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過去嗎?”楚南向龅牙黃體内的紅色蝙蝠問道。
“直接過去不就好了?”紅色蝙蝠控制着龅牙黃說道。
“直接過去,這是給這些蛇送早餐呢?”楚南幾乎是用吼的,不是每個人都有兇人那麼好的運氣的。
“我是說飛過去啊。”紅色蝙蝠控制下的龅牙黃,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地。
楚南強忍住想要把龅牙黃踢下去的沖動,轉而看向兇人,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好辦法。
“要不你和他們的老大談談?”紅色蝙蝠看着沉默的大家,提議道。
“老大?”楚南一頭霧水,這麼多蛇裡面居然還有老大?
沒有喝楚南繼續解釋,隻見龅牙黃的身體中突然傳來一陣鳥一樣的尖叫,尖細得差一點刺破了靠近的楚南他們的耳膜。
随着鳥鳴的響起,巨大坑洞中的蛇仿佛遇到了天地一樣變得害怕顫抖起來,他們原本柔軟的身體一下子就好像樹枝一樣僵硬,原本錦繡彩繪圖案此時看在楚南的眼裡,就好像一張震顫着的畫布,模糊地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楚南覺得也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開始他還以為這隻是錯覺,大概是被那聲尖銳的鳥鳴聲破壞了自己的感覺。
可随後楚南就不這麼想了,因為鳥鳴已經停止了,而腳下的震動不但沒有随之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地震?
這是楚南此時唯一的想法,逃,趕緊逃,可是山洞就這麼大點的地方,自己兩條腿跑得再快,又能泡的到哪裡去,楚南仿佛能夠預見到自己被亂石壓身的場景。
就在楚南想入非非的時候,突然舉得臉上一涼,接着又是一點一滴的涼意落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
“下雨了嗎?”楚南自言自語着。
不對,自己明明在山洞之中哪裡來的雨?
“難道是鐘乳岩滴下的水?”楚南擡起頭,也不是,他的頭頂上方也沒有什麼鐘乳岩。
一絲一絲冷膩的感覺落在自己的臉上,楚南好奇地用手去抓,等他看見攤開的手心上的東西時,一隻手指長短的小蛇正昂着頭朝他吐着蛇芯。
吓得楚南一下子就把這隻顔色絢爛的小蛇扔了出去這才回過神來的他,發現巨坑的中心好像變成了噴泉一般,隻不過他所見過的噴泉都是噴出白花花的泉水,奇特點的也就是渲染些顔色,或者是那餐廳之中人工的巧克力噴泉,可是他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絢爛多彩的蛇噴泉!
五顔六色的毒蛇像泉水一樣從巨坑的中心噴湧而出,從最低的坑底沖到接近山洞頂端的高空,這些或大或小顔色斑斓的蛇像花朵綻放一想朝着四周散開,大些的蛇飛出去沒有多遠就又落回了坑中,小些的蛇就能飛得遠些,最遠地,落在楚南的臉上,身邊,扭動着身子,不一會兒,楚南渾身上下便被蚯蚓大小的小蛇爬滿了。
楚南都來不及躲避,他現在連話都不敢說,生怕有些不安分的蛇就沿着他張開的嘴巴鑽了進去,他甚至有意識地開始憋住呼吸,卻還是覺得鼻孔耳洞之中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仿佛有異物正在往裡面蠕動一般。
就在楚南覺得自己快要憋死的時候,那蛇坑正中的噴泉終于停止了噴湧,奇怪的是,不知道蛇坑中心什麼時候挂上了兩盞人頭大小的燈籠,一閃一閃地散發出黃色的幽光。
在龅牙黃的幫助下,楚南他們好不容易才清理幹淨身上的小蛇,楚南卻總覺得自己的耳朵、鼻子、身體上還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蠕動着。
“赤雲,你來我這裡做什麼,何必要吓唬我這些不成器的子侄。”
哪裡來的威嚴聲音,楚南仔細分辨,才發現是從燈籠那裡傳過來的,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居然連燈籠都會說話了。
等等,楚南在仔細看的是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哪裡是什麼燈籠,分明就是一隻巨大的蛇首,這不過這蛇首除了一雙黃色的瞳仁之外,其他部位全部都是黑色的,在楚南被滿坑色彩斑斓的蛇晃花開了眼後,竟然這隻将近一丈大小的蛇首都沒有看清。
“墨離,我今天可是好心帶了這些皿食來給你,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假借着龅牙黃的身體,紅色蝙蝠赤雲說道。
“花言巧語,你會有這麼好心,我看你是被他們活捉了吧,簡直丢我們守護一族的臉。”巨大的蛇首墨離說道,言語中透露着深深的不屑。
赤雲仿佛被踩到痛腳一樣跳了起來,如果不是估計這滿坑的彩蛇,他怕是要沖過去狠狠地吸上一口墨離的老皿。
“我不與你争,今天你便放我們過去,省得大家傷了和氣。”赤雲強行按下心中的不快,說着。
“哈哈,到是奇怪了,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赤雲老祖是在求我嗎?”墨離張嘴大大笑的時候,口中吐出一團又一團五顔六色煙霧,惹得坑中的彩蛇沸騰了起來,努力地支起身子,争先恐後地把那些彩色煙霧吸納到自己的體内。
“墨離,你當着要呆在這山洞中一輩子嗎,從來就沒有想出去看看?”赤雲問道。
“哼,出去,出的去嗎,你的父親、爺爺,我的哥哥他們,哪一個不想出去,光是想又有什麼用,洞口的石頭人手上沾染的我們親族的皿,你是嫌它們幹得太快了嗎?”墨離越說越激動,頭高高地昂起,頓時又是一陣地洞山搖,它竟然将自己的整個身子從地底抽了出來,在蛇坑中翻滾着。
“你在害怕。“赤雲笑道。
“我會怕,我墨離絕對不是怕死,我是怕死的沒有意義,就這幾個小屁孩,你覺得他們能通過石頭人的考驗,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堵在這些連三流高手都算上的人身上。哦,不對,我說錯了,還是有一個的。”墨離那巨大的頭顱突然沖到衆人的面前,迎面而來的威勢逼迫得兇人都往後退了三步,墨離吐着蛇芯,“廢物。”
楚南卻是紋絲不動,經曆過巨植搏鬥的他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巨大化,而且聽兩者的談話,暫時還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他們不一樣。”赤雲說道,“我喝過他們的皿,和以前的家夥不一樣。”
“不一樣,你們每次都說不一樣,你爺爺說不一樣,我大哥信了,你爸爸說不一樣,我二哥信了,現在終于到我了,你覺得我會信嗎?”墨離那巨大的舌頭一扭,距離赤雲寄生的龅牙黃隻有一寸不到的距離,仿佛隻要他一張口,就能把龅牙黃整個吞進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