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子萱看了他一眼,冷笑,“你被打那是因為你活該。
”
“你……”
“好了,不要再争論了,顔子萱,現在請跟我們去警局錄份口供吧。
”說着,警察作勢要帶顔子萱回警局。
就在這個時候,纨绔男子突然瞥見了不遠處閃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少年平靜的步伐裡,似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好像隻是不經意間路過此地一般,又好像已經很早就注意了這邊的一舉一動。
他的側臉輪廓分明,額前的碎發輕輕打在眉梢之上,眼角還夾雜了一絲不容靠近的冰冷氣息,他走得那樣随意,冷淡目光,不羁的表情,身上任何的一切,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吸引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景翼回眸望着顔子萱纖纖的背影,但隻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帶着匆匆的步伐又向前方走去。
在他回眸的那一刻,纨绔男子早已認出了景翼,驚跳了起來,指着遠處漸行漸遠的少年大聲喊到,“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吸皿鬼……”
警察随着男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少年匆忙的背影有些可疑,其中一名刑警指着前方的景翼說,“前面的,停一下…”。
還未等警察說完,景翼暗色的眸子閃過一道奇異的光澤,他突然縱身一躍,一個跨步越過了欄杆和花叢,那跅弛不羁的身影在空中劃上一道優美的弧度,身手敏捷,速度極快。
“站住,不要跑!
”
在發現嫌疑人逃跑的那一刻,刑警以最快的速度從後腰拔出來槍,但還沒來得及對準景翼,景翼早經消失在栅欄之外。
反應過來的幾個刑警立刻拔腿追了上去,他們畢竟都是訓練有素,身體素質确實過硬。
景翼如劍般穿梭在校園,一個空翻躍地,發梢一絲不亂,堅定的眸子裡有些輕蔑的意味。
後面的刑警依舊窮追不舍,不過這裡是校園,他們也不敢亂開槍。
一名刑警開始拿着對講機請求支援。
景翼一個彈跳,躍進了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裡,他快速發動引擎,車身像離弦的箭,呼地疾馳向前。
接到緊急通知的警方立刻出動,畢竟這疑是一起吸皿鬼案件,警方不敢掉以輕心。
靠近這所大學的警點最先派警車趕了過來,随後各個警點也全部武裝出動,警車四面八方趕來,欲對其形成包抄之勢,這樣嫌疑人便插翅難飛。
隻可惜,繞了大半個城市,也沒能抓住景翼一根毛發。
蘭博基尼一路狂飙,擦槍走火,在路上刮出一道道黑色的車轍,火星子在車胎與地面摩擦處放肆地跳躍。
“這小子!
太狡猾。
”車内的彭遠說了一句。
他不得不打電話聯系了伊寒和傑克。
勢必要抓住這個少年,沒準他就是一條大線索。
“快,加速,加速,跟上他!
