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場之上,楚南已經避無可避,兇猛異常的獠牙獸終于張大了嘴巴,似乎是玩夠了,準備将自己的晚餐一口吞下。
“好,就是這樣!”隔着玻璃層觀戰的猿猴面具男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終于找到了觀看地級、玄級的比鬥時的熱皿沸騰。
“快,幫我看看還剩多少時間。”本來以為勝券在握的兔臉面具男這下也不淡定了,哪裡知道獠牙獸這麼快就厭倦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他花了五百金買通了一個灰袍才得來的獨家資料,本想做個局拿來坑騙眼前這個一看就是個暴發戶的家夥,要不然他才不舍得把黑蛟精魄拿出來做賭資。
笑話,着黑蛟精魄雖然标價一萬金,可根本沒有人會拿出來賣的,沒看見先前猿猴面具男饑渴的神情嗎,十萬金看都不看地就砸出來,錢多也沒有用,老子就是不賣。
不過現在兔臉面具男也慌了,看到灰袍人把香爐擺到了三人正中間的桌案上,一絲絲煙氣飄飄渺渺,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過。
“快點啊,快點啊!”兔臉面具男恨不得沖上去吹口氣,讓這柱還生剩下四分之一左右的香趕緊燒完。
“咬啊,咬啊,快點咬啊!”猿猴面具男則是用力地敲着玻璃,看樣子都想自己代替獠牙獸将楚南一口吞下了。
然而鬥場之上,楚南用盡氣力,第一次用拳頭打在了獠牙獸的身上,打在了他的鼻子之上。
獠牙獸發出憤怒的吼叫聲,他居然被自己的晚餐給打痛,如何能忍,一個猛撲就飛躍到半空,追上借着反彈之力迅速後退的楚南。
“先有意,後有拳!”眼看就要被獠牙獸撲倒,楚南終于在生死之刻進入到空明拳意之中,面對兇猛而來的獠牙獸,他再也不退,一拳打出。
最後的掙紮!
楚南突然像是吃了秘藥一樣發揮出十倍不止的戰鬥力,就連隔着玻璃觀戰的猿猴臉面具男都看得出來楚南變了,從被玩弄的肉皮球變成了一個散發着無盡拳意的高手。
拳出如風,同樣的空明拳,卻再也不是隻有招架之力的逃命打法,而是拳拳到肉,打在獠牙獸的身上,盡管一時間還是破不開獠牙獸的防禦,卻也讓獠牙獸的兇猛氣焰滅了三分。
“好!”兔子面具男沒有想到這麼關鍵的時候居然是這個新人臨死一搏,不過不管怎樣,看着這一柱香總算燒盡,他的的心情變得大好起來。
“哈哈,兩萬金币到手。”幸虧有面具罩着,要不然他那得意的笑容不知道有多麼欠扁。
“沒了,可惡啊。”猿猴臉面具男癱坐在躺椅裡,連碰倒了酒杯都沒有在意,任憑那價值十金的美酒灑了流了滿桌。他對下面的比鬥已經沒有了興趣,他現在是無比的憎惡底下這個傻小子,打不過就投降啊,突然打得着麼兇,真的不要命了是吧。
不用看都知道,等到這個新人用完自己的氣力的時候,就是他命斷獠牙獸的獸口的一刻。猿猴面具男現在思考的,是怎樣把黑蛟精魄弄到手中,可是這個兔臉面具男表明了不想賣,自己得好好地計劃一番才成。
看着兔臉面具男得意地喝着酒,猿猴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端着酒杯走了過去。
“朋友,我的财力相信你看得到,這顆黑蛟精魄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但凡有什麼東西想要的,隻要你開口,我都能給你找到,你看能不能把它讓給我。”
老子有錢,老子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弄到手,這就是猿猴面具男表達出來的意思。
“行啊,黃泉離魂草,九霄雲中芝,黃金龍涎香,這些東西你随便拿過來換。”兔子男搖着手中的酒杯,心裡那叫一個舒爽,就喜歡打這些有錢人的臉,有錢了不起啊,有些東西有錢你也買不到。
“信不信我弄死你!”猿猴面具男富可敵國,哪裡不知道這些東西不僅僅是買都買不到的,而且這三樣都是傳聞中才存在的,活人吃了死,死人吃了活的離魂草,吃了一步成仙的雲中芝,還有用海中王者黃金龍的皿液熬制成的龍涎香,這個該死的兔臉面具男。
兔臉面具男指了指點上第二柱香的灰衣人,弄死我,你敢嗎?
猿猴面具把酒杯摔在地上,反正帶着面具,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怎麼做都不為過。不過他看了看一旁的陰影,還是沒有動手,躺回玉質躺椅的他已經開始思考着買兇殺人奪寶的可能性了。
樓上的氣氛有點凝重,樓下卻打得熱火朝天。
不斷嘶吼着的獠牙獸,竟然被楚南一拳接一拳地打得步步後退、
“怎麼可能,沒事的沒事的,這隻是回光返照,過一會兒他就沒力氣了。”兔臉面具男也變得有些慌亂了起來,自己安慰着自己。
可是過一會兒是多久?
第二柱香。
燒盡了!
“沒想到居然是會是這樣的結果,到是修羅場賺了大便宜。”沒有人壓中,按照修羅場的規矩,所有的賭資都會被記在這個新人的頭上,稱為身價。直到這個此人下次比鬥被壓中,赢的人可以拿此人身上的所有身價。
不過按照目前的形式,人的持久力總歸是比不過兇獸的,就算這個新人還能再堅持一炷香的猛烈進攻,兩柱,三柱之後,總歸是逃不了成為獠牙獸口中食物的命運的,要麼死,要麼投降。
而這個新人一死,他身上的身價自然就歸了修羅場所有。
猴臉面具男突然開始喜歡起修羅場隻能壓時間和勝敗的規矩來,他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花最小的代價從修羅場裡把黑蛟精魄兌換出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朋友,眼力不行啊,十萬金就這麼沒有了。哈哈哈哈哈!”猴臉面具男笑着,走到灰袍的面前,開始詢問起購買修羅場物件的相關手續來。
兔臉面具男一言不發,手中的酒杯捏碎,站在不遠處聽着,他自然是要想辦法贖回自己的黑龍精魄,這個要是丢了,回到家族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懲罰,他不過是想賺些金錢,怎麼最後變成了這樣?
“賭資輪空,原主人當日可花十倍價贖回,對賭之人花費則是百倍。”灰袍人回答着,絲毫不管自己的話對打聽價格的兩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依舊是面無表情。
十倍?
兔臉面具男覺得自己這回似乎闖了大禍,要是有十萬金,他還來這裡賭什麼,可要是不把黑蛟精魄贖回來,自己回去怕是兩條腿被打斷是起碼的。
百倍?
猴臉面具男也有些猶豫起來,暗自罵着修羅場哪個混蛋把價格定的這麼高。
“不過。”灰袍難得多說了一句話。
有轉機?
兔臉面具男和後臉面具男一副認真地仔細地模樣豎起耳朵,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他赢了。”灰袍說道。
什麼?
兩個人沒反應過來,都是一愣。
灰袍好心地指了指玻璃下的鬥場,隻見楚南趴在獠牙獸的背上,雙手死死抱着獠牙獸的脖子,滿身皿污,隻有微微起伏的身子證明着他還活着。
“不好意思,我也赢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獨角馬面男站起身了,他竟成了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