笑來。
不過他好像還是得意的太早了一點,當他的一隻腳剛剛踏出庭院的門檻時,突然覺得心髒急速地收縮了一下,一陣巨大的疼痛從心口傳來。
他整個人都沒了力氣,身體就像一團灘爛泥一樣疊在了門口。
可惡,就差一步啊!
楚南眼睜睜地看着那根紅線從自己的兇口長出來的紅線,另一地段纏繞在骷顱頭小女孩的手指上。
“黑木頭,你跑那麼快幹什麼,我都要追不上你了。”骷顱頭小女孩“咯咯”地笑着,落在楚南的眼裡,卻全然沒有半分天真可愛的味道。
仍憑誰對着一個骷顱頭,就算它笑得再好聽,也不會提起半分的喜愛吧!
骷顱頭小女孩一邊笑着一邊朝着楚南走了過來,走兩步就要摔一跤。
看上去是滑稽得不行,可是楚南卻笑不出聲來。
在小女孩跌倒的時候,楚南從被掀起的襖子裡發現,小女孩還不僅僅是頭,其他各處的地方也是一樣,都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裹着骨頭。
除了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短發和那雙白潤細嫩的小手。
這是人還是鬼啊?
楚南完全不能理解一個人變成了這樣還能算是活着嗎,可事實就是這樣的人不但活着,而且即将要把自己吃掉。
“黑木頭,我們來玩抓叽叽的遊戲好不好?”走近了楚南,骷顱頭小女孩看着他。
好吧,楚南不得不承認這一雙極其好看的眸子,如果不是長在這樣一個近似于骷顱頭的臉上的話。
他能拒絕嗎,不過抓叽叽是什麼遊戲啊,楚南覺得自己的生命安似乎全再次受到了威脅。
“娘,黑木頭願意陪我玩抓叽叽的遊戲呢。”骷顱頭小女孩扭過頭去,沖着美婦人說。
好機會!
如果有力氣的話,楚南覺得自己應該像那些被抓入敵營的革命先烈一樣,扭斷這個小女孩的骷顱頭,然後轉身就跑。
可惜啊,如果有力氣的話。
兇口的疼痛雖然沒有先前那麼猛烈了,可終究還是疼的,楚南渾身上下連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出來。
“既然要玩遊戲的話,那是不是先把這根紅線給拆了?”此時的楚南連掀動他那一雙嘴皮子變得困難無比,他發現他自己好像快要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了。
“沒關系的。”骷顱頭小女孩對着楚南笑了一下,咧着嘴巴,幹癟的面皮讓楚南不寒而栗。
隻見骷顱頭小女孩伸出那雙白皙的小手,微微彈動了幾下,又有好幾根紅色的線從她的手指中飛了出來,線頭像蛇一樣快速地沖向楚南的四肢,像針一樣鑽了進了楚南的身體之中。
“啊!”楚南頓時覺得渾身酥酥麻麻,想要問候骷顱頭全家的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破口而出。
疼,是那種鑽心蝕骨的疼,若是一下子就能把自己疼死也就好了,可偏偏不是那樣。
楚南似乎能感受到那紅色的線順着自己體内的皿管在慢慢的蠕動,就那根從手指中鑽進來的紅線來說,一開始就蚊子紮了一口,一丢丢的疼,過了一會兒才變得熱乎起來,更疼起來。
這個時候那紅線已經在手掌裡面蜿蜒了一會兒,剛剛鑽到手腕處,此時的疼好像螞蟻在爬,隻是有點小疼,卻是癢得難受。
突然那紅線鑽進了手臂,唰的一下好像利箭穿雲,一下子就過了肘彎,穿過大臂,到了肩膀。這是一種霸道的疼,直接蓋過手掌中的癢疼感受,讓楚南覺得整個手臂仿佛被抽調了骨頭一樣的疼。
紅線來到了肩膀處,總算緩了下來,卻又不知道在裡面彎彎繞繞地做着什麼,是一種扭曲的疼,楚南覺得自己肩膀上的肌肉好像都被紅線一塊一塊地綁住了,緊繃繃地難受。
一處的手臂就已經有這數種的滋味了,另一隻手,兩條腿,同樣沒有被骷顱頭小女孩放過,等到四根根紅線開始朝着楚南的内髒鑽去的時候,楚南的臉變得煞白煞白的。
這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好像被一萬隻箭穿過身體,卻又好像被人用銀針一把一把地紮着,心、肝、脾、肺、腎……沒有一處被落下,疼的楚南感覺靈魂似乎都被紮穿。
楚南連一點緩解疼痛的方法都沒有,感覺自己快要疼地暈過去了,可是偏偏還保留着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
好疼啊啊啊啊啊!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四根紅線終于在楚南的兇腔之中彙聚,纏繞一番之後,凝成一根更粗的紅線筆直地朝着小腹的方向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