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撇了他一眼,臉色直接變冷,現在确定了,這家夥肯定在針對他,否則怎麼可能他剛一開口說話,對方就過來找茬了呢?
而且,姜浩分明感覺到了,對方眼底深處,總是有着一縷若有若無的恨意。
姜浩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以他的性格,也懶得搭理對方,此時直接忽視他,并未搭理他的質疑。
司馬田再次轉頭,目光不善地掃過林琨,咬牙罵道:“住口,學藝不精,就不許再出來丢人現眼。
”
随後,他看向姜浩,朝他點了點頭,以抱歉的口問道:“抱歉了,姜浩小友,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剛才看的确實沒錯,有人從山壁上掉落下來了。
”
此話一出,衆人眼中都是露出震驚的神色,看向先前那聲音的源頭,隻覺得頭皮發麻。
“應該是盛家的人,他們想走捷徑,現在遇到危險了。
”司馬田淡淡地道,但是神色卻很不樂觀:“要再加快腳步,他們已經趕在我們的前頭,落後他們的話就麻煩了。
”
說話的同時,他率先動身,往前踏出了一步。
他的腳剛落地,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原本平坦的土地突然裂開了,從中探出一隻潔白的手骨,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司馬田的腳腕。
這場景,隻有在恐怖電影中出現過,在現實中不說見過了,就算聽也沒聽說過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此時那平坦的土地還在裂開,那條縫隙越來越大,而且還從中探出另外一隻手骨,像是在抓着縫隙的邊緣,想要爬出來似的。
見到這一幕,姜浩旁邊的兩個人眼睛瞪大了起來,像是見到鬼一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數步,方才停了下來。
衆人死死地盯着那裂開的土壤,以及從裂縫中伸出來的一對手骨,皆是頭皮發麻,懷疑自己陷入了幻境中!
“喝!
”
徐天擇一聲斷喝,聲音中充滿了陽剛的力量,如同滾滾雷霆炸響,霎時間便是震退了方圓十米之内的所有煞氣。
然而眼前的場景依舊,那對潔白的手骨還在,并未消散,而且上半身還在以緩慢的速度,掙紮着要從裂縫中爬出來。
很快的,那裂縫中便是再次探出來一截白色的骨頭,片刻之後可以看清全貌,這居然是一個人上半身的骨架,隻不過最上面的骷髅頭卻是不見了。
司馬田依舊停留在原地,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裂縫之中,想要看個究竟。
看了片刻之後,他眉頭緊皺,随後腳掌重重地跺向地面,一聲大喝:“給我松開。
”
須知,他的力氣極大,這樣用力地踩在地面上,地面都被踩出一個小坑,然而依舊未能掙脫那緊抓着他手腕的手骨。
司馬田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此時雙手結印,打出了一道法訣,天地靈氣靈氣凝聚成一條劍氣,犀利無比,朝着那手骨砍去。
“铛……”
一聲脆響傳來,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劍氣砍在手骨上面,發出了一連串的火花,并不能将它給斬斷,隻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迹而已。
司馬田有些不淡定了,而且當着他的幾個手下,連一個骷髅手骨都解決不了,臉面實在挂不住。
徐天擇就站在他的身側,見到他開始暴躁,想要施展威力更大的玄門道法時,急忙出聲制止道:“慢着!
