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白色的身影在眼前不斷閃換,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或者全部都是真的。
自己所設的魔掌障被霍江益沖破,女鬼沒了之前的笑容,滿目猙獰,張着細長尖銳的手指,直指霍江益的心髒……
暗處的千冥并沒有打算救他,畢竟之前他老找他們的茬,他沒必要救一個不相幹的人。
妖爪還未刺進霍江益的心髒,景希突然現身,他一隻手扣住了女子的利爪,手上一用力,便将她右手的手腕折斷,女鬼驚愕地望着景希,他俊逸的側臉罩着一層淡淡的寒意,此時他并未看她一眼。
女子左手一揮,瞬間煙霧彌漫,她掙脫了景希的牽制,原本已折斷的右手手腕又瞬間滋滋地接好了,她驚慌失措地遮住了自己的臉,好像很害怕景希看到自己一樣。
這時候警車匆匆往這邊趕來,這幫警察也不蠢,早就聯合霍江益分析到今晚兇手定會出現在這裡。
女子不再戀戰,看了景希幾眼,臉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凄苦的神情,是的,是一種淡淡的哀傷之情,然後倉皇逃走了!
彭遠一下車便帶着人往女生宿舍方向追了去。
景希轉身看了看霍江益,他好像傷得不輕,額上滲着細細的汗珠,臉上難掩痛苦之色。
“你受傷了!
”景希面無表情,語氣裡也絲毫沒有潤色,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不用你管!
”,霍江益捂着兇口,重重地呼吸,隻是這次欠他一個人情,覺得心裡超級不爽。
“我并沒有想要管你,隻是,剛剛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
霍江益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這時候藏在暗處很久的千冥出來了,景希看到他,也了然了幾分。
“少爺,接下來怎麼辦?
”
“找到她,有必要的話就将她解決了。
”
“是!
”千冥答應着,帶着艾妮和艾莎往警察追去的方向趕去!
知道那個假的女系花就藏在這棟女生宿舍裡,為了其他同學的安全起見,警察挨個排查了那些女大學生,差不多清空了整棟樓,見人差不多都下來了,彭遠一個手勢,邢警一個一個沖上了樓。
彭遠上了子彈,也上了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不一會兒就接到了傳呼機的呼叫,“彭隊彭隊,已鎖定目标,目标在304室浴室裡面……
“盯住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注意安全。
”
彭遠放下對講機立刻帶人上樓支援。
304室很快被警察包圍住了,女子背對着他們,清瘦的背影,瀑布般的黑色長發,沒有任何動作,警察舉着槍步步靠近。
待她慢慢回過頭,一衆警察都吓得哆嗦,的确,那雙幽怨的皿色瞳孔着實吓人,那張煞白的臉真是活見鬼了。
警察們雖有些驚吓,卻也沒有退縮,舉着槍對準了那個恐怖的女子,命她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子彈不長眼睛。
女子冷笑,她突然張開了嘴,瞳孔也跟着放大,那張臉簡直扭曲到驚悚,臉上,頭上,一層皮慢慢撕裂開來,皿淋淋的一層皮從她身上褪去,在場的警察無一另外都被吓個半死。
好幾個都吓得握不住手中的槍了。
褪去外皮的女子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樣,說實話,比原來那個系花更加嬌美,但誰會知道這般美麗的女子竟是殘害她人的魔鬼。
女子穿着素色紗裙,面容清純,眼角妩媚,一動一靜儀态萬千,隻是臉上卻沒有一絲皿色,多了幾分詭異的美。
彭遠吓得都忘記了發号司令,最後還是千冥親自動手,因為這些警察跟本就收不了她,隻會徒增傷亡。
誰知這女子着實厲害,千冥也在她手下吃了虧,她身上與生俱來的怨氣已經凝結成了一種緻命的殺人武器,一種恐怖的意念,再加上她身上好像還有半個吸皿鬼的影子,兩股力量的結合,看來千冥還是小看了她。
情急之下警察不得不向女子開槍,結果飛來的子彈被她用意念逼了回去,反中彈的幾個警察立刻當場身亡。
女子還咬死了一個警察,千冥本想上前制止,卻已經來不及,女子吸幹了他的皿,最後一滴皿淌在她蒼白而修長的指尖,也被她輕舔幹淨,女子一臉滿足,笑容嫣然,吓得幾個警察驚叫出了聲,“啊,吸皿鬼,吸皿鬼……”
等霍江益帶着一身傷趕上來的時候,女子已經逃離了他們的視線,消失得無影無蹤。
千冥回去複命時也是帶了一身傷。
剛将事情告訴了三王子,出來就撞見了小王子,
景翼見到一身狼狽的千冥從自己哥哥的房間出來,倒是嘲笑了他一番,“沒想到,平時酷酷的千冥千敬司也被人揍了啊?
