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益大步走了回去,眼睛卻一直盯着殷時雪的方向,他皺着眉,似乎有些疑惑。
上課的時候同桌時不時拿胳膊肘碰了碰殷時雪。
輕聲到,“殷時雪,新同學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
“啊?
”
殷時雪下意識的往左手邊望過去。
霍江益的坐姿依舊像他本人一樣放蕩不羁,他微微側身,銳利的眼神像是傲視一切,又像是聚焦在他和她之間空氣中的某一點,絕對不是在看她。
“你想多了,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他看我幹嘛。
”
說着,殷時雪繼續擡頭看着黑闆。
“彭少,你看那新來的!
”
後面有人嘀咕。
正在轉筆發呆的彭益晨,擡頭望向坐在前面的霍江益。
果然,那厮居然一直在盯着殷時雪看,這是幾個意思?
才第一天來就這麼明目張膽,那以後豈不是......
彭逸晨上演了一段豐富的内心戲,看誰都像情敵,自己喜歡的人被别人盯上了,這種感覺特别讓人不爽!
隻不過上課時間又不能有什麼大動作。
隻能時不時的朝殷時雪的後背扔些紙團。
感受到背後的異樣,殷時雪回頭。
“彭逸晨你幼不幼稚!
”殷時雪嘴裡嘀咕着,心裡卻也蕩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早已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的霍江益,注意力果然被彭逸晨成功的吸引。
他微微轉移了視線落在彭逸晨身上。
彭逸晨回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霍江益輕蔑地笑了笑,不屑地跳開視線。
殷時雪沒想到的是,同學們對吸皿鬼案件的熱衷程度還在持續回溫,一下課就開始談論。
幾個好奇心重的女生,直接跑到殷時雪的座位上,向她打探吸皿鬼案件的最新走向。
霍江益沒有再看殷時雪,也沒有說話,眯着眼靜靜地聽着!
放學後,殷時雪在校門外等着伊寒來接她,這時霍江益悠悠地走到她身邊,靠着早上開來的那輛跑車,帶着墨鏡,靜靜地看着一旁的殷時雪。
當然,這個看起來多金又帥氣的公子哥引來了路過的妹子的回眸和議論。
殷時雪看到霍江益靠着的那輛跑車這才想起來早上的那一幕,原來在大馬路上搶道的就是這家夥。
果然,有錢的公子哥就是容易膨脹!
殷時雪趕緊收回目光,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她想起了課間那會兒,這位新同學一直在觀察自己的一言一行,很是奇怪,一般女孩子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一定是被自己的美貌或氣質吸引了,然而殷時雪并不這麼想,像自己這種木讷的女生,按道理說應該不是這種公子哥的菜啊?
不一會兒,霍江益終于開口了。
“美女,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那種随意搭讪的話語,卻是冰冷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
幾個路過的女孩子不由得紛紛望向霍江益!
殷時雪的目光原本在大馬路上遊離,聽到他說話便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隻是閑得無聊瞟了一眼,他帶着墨鏡,誰知道他在跟誰說話呢。
霍江益摘下眼鏡,眸子鎖住殷時雪的身影。
“殷時雪!
”
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殷時雪驚訝地指了指自己,滿臉的疑惑。
霍江益勾着唇對她點了點頭。
對于這種随便搭讪别人的人,她覺得還是不要靠得太近才好,于是殷時雪禮貌地笑了笑,“謝謝,我想我們不太熟。
”
說完,剛收回目光。
突然就感覺到陌生的男人氣息就缭繞在她的身後。
“帶我去吸皿鬼出沒的地方,馬上!
”
殷時雪被這突如其來近在咫尺的聲音下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他是怎麼在一秒鐘之内跑到她身後的,彭逸晨就出現了。
“幹嘛呢?”彭逸晨走過來将殷時雪拉到自己身邊。
“新同學很熱情啊。
”
彭逸晨看了一眼那輛跑車,笑了笑說“跑車不錯,不過,你好像搞錯對象了。
”
”
他拉着殷時雪宣示自己的占有權,然後跟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此刻,霍江益的眼神突然變得陰冷。
就在彭逸晨牽着殷時雪離開的那一刻,霍江益突然伸手拉住了殷時雪,眼神裡閃爍出幽藍的光,那種一閃即逝的光讓殷時雪看得真切。
殷時雪瞬間怔在了哪裡,她第一反應就掙脫他的手。
霍江益一定是吸皿鬼!
彭逸晨并沒有發現異常,隻覺霍江益這種粗俗的行為令他厭惡。
正準備說什麼可身體突然間就僵在那裡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彭逸晨!
”發現彭逸晨的異樣,殷時雪驚恐地看着霍江益。
“你是什麼人?
你對他做了什麼?
”
“跟我走我就告訴你我是什麼人!
”
“你是……吸皿鬼?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
”
“由不得你選擇!
”
霍江益将她塞進了車裡,揚塵而去,彭逸晨突然清醒過來,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抽空了一般,虛弱得差點倒在地上。
車上霍江益完全不理會殷時雪的質問和掙紮!
“你是吸皿鬼是不是?
”
“你要帶我去哪裡?
”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
“快停車……!
”
……
看着霍江益幾近完美的側臉,以及冰冷的眼神,殷時雪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心裡一急伸手就想要去握住他的方向盤。
霍江益迅速抓住她揮舞而來的手,他的另一隻手還穩穩地搭在方向盤上,眼神依舊注視着前方,眉毛微微一皺。
“你放開。
”
“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
”
“你……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
”
“你們口中所說的藜山,在什麼地方?
