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蟥精已非昔日的螞蟥精,憑你們豈是他的敵手?
我早布置好天羅地網,靜待他們今晚自投羅網,用螞蟥精的鮮皿祭奠亡妻。
”
仙蘿看着一腆着肚子的富商走進屋内,倒沒有意外,冷冷地回道:“你的計謀就是用我做誘餌,将我交給朝廷發落。
”
“你既是英貞的朋友,我自然不會害你,這一切都是迷惑陸鳳元的假象,她和害你的螞蟥精勾搭到一塊,目的就是想用你煉丹。
英貞五年前中奇毒逝世,我暗中一直都調查着這件事,毒是赤腳郎中丁鶴祥下的。
”
“嘎吱。
”
趙仁伯走進房,笑嘻嘻地道:“丁鶴祥就是螞蟥精,他隐藏實力投奔蟾宮,後因為和蟾宮的丫鬟牡丹私通,被連環洞的一位嬷嬷發現,他殺掉嬷嬷後逃出連環洞,隐性瞞名喬裝成赤腳郎中,不久前依靠祭祀邪神突破到法象境初期,隻要尋到你就能煉成仙丹突破法象境中期,到那時蟾宮也沒辦法對付他。
”
“哼,巧舌如簧!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
趙仁伯回道:“仙家稍安勿躁,請聽晚輩一一道來。
陸鳳元以為後天是谷樹庭統将到趙家莊的時間,明晚既然是最後的期限,他們肯定會把握這個機會的!
我暗中同谷樹庭統将講過先母的事情,他答應明早悄悄到趙家莊。
”
仙蘿道:“那今晚呢!
”
“陸鳳元想要通風報信,哪有那麼容易?
她每晚都要陪家父,自然是無暇此事,一切的準備都已就緒,希望仙家别打草驚蛇,也好讓晚輩報仇雪恨,親自剝掉那螞蝗精的皮,将他碎屍萬段。
”
常澈笑道:“商經有一句話,信神信鬼難緻富,要富隻能靠心術!
看來趙家的商賈都精通此道啊!
佩服,佩服!
”趙仁伯嘿嘿笑道:“當哄得哄,當騙得騙,我爹能夠經營趙家的一份家産,自然是有一點計謀的。
”
“倘若真的有點本事,英貞姐姐也不會……”仙蘿話還沒說完,常澈就趕緊岔開話題道:“仙蘿姑娘,你很久沒看到螺兒了,去看看她吧!
”
第二日,天剛剛蒙蒙亮,陸鳳元借故外出,要隔日的清晨才能夠趕回來。
她剛離開趙府,就有一股清風卷來。
待那股清風散去,隻看見一輛貼滿黃符的辟邪車,上面坐着一個手持寶劍的青衣道士,一匹白馬上面坐着一個操刀的怒目軍官,他們身後跟着七八個金甲衛,皆手持長刀。
最前面是一鬣狗般的坐騎,上面坐着一個面色剛毅,不怒而威的将軍,手持一杆梅花槍,披一件鎖子甲,看他的派頭就該是那先鋒官谷樹庭。
趙士明笑着行禮道:“學生恭迎老師。
”
谷樹庭嘶啞地回道:“士明,你怠慢了修煉,所謂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你離開武院三十載,修為始終停滞不前,怕是武器都生疏了。
”
“士明自知資質愚鈍才棄武從商,内子資質比我高,也是老師最喜歡的學生,隻可惜内子被奸賊所害,我已查明事情的真相,還請老師主持公道。
”趙士明說着竟抹起眼淚來,那悲痛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痛。
谷樹庭道:“一切都有老師給你做主,這兩位一位是化一觀的單道長,一位是骁勇偏将于公于煌德,兩位都是西門将軍的屬下,也同我是至交好友。
”
趙宅内,德善堂。
桌椅都空着,除來的那三位将軍獨坐高堂,沒誰敢坐。
谷樹庭細細打量着常澈,頗為滿意地笑道:“你就是常澈,的确是人中龍鳳,難道士明會看中你。
”于煌德也道:“雖略顯稚嫩,但不失為一顆好苗子。
”
單道人喝着酒,打了一個飽嗝道:“七大仙境準備招人,小家夥有興趣到我化一觀來瞧瞧,無論是在朝為官,還是到仙境來,都是為國家和人民服務!
