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兄弟的背叛
“難啊,這麼遠的,一個市北一個市南的。
盡量吧。
不過小姐,看時間,一會要到下班高峰起了。
走市中心會堵車,繞外環吧,快點,但是打表也會貴點。
”
“走外環吧。
”現在我已經緊張到不去想會貴好幾十塊錢了。
我隻想快點回去,隻想着能在任千滄的身旁,看着他平平安安的。
在的士上,那司機問道:“小姐不要着急。
事情總會好起來的。
”
我幹幹的一笑,心裡想着,發生什麼你都不知道呢,就在這裡發表意見了。
的士司機似乎聽出了我的心聲一般,又說道:“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不是親人出了事,就是男朋友出了事吧。
”
我愣了一下,還真讓他說準了。
但是回過念頭來,又不對啊,任千滄不是我親人,也不是我男朋友。
也不對,他就是我現在的親人。
我不是說我有房子有錢有家有親人了嗎?
也不對!
我和他就是統一戰線,一緻對外的同盟關系。
這個也不對吧,同盟有睡一張床上的?
呃,一張床?
我兩天晚上都跟他睡,感覺也沒有以前那麼恐怖,那麼抗拒了。
我苦苦一笑,現在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定位我和任千滄的關系了。
車子到了我那小院門口,天也已經黑了。
我匆匆給了錢,就下車朝着院子裡走去。
這裡的鑰匙我已經跟嬸嬸要回來了。
上次她在那麼多人面前丢了臉,一座鬼屋和兩個山頭的樹,她還是知道哪個比較值錢的。
我打開院門,就朝着房子裡跑去,一邊喊道:“任千滄?
任千滄你在哪呢?
任千滄?
”
在我上了二樓,距離房門不到兩米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從房間裡飛了出來,在那短暫的一刻,我看到了那黑影的臉!
那分明就是我自己的臉!
“啊!
”我驚叫着,同時本能地伸手擋在了自己的臉前面,防止她沖撞上我的頭部。
就在我已經做好了被大力沖撞的時候,沒有預感的痛楚,也沒有什麼沖撞,隻有着一個力道輕飄飄地撞在我橫在臉面前的小臂上。
夏天,穿着的本來就是短袖的T恤,輕柔的力道打在小臂上的感覺很清晰。
我疑惑着放下手,看着手臂,沒有一點的痛感。
再看看剛才打在我手臂上的東西,那是一個白色的小紙人。
我驚住了!
紙人!
紙人!
這個不是電視裡才有的嗎?
剛才我是真的看到一個我,就是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飛出來的啊。
我害怕地也沒敢去碰那紙人,跳了過去,就沖進了房間:“任千滄!
”我的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完,他的手已經卡在了我的脖子上,那雙貓眼狠狠盯着我。
還好,他的力道不是很大,我還能說上話的。
“任千滄,我是商商啊。
我是真的!
外面那個成了紙人了。
”
他的情緒似乎也很波動,緩緩松開了手,朝房間外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着地上的那紙人。
就在我們兩靠近的時候,紙人突然着火了。
那突然得把我結實吓了一跳,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直到那紙人都成了灰,被一陣風吹得什麼都不剩了,他才轉過身來看着我。
“我……任千滄,你沒事吧?
”
“沒事,相處這麼多天,我還不至于連你都認不出來。
”
我疑惑着,才想起來,這個紙人剛才是我的模樣啊。
我跟着他走進了房間中,看着他站在一床的淩亂前神情複雜的模樣,就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
任千滄竟然難得地在那抖着被子,說道:“沒有什麼。
就是那個紙人變成你的模樣,進來就勾引我滾到床上去了。
”
“怎麼可能?
”我驚訝着,我怎麼可能去勾引他?
還滾床上?
還把床單滾成這個樣子?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不可能,那不是你!
所以我就把她一腳踹飛出去了。
”
我幹幹笑着,雖然那勾引他的不是我,但是一想着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紙人去勾引他,我自己就感覺尴尬啊。
看着那床單亂成那樣,再加上任千滄竟然在抖被子,估計着,事情經過不像任千滄說得那麼簡單吧。
這個勾引到底勾引到什麼程度了?