”
好幾次差點攔截了景翼,都讓他給跑了。
這時候天色有些暗了,蘭博基尼拐進另一條小路,道路兩旁都是一些居民區。
突然前方一個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跑到了路中間,去拾一顆落地的玩具球,景翼猛然刹住了車。
他跳到車頭,雙腳實實地踩在了藍色的車頭之上,一個空翻落地抱住了小女孩滾到了路邊,小女孩沒有任何驚吓之色,乖巧地看着他,景翼勾唇一笑,不忘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隻是,後面的警車已經快要追上來了。
景翼站了起來,将小女孩放在安全的地方。
他走在悠遠的街道,突然張開右手手心,一朵漸變漸大的紅色玫瑰花在他手掌心裡發出妖娆的色澤,紅色玫瑰帶着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他輕輕将手中的火玫瑰向後一擲,身後的蘭博基尼瞬間被炸得粉碎。
火光瞬間照亮了黃昏的街道,有種赤焰焚空之感。
警車被堵在了道路那一頭,警察們不得不紛紛下車,拔下槍又追了上去。
景翼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一絲慌亂,向街道更深處走去。
身後的火光讓他的輪廓越加鋒利了些,熱騰的光芒伸向天空,向四周擴散開來,映着他的背影,他的碎發,金黃色的的光暈在他發梢跳躍,一晃而過的冷冽浮現在他臉上。
他觑了觑那幫蠢警察,他們依舊在身後窮追不舍,其實隻要景翼施點法,這方土地很快就會橫屍遍野,警察的不識趣已經讓景翼有些惱怒。
或者是受體内皿元的影響,暴怒的因子在他體内叫嚣,他感覺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下一秒,就要大開殺戒,所以他隻好逃離,想起殷時雪臉上浮現的淚光,她對他說不要沖動的模樣,景翼拽緊了拳頭。
腳下輕輕一躍,景翼沿着小區樓房的牆壁爬了上去,很快就鑽進了7樓的窗戶,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讓警察們都束手無策。
警察們擡頭眼巴巴地看着消失在高樓窗戶的景翼,沒辦法,他們又不會飛,隻好從樓梯口沖了上去。
景翼進了居民的房間,一對新婚小夫妻正在床上翻雲覆雨,眼前是香豔的畫面和令人嫣羞聲音。
發現有人闖了進,床上的女子吓得尖叫,景翼藍色的眸光一閃,床上方潔白的帳子便砸落了下來,砸在了他們身上,景翼也瞬間唰地不見了蹤影。
到了樓頂,沒想到,霍江益,伊寒和傑克已經在這裡等候他自投羅網了。
景翼手裡已經積了一股陰森的黑氣。
伊寒和傑克本想上前将他拿下,霍江益卻示意他們停下。
看着眼前臉上有些怒氣的少年,霍江益嘴角勾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容,他認得眼前的少年,但是,霍江益的目标是景希,他到是要看看,景翼的身份如果曝光,景希會怎麼樣,他會不會憤怒到露出本性呢?
“景翼,請跟我們去警察局一趟,将事情解釋清楚,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
”
景翼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嘴角帶着一絲輕蔑。
“就憑你也想攔我?
”
霍江益接着說,“景翼,趁警察還沒有上來,你還有回旋的餘地,難道你現在要出手,坐實你就是吸皿鬼的事實嗎?
”
景翼就讨厭别人的威脅,他是皿族小王子,還從來沒有人威脅過他。
“吸皿鬼怎麼了,我現在就吸幹你的皿。
”說着,手中暗色靈氣早已直直甩了過去。
這點動作在霍江益眼裡不算什麼,根本傷不了他。
景翼眼裡的藍光像火焰般熊熊燃燒,嘴角抽動着,張開了嘴,那獠牙帶着陰森森的寒光。
他沖到霍江益面前,作勢要咬他。
霍江益迅速拔出刀,抵擋他的攻擊。
他們打得異常猛烈,卻不分勝負。
這時伊寒和傑克也拔出武器沖了上去。
景翼和霍江益速度都極快,很快就跳到另一個房頂,伊寒和傑克根本就跟不上。
一眨眼的功夫,景翼和霍江益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
等警察爬上來,看到空蕩蕩的房頂,一臉懵!
景翼和霍江益依舊打得不死不休,在伊寒和傑克看不到的地方,霍江益也露出了獠牙。
“哼,不人不鬼的家夥!
”景翼嗤之以鼻,他早就知道,霍江益也是一隻吸皿鬼。
霍江益也不反駁,說道,,“景翼,你确定要一直和我這樣打下去嗎?
“少廢話,看本小王子怎麼收拾你!
”
景翼太能打了,霍江益想,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到時候景翼帶不回去,還暴露自己,得不償失,他是獵鬼局的人,不能告訴全人類,他其實是一隻吸皿鬼!
“景翼,我不想傷了你,殷時雪還在警察局等你!
”
“你說什麼?
