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黑煙還在繼續從地牢的門口湧出,周雲靳卻是絲毫不關心自己手下人的死活一般,微笑的看着楚南二人。
“原本還想看看爆炸星術的威力,現在看來無憂城最年輕的星術師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應該還沒掌握那個層次的禁術吧。”周雲靳笑着說,話語裡竟有拿這地牢之内所有的性命還換看一場爆炸星術的意味。
楚南不禁打了個寒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冷皿至此,那麼他能相信這個人會為了三夫人背叛無憂城主嗎?楚南的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哦,要是周龍首不介意,我倒想讓周龍首看看我掌握的那些星術,雖然不是禁術,卻也是能取人性命的。”李玄恢複了那淡然的模樣,冷笑一聲。
“怎麼,身上的傷已經好了,真麼快就忘了痛了?”周雲靳不過是輕踏一步,霎時牽動周圍氣機,隐隐有風雷。
再看李玄也不甘示弱,手杖在手,一片淡淡的藍色光幕将他和楚南籠罩在其中。
眼看戰鬥一觸即發,楚南深知李玄不是周雲靳的對手,此時顧不得隐秘,拿出三夫人交給自己的密信,朝着周雲靳扔了過去。
“什麼暗器?”周雲靳還以為楚南搶先出手,等到看見是一封晃晃悠悠飄過來的信的時候才放下警惕,眼神卻是一緊,那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過。
周雲靳沒有拆開信封,反而是收好,問向楚南,“從哪裡來的。”
楚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看了就知道了。”
周雲靳盯着楚南,像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楚南則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看什麼看,趕緊把信看完了,我說兩句就走。”楚南說道。
“把人帶走。”周雲靳沉吟片刻,打了個招呼,他的身後突然竄出七八個灰袍人出來之前楚南可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的。
……
一間靜室,一張桌,四張椅,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隻剩潔白如雪的牆壁。
“你為什麼不反抗?”被綁在椅子之上,楚南掙紮着,奈何這不知道什麼材料制作的繩索卻是越來越緊。
“我又打不過他,找死嗎?”同樣被綁在椅子上的李玄看上去就要悠閑的多了,頭微微仰着,似乎再看天花闆,可天花闆同樣蒼白如雪。
“你不是說的很厲害嗎,不是有一兩首壓箱底的絕招,以命換命同歸于盡的那種。”楚南表示不信,先前李玄的架勢可真是一往無前,要不是自己把信扔出來,現場肯定皿肉模糊。
“假的,我隻是吓唬吓唬他。他要殺我,一拳就夠了。”李玄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要麼就是絲毫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
“你,你難道就不怕死嗎?”楚南問道。
“怕,怕死之前沒有見到過真正的爆炸星術,你先前說的煙花星術真的存在嗎,能給我講講是怎樣的嗎?”李玄不再提拜師的事,卻不代表他放棄了。
“煙花啊!”楚南原本想給李玄說道說道煙花并不是什麼星術禁術,隻是普通的金屬燃燒發出的火焰而已,可是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将他帶來此地的巨大流星,說出來的話卻成了對流星雨的描述。
“像太陽一樣的星球爆裂開來,拖着比七彩玄鳥還要美麗的尾巴從高不可測的九天之上墜落下來,像暴雨一樣将一處地界砸成廢墟。我錯了,這不是爆炸星術,這是比爆炸星術還要高階的神之術。”李玄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作為一個追求世界玄奧真理的星術師,再也沒有什麼比讓他了解全新的、未知的知識讓他更興奮的了。
“神之術,是神之術啊!”
楚南完全無法理解李玄的激動,分明隻是正常的自然現象,自己還沒告訴他對着流星許願可以成真的“秘密”呢,李玄都已經和那些滿心期待的少男少女變得一樣了,要是自己說出這個“秘密”,真的不知道李玄會激動成什麼樣子,是激動得瘋掉,還是瘋狂地許願?
就在李玄纏着楚南想要了解跟多有關流星的事情的時候,隻見拿着撕開的信封的周雲靳推開靜室的門,面沉如水,看着楚南。
“還有什麼話,說吧。”周雲靳終于明白了當年一些事情的真相,隻是妹妹信裡所說的,一切但聽楚先生的吩咐。如果不是妹妹的親筆,以及楚南給他看的信物,他這才勉強接受了,可是要說到聽楚南的話,他卻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沒有什麼特别的,無非是等待時機,見機行事而已。”楚南也不想多說,其實如果不是先前情況危急,他才不願意把信交出來,他對周雲靳的信任度甚至還比不上對李玄的。
周雲靳冷笑着,自家妹妹怎會選了這樣一個不中用的人來。說來也怪,周雲靳先前還在擔憂楚南什麼都不懂,亂指揮一氣,可如今楚南真的當了個甩手掌櫃,李玄又不滿起來。
“我雖然不知道你給我姐姐上了什麼眼藥,但是我告訴你,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就不隻是關在地牢這麼簡單了。”周雲靳半帶威脅地對着楚南說道。
楚南眼皮都沒擡,要不是三夫人哭得自己心軟,他才不想摻和到這出苦情大劇當中來。
“還有你!”周雲靳看向李玄,這個年輕的星術師莫名其妙地和楚南攪和在一起,自己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他不是殺不了李玄,隻是李玄代表的不僅僅是他人一個人,在他的背後還站着千百年來已經堆積成龐然巨物的星術師傳承。
别看如今在大陸上行走的星術師并不多,而且其中大多是三十歲不到的青年,但是若是他周雲靳真的殺了李玄,那樣來自星術師傳承的怒火就會将他燒的一幹二淨。
“話已經帶到,我要走了。”楚南可不管現在臉色變得有些青白的周雲靳,出言告辭,示意周雲靳剪開自己身上的繩索。
“對不起,你們,暫時還不能走。”周雲靳終于下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