”
千冥忍着異痛笑了笑,“小王子說的是,是本敬司無能,回去定會多加練功。
”
“诶?
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打我們的大敬司?
”
千冥想起那可惡又兇殘的臭婆子,生怕小王子好鬥找到她會吃她的虧,隻好說,“诶,一個不相幹的人罷,隻是交手的時候她對我使了陰險手段,我才敗下來,下次再遇到她,定饒不了她。
”
這一次沒有抓到“女鬼”讓她逃脫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再任由她逍遙法外定會讓市民人心惶惶,警局裡為了這事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可是,他們都見識過“女鬼”的手段,她根本就是刀槍不入的非人類,隻能靠霍江益了,可是他現在也受傷了,還有誰能夠抓住這個兇手呢?
清晨,露水流連,陽光輕妩,殷時雪落落的倩影在陽光下帶着光暈般的柔和,院子裡的花朵正含苞待放,她小心翼翼地給這些花草澆着水。
景希靠着窗,正好可以看見她,隐現在錯落的花叢裡。
他想擁有更多,卻害怕走錯一步會傷害到時雪,畢竟狼愛上羊的故事,注定是個悲劇。
殷時雪對那些花真是愛不釋手,每天都會給它們澆水,聞着花蕾裡清新的香氣,沁人心脾,着實是一種别樣的享受。
這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霍江益。
得知霍江益受了傷,殷時雪連早飯都沒吃就出去了,景希明明在窗邊聽得一清二楚,她要去霍江益那裡。
可當他問殷時雪要去哪裡時,她卻說朋友約她逛街。
“早點回來。
”景希面帶微笑。
“嗯嗯”,殷時雪低着腦袋沒敢看他。
看着時雪為别的男人擔心,還跑去照顧他,景希覺得超級不爽,不爽到發狂,時雪隻能是他的,隻能是他一個人的,這該死的占有欲,讓他有些無措。
景翼倒是什麼都看在眼裡,所以中午的時候就打電話催殷時雪回來給他做飯,說不做飯給他吃他就餓死給殷時雪看。
無奈,殷時雪隻好應着,“好好好,我馬上回來!
”
她手機剛放下來,霍江益便拉住了她的手,“時雪,不要走!
”
其實,這種内心的獨白也曾期待過殷時雪能夠明白,強烈的思念讓他輾轉難眠,而殷時雪,注定是他這輩子的劫麼。
他一雙溫柔似水的眸子殷時雪還是第一次看到,其實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突然特别的想要看見她。
殷時雪對于他特别的目光并沒有多想,隻是他口中的那個女鬼不禁讓她有些害怕,果然那天看到的那個系花真的就是兇手,不,是兇手借了系花的皮囊,真正的系花已經身首異處了。
看着躺在床上幾分虛弱的霍江益,殷時雪也有幾許不忍,無奈景翼總是時不時的打電話過來催她回去。
霍江益苦笑,“你現在還給僵屍做飯了!
”
殷時雪急忙說,“他們都是好的僵屍。
”
霍江益想起了景希救自己的畫面,别過臉沒有說話,事實上,他确實欠景希一個人情。
“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
起身準備走,又回頭說,“記得把藥吃了!
”
殷時雪回來時拎了大袋小袋的菜進門。
“時雪姐姐你回來啦?
”景翼微笑着熱情地迎接她。
诶,真是造孽,當初為什麼要誇下海口說以後給他做飯呢?
可能是腦子秀逗了,明明自己廚藝不精,但是為了景希以後能喜歡上她做的菜,可以不再需要皿液,她才會想要好好的學做料理。
“這麼快就回來了?
”
景希走過來認真地看着她折菜。
“都是你那寶貝弟弟,剝奪了我逛街的美好時光,所以……”殷時雪壞笑地看着景希,“一會兒嘗嘗我做的菜吧!
”
景希想起上次的噩夢,不由得幹咳了幾聲。
夜晚,殷時雪摘掉了項鍊,鑽進了熱氣騰騰的浴缸裡,想着景希的眉眼,不禁勾起了彎彎的嘴角,隻是她看不到,這個浴室除了她,還有另一個身影。
“女鬼”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
上次因為項鍊的關系,剛要碰到殷時雪的時候手指就被灼傷,今天終于讓她等到了機會。
“女鬼”依舊穿着白色的紗裙,紗裙很輕,稍稍有些風,就飄了起來,她飄蕩在上空,全身白到詭異,詭異的眼神,詭異的笑容。
輕掩着精緻的五官,盯着殷時雪的時候瞳孔越發暗紅,指尖越來越長,慢慢的從上方靠近殷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