我回憶了一下,在看到另一個自己飛出來的時候,那短短的一瞬間,那個假的我的模樣。
那可是,T恤都推高到了兇上,内衣都扯下來了。
這個……一時間,我的臉就先熱了起來,低着頭,說道:“嗯嗯,那個,呃,今天我跟着葉焱去了任家,出了點事。
我想我們兩需要好好交換一下信息了。
”
任千滄點點頭,選擇坐到了梳妝台的電腦前,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我則坐在了床上。
我把葉城和葉焱的不同說法做法,都仔細說了。
包括葉焱拿掉我的一根頭發的事情。
最後我說道:“我敢保證,那個穿唐裝的,肯定就是那天在門口的道士。
而你這邊偏偏受襲,我想這裡面肯定是有聯系的。
”
任千滄沉默着,好一會才說道:“那紙人身上有你的頭發,所以能幻化成你的模樣。
好了,商商,你先睡吧。
我想想。
”
我想這些消息對于任千滄來說已經是很多爆炸級别的了。
因為很多信息都反映了葉焱有問題。
而任千滄應該是很信任葉焱的吧。
他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嗎?
任千滄的那靈寵小貓誰也不知道,就他葉焱知道,這就說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好到同穿一條褲的兄弟了。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也心亂心煩着,一時間也睡不着。
葉焱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十二點。
我看着他的名字,直接就挂斷了,然後關機。
現在情況不明,我看還坐在電腦前什麼也不做,就發呆的任千滄,估計他也情況不明吧。
那就什麼也不要回應的好。
手機鈴聲打破了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任千滄說道:“你先睡吧。
明天沒什麼事,你就去忙你的小店吧。
”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抱着被子坐了起來。
今天我蓋的被子是那天和樂樂去新買的格子被子,之前的藍被子被我嫌棄地放到床角去了。
想着任千滄和那個紙人在上面,還不定怎麼怎麼滾了,我就心裡膈應。
我裹着被子說道:“反正睡不着,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吧。
我也好多了解你,更好的幫助你啊。
”
任千滄猶豫了好久,在我以為,他不會跟我說的時候,他才說道:“葉城說的,釣屍體的事情,我也知道。
我們家是買古董的。
但是從我爺爺那輩起,就跟道士走得很近。
家裡很多地方,都是刻意布局了的。
包括那口井也是布局的一部分。
從風水上說,有陽必有陰,一座房子,全陰全陽都不好,那口井就是陰。
以前小的時候,我并不知道那井裡有屍體,後來,我親眼看到了那個道士就像釣魚一樣,掉起了屍體。
那是一具女屍,穿着純白的裙子,濕漉漉的,仰着頭,咬着一根頭發被釣起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根頭發會承受得了一具女屍的重量。
那女屍的頭發很長,足足長到臀部,淩亂的蓋在臉上,我也看不出她是誰。
但是從衣服上看,應該是刻意放下井裡的。
我太害怕了,忘記了隐蔽,忘記了逃跑,之後,我被我爸帶到了我爺爺面前,我爺爺是哭着把家裡家傳的皿玉镯子用紅線戴在我的脖子上。
那東西本來就是女人用的镯子。
我也帶不合适,他們就給我挂脖子上了。
我那時候還覺得,我是長孫,這個家傳之寶給我也沒什麼,可是爺爺為什麼要哭呢?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刻,我就已經注定了,後來被割頭做法的命運了。
任家絕後了,爺爺當然會哭。
後來我漸漸的忘記了這些事情,隻是那個院子,我從來不去看,不去想。
爺爺的葬禮上,那道士讓我摘下了皿玉镯子,把镯子放在了一碗清水裡,用刀紮了我的手指頭,滴了三滴皿在水裡。
然後讓我喝下去。
我不解,甚至我已經意識到危險了。
但是那是我爺爺的葬禮,在棺木前,我不敢反抗,就喝下了那碗水。
後來,在這小樓裡,被人割頭,用碗接皿,把镯子放在碗裡,再灌着讓我自己個頭喝下那碗皿。
這些步驟跟那年經曆的,是那麼的相似。
”
他看向了我,我是整個人縮在了被子了,瑟瑟發抖着。
釣屍體,釣屍體。
葉城就隻說了釣屍體。
任千滄卻說的那麼詳細,這……腦補吓死人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