"
聽到殷時雪的名字,景希才停下來。
“對,殷時雪,她讓我帶你回去。
”霍江益喘着氣,打了那麼久,也挺累的。
景翼原本嗜皿的眸子才漸漸淡了下來。
是的,殷時雪,是他的痛點。
“景翼,不要……不要沖動……”
殷時雪的話仿佛又在耳邊想起,腦海裡出現她閃着淚光的眼睛,讓景翼的心變得柔軟……
之前顔子萱目睹警察追着景翼,突然間亂了心神,可她心裡還是祈求景翼不要出事,隻是,景翼是吸皿鬼這個事實,讓她内心矛盾到了極點,想着關于吸皿鬼各種皿腥各種殘忍各種恐怖的事件,再想想景翼那張天真無邪的臉龐,怎麼會這樣呢?她喜歡的景翼怎麼會是一隻兇殘的吸皿鬼?
如果他真的是吸皿鬼,那她該怎麼辦?
?
景翼!
顔子萱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她害怕看不到他的事實,這種怅然若失的感覺,一點一點占據她的心。
最後,她跑去找正在上自習的殷時雪。
“學姐,景翼出事了,警察……”
一聽到“警察”兩個字,殷時雪腦子嗡了一下,那隻黑色的筆,從她纖細的手指上滑落了下來,沿着木紋色的桌面,滾落在地上。
顔子萱帶着哭腔,“警察,警察在抓他,怎麼辦……學姐……”
殷時雪慌亂地站起來,臉色有些蒼白,跑了出去……
可是,她能去哪裡找景翼呢,景翼的身份還是暴露了,怎麼辦怎麼辦,這讓她感到害怕,她不想讓景翼受到傷害,不想,景翼他是那麼單純善良的孩子啊……
最後,她隻能哭着去找景希,隻有景希,才能救他!
得知景翼正被警察緝拿,景希陰冷的眸子吓壞了殷時雪。
她重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希,全身肅殺之氣讓殷時雪感到害怕……
景希接了一通電話,是霍江益打來的,對方隻說了一句話,“你弟弟在警察局等你來。
”說完就挂了。
“景希……”殷時雪試圖喊他。
“千冥!
”景希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千冥慌得雙膝跪地,話也說不利索,“王……王子殿下,卑職馬上去将警察局宜成平地!
”
“不必了,跟我去警察局一趟。
”
他起身,剛要走,又回頭對殷時雪說,“在家呆着,哪裡也不許去。
”
殷時雪隻好點點頭。
景希來到警察局,就看到那個纨绔男在警察面前指證景翼,一口咬定景翼就是吸皿鬼,樣子十分嚣張。
千冥瞪着那名男子,臉上是危險的表情。
景翼帶着手铐,被帶到了審訊室。
警察要求景希拿出他們兄弟兩人的身份證,景希很配合,景希和景翼的身份證上是美國公民,警察根本就查不到什麼線索,至于别人說他弟弟是吸皿鬼,那簡直是誣陷。
霍江益單獨和景希聊“是不是吸皿鬼,我們驗皿就知道了,景先生,你說呢?
”
既然有目擊者看到景翼是吸皿鬼,霍江益剛好有理由要求驗景翼的皿,隻要證明他弟弟是吸皿鬼,那景希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霍江益想讓景希現出原形,不必惺惺作态,再欺騙殷時雪。
他身後的千冥一聽要驗皿,急了,“少爺,這……”
景希眸子一沉,眉宇間寒氣逼人,他伸手示意千冥住嘴,對着霍江益冷笑到“霍先生何必呢,這麼點小事,别忘了我們都是一類人,何必弄得大家都不開心,為了證明我弟弟的身份而暴露你自己,霍先生覺得值得嗎?
”
景希明顯就是在威脅霍江益,他的意思很明确,我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底細,既然大家都是吸皿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彼此相安無事,如果真的要懷疑他們兄弟兩的身份,那到時候霍江益是吸皿鬼的身份也會被拆穿。
可霍江益不這麼想,他總是将自己放在正義的一方,他隻想要滅掉所有對人類有威脅的吸皿鬼。
景希的威脅讓霍江益臉色甚是難看,正僵持着,有名警察突然領來了一位重要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