”
“我……我不知道。
”
“你要是不肯說,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
“我真的不知道,你快放我下去!
”
殷時雪斷定眼前這個人一定是那隻吸皿鬼的同夥。
看着殷時雪這副緊張的模樣,霍江益輕笑,趁紅綠燈停車之際,他悠悠拿出一盒口香糖倒出兩顆放進嘴裡,靠着椅背一副悠閑的模樣。
殷時雪深切地感受到人生的無常,上次被吸皿鬼抓去好不容易才逃出來,這次又被另一隻吸皿鬼盯上,為什麼選擇的是她?
車子繼續往前開,霍江益并不急,他總能找到吸皿鬼的藏身之所。
隻見前方一輛熟悉的轎車正對着開了過來,殷時雪瞪大了雙眼!
伊寒姐姐?
近距離一看真得是伊寒,殷時雪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求救的機會,趁着她的車開近的時候開始呼救。
由于霍江益的跑車太過顯眼,也因為早上伊寒見過有些印象,便留意了幾分。
當伊寒看清了車上那張俊逸的臉時驚了一下,迅速調整方向盤調轉車頭跟了上來。
殷時雪回頭看到跟上來的車,驚喜萬分,霍江益當然也發現了後面尾随的車輛。
沒一會兒霍江益便刹住了車,好像是故意等着伊寒一樣,他并沒有在意殷時雪的呼救,完全當她不存在。
伊寒在後面停下車,走了過來。
“霍少爺,是你?
你怎麼回國了?
”
“我回來,需要跟你彙報嗎?
”霍江益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
“不是,霍少爺,你……你要帶時雪去哪?
”
“不該問的事就别問,你隻需要把你們這些天得到的信息彙報給我就行了。
”
“是”伊寒也不敢多言。
後來從伊寒口中得知,霍江益是霍洪秋的兒子。
霍江益剛從德國回來,這次回來是因為A市的吸皿鬼事件。
原本他正在德國念書,這次是背着自己的父親偷偷回國,先斬後奏,無奈霍洪秋隻能要求他必須找一個學校入學不能荒廢學業,霍洪秋是一個重視教育培養的人,于是霍江益才随便找了個學校辦了入學申請交差了事。
對于霍江益是吸皿鬼的事,殷時雪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回到家後,她強烈要求警察把霍江益抓起來,然而隻剩下兩個站崗的警察了,因為這些天找不到任何線索,彭遠接到通知回局裡辦了另一個棘手的案子。
面對殷時雪的質疑和敵視,霍江益不以為然,既然她見過吸皿鬼,這個城市應該隐藏着其他僵屍,說不定這裡就是他們的窩點,當務之急就是消滅掉這些僵屍,越快越好,然而看到殷時雪,他陷入了沉思,為什麼殷時雪可以安然無恙的從吸皿鬼手中逃脫而毫發無傷?
殷時雪看到伊寒和傑克正在給霍江益彙報吸皿鬼案件的進展,想到霍江益和那個吸皿鬼一樣發着藍光的眼睛,如果他不是吸皿鬼,那一定是像伊寒說的被屍毒感染了。
她一定要揭開霍江益得真面目。
“你們不要相信他,我親眼看到的,他就是吸皿鬼。
”
“不好意思啊霍少,時雪這幾天情緒有些激動。
”伊寒怕霍江益生氣連忙解釋。
“沒事”,霍江益喝了一口茶,“她要是堅持認為我是吸皿鬼,那就讓她繼續好了。
”
殷時雪快被氣死了,就連父親也都站在霍江益那邊,說霍江益是霍叔叔的兒子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怎麼可能是吸皿鬼。
吃過晚飯之後,霍江益一隻手撐着牆擋住了殷時雪的去路。
“怎麼?
還堅持認為我是僵屍?
”
“你敢說你不是嗎?
你來我家到底有什麼企圖?
“
“我是僵屍獵人,來這裡當然是為了抓僵屍了。
”
“少來,你以為我沒有見過僵屍嗎?
你騙得了所有人騙不了我。
”
霍江益眼神突然變得陰冷,散發着冷冽的光澤。
“怎麼,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我家!
”
“時雪,别胡鬧!
”殷振走過來,露出了生氣的面容,“江益也算是你哥哥了,小時候你們還在一起玩呢,那時候你不是天天吵着說要找江益哥哥玩麼?
”
“是啊殷叔,可能時雪妹妹對我有些誤會!
”霍江益語氣變得輕快就許多,連眼角也蕩漾着淺淺的微笑,殷時雪清楚,那隻是他演戲罷了?
笑容背後說不定是一張長得獠牙的可怖的臉。
“什麼誤會,明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說完瞪了霍江益一眼。
“時雪,不可以這樣跟你江益哥哥說話!
”
“爸,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親眼看見他就是吸皿鬼,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
殷時雪委屈極了,轉身跑出了家門。
“天色都這麼晚了還上哪去?
别走遠了!
”
知道父親擔心自己,但殷時雪還是賭氣走了出去。
殷時雪來到海邊,眺望着傍晚太陽漸落的身影,天空漸變成空靈的深藍色,西周整個色調被傍晚塗成灰色,靜得出奇,隻聽見海浪拍打着沙灘的聲音,清脆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