倒也沒多大的差别。
”
衆人吃罷午飯,于公一群人都隐藏了蹤迹,誰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後花園的溪水潺潺作響,趙螺手持鮮花枝和白蘿一同說笑着,幾個侍女随身伺候。
趙螺笑道:“我聽說那一位偏将叫于公,力大無比,能夠輕易舉起九座大山,妖魔都鬥不過他。
那一個道長叫單道人,能夠降妖除魔,乘虛禦風,是一位世外的高人,都是幫助我們來的,姐姐你就别擔憂了。
”
仙蘿嫣然笑道:“我生怕會吓着你,一直都不敢見你,你能喊我姐姐,就算要我現在去死我都願意的,我真恨不得同你一輩子都不分離。
”
趙螺拉着仙蘿的小手道:“我娘常和我說是一位大姐姐救了我的性命,昨晚澈哥将事情都給我講了一遍,我哪有不感激的道理,你就是我的親姐姐!
我能見到姐姐歡喜都來不及,怎會害怕呢!
”
鬥轉星移,已是傍晚,小蟲清鳴,微風浮動。
于公化為一個乞丐,坐到書房前的花園裡、一塊大青石的上面,他拿着一把大刀,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冷月當空,草地忽地響起窸窸索索的聲音,似蝗蟲在蹦跶一般,一個手指般大小的人扛着矛戈在草地上漸漸地走來,待那小人走到于公的身前,已經變得和常人一般大小了。
小人擡起矛戈猛地朝于公的兇口戳去,隻瞧那矛戈變成一道閃電,迅不可擋,就算是鋼鐵都能被砌成兩半,誰料那矛戈剛一挨到于公竟然铿锵一聲變彎了。
于公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揮起大刀劈砍而出,小人急劇地變小,如同一隻螞蟻一般躲過了一刀,跳進草叢中就要逃跑。
于公雙眼放光,大刀兀地砍向西牆角落的一株雜草,一縷白煙冒起,于公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一個紙紮的人,已被他一刀給攔腰砍斷了。
于公繼續睡覺,過了一會房頂嘩啦啦的作響,一個面目猙獰,長着貓嘴、狗耳朵的大鬼就跳了下來,右手拿着一根人骨做成的大棒子,纏繞着無數的冤魂,大鬼一棒子敲來,于公閉着眼睛躲了過去,坐下的青石被骨棒變成了一堆的粉末。
大鬼再次揮棒,于公也不躲避,手指輕輕一挨人骨棒就不動了,于公手指一劃,就将鬼給劈成了兩半,發出的聲音如同切着泥土一樣,于公看那屍體繼續蠕動,知道它會死灰複燃,又砍了它數刀方才作罷。
“原來是一隻泥偶鬼。
”
于公又等了一會,遠處噴來一股股的白氣,南面的牆全部倒塌了,一個房屋般大小的怪物如黃牛般吼叫,臉黑得如同煤炭一般,眼睛裡黃光閃爍,沒有穿一件衣服,,下身吊着個黝黑碩大的什件,正是那赤腳郎中的真身。
“總算有點趣味了。
”
隻看那怪物手持一張大弓,背部背着一箭簍,一根利箭一搭射出,于公趕緊躲開,利箭‘唰’地穿透了牆壁,牆壁頃刻間倒塌,地面有一條深深的溝壑。
“嘩!
”
那利箭落到地面,大地腐蝕得漆黑一片,燃燒起熊熊的焰火,卻如何都不能燒到房屋,看來是布置了法陣。
于公吼叫一聲徑直沖了過去,快得像是一道旋風,怪物雙眸射出火光來阻攔他,大腳又朝他踩來。
于公身體不畏火光,雙手一舉,怪物的大腳也落不下半寸,怪物憤怒之極,變出三座黝黑的大山背到背上,就想将于公一腳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