”
說話的同時,隻見徐天擇右手浮現出一個八卦的圖案,在他手心中緩慢旋轉,而後打向那個骷髅手骨。
這一招發出,那骷髅手骨好像見到了天敵,如同人摸到了燙手的東西,急忙松開手,而司馬田也可從容退開了。
司馬田面無表情,往後退的同時,也是厲聲大喝到:“不要輕舉妄動,全部聚在一起。
”
這突然間發生的一幕,實在太詭異了,聞所未聞前所未見,不在他的認知範圍之内,為了确保安全,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
衆人都聽從司馬田的吩咐,開始聚攏在一起,同時看着先前那裂開的地縫,隻見那骷髅骨架已經探出了一半,正在努力地從地上鑽出來。
這骷髅看起來很潔白,此時在努力攀爬的動作頗為笨拙,抛開其他偏見以及心理作用的話,這骷髅骨架看起來還有那麼一絲可愛。
隻不過,此時沒人覺得它可愛,特别是它少了一個頭骨,這就讓它看起來愈發的詭異了。
衆人的後背嗖嗖地冒着涼氣,司馬田的一個手下,性格比較穩重,此時出聲建議到:“老闆,這種情況很詭異,未曾聽聞過,也不知道有沒有威脅,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咱們還是先行撤退為妙。
”
不過林琨的意見卻是不同,這家夥有點冒進,聽到這建議的時候,忍不住叫到:“不行,盛家的人已經走在我們的前頭了,如果咱們就此撤退的話,那就等于把那座鼎拱手相讓,這是老闆不容許發生的事情。
”
衆人看起來都很不淡定,唯有徐天擇,臉色平淡如水,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波動。
他靜靜地凝視着那具骷髅,目光驚疑不定,像是在思索。
姜浩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随後輕聲詢問道:“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骷髅骨會莫名其妙地從土地中爬出來。
”
徐天擇沒有回答,而是斜睨着他,若有深意地問道:“你忘記了嗎,這裡叫做千人坑,古代的時候,有數千名士兵被坑殺在此。
這裡最不缺的,就是這種骨架,有時候你走過去,腳下可能就埋着數不盡的枯骨。
”
姜浩眨了眨眼,繼續問道:“你是說,這具骷髅骨,是古時候那些被坑殺的士兵之一?
”
說到這兒,姜浩急忙搖頭,一臉堅決地道:“可是怎麼可能,那些人死了這麼久,屍骨即使還在,但也是如同黃土一般,一捏就碎,不可能像它這般堅硬如鐵。
”
徐天擇嘿嘿一笑,眼中帶着深意,淡然地道:“萬事無絕對,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能會發生。
”
姜浩繼續咽了一口唾沫,驚訝地道:“可是,就算這骨架還能完好地保存着,但是它有怎麼能夠行動,難道通靈了,變成妖怪了?
”
徐天擇搖頭,一臉高深莫測,以俯視的姿态盯着姜浩,嚴肅地道:“姜浩,你要切記,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
你現在的頭腦已經不清醒,被這場景給吓住,失去了往常的判斷能力,開始變得疑神疑鬼。
”
“你冷靜一下,仔細觀察這裡的環境,如此濃郁的煞氣,若是有人想從中作梗,什麼樣的恐怖場景制造不出來?
”
經過他的提醒,姜浩才猛然發覺,自己确實因為眼前的恐怖場景,而失去了往常的冷靜頭腦,此時變得不怎麼淡定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他的認知去考慮這兒的發生事情,心中暗暗地尋思着道:“這裡的煞氣如此濃郁,那些被坑殺的士兵,死去之後,屍身埋在泥土中,有些機緣巧合之下,能夠在煞氣的作用之下,變得無比堅韌,這也解釋了那些骷髅骨為何堅硬如鐵。
”
“至于那些骷髅為何會動,能夠從沉眠之地中破土而出,如果有人在這裡布置風水法陣,驅使這些骷髅骨的話,也可以勉強可以做到這點。
”
“有人在這裡布陣?
是誰,難道是那座鼎的前任主人,死後選擇這裡為沉眠之所,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故而設下了這麼多的障礙?
”
姜浩仔細地想着,随後将這些推斷說給徐天擇聽。
徐天擇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毫不吝啬地誇獎道:“姜浩,你小子很聰明,是個可造之才。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保持冷靜。
世界上,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人為的,你用冷靜的心态去觀察的話,就能發現漏洞所在。
”
頓了一會,徐天擇指向那句骷髅,極為認真地說道:“你看,那骷髅頭的脖子處,斷口極為平滑,顯然是被利器直接斬斷,從中便可以推斷出,這骷髅十有**就是那些被坑殺士兵的其中之一。
這些被坑殺的士兵,死得很不甘心,死後充滿了怨氣,而這些怨氣,能夠溝通這裡産生的煞氣,在煞氣的影響下,他們的屍骨變得堅硬如鐵,人力幾乎不可摧毀。
”
姜浩虛心地聽納,轉頭撇了一眼那條地縫,隻見那具骷髅骨已經爬了出來,不過卻是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辨不清方向,在地縫的旁邊團團亂轉。
司馬田一直沒有開口,而且好像也看不出其中的門道,此時轉頭看向徐天擇,平靜地問道:“徐叔,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這裡布置有一座風水法陣,是那座鼎的前任主人布下的,不想死後被人打擾。
那麼再往前走的話,必然會很兇險,你知道會發生什麼詭異的變化嗎?
咱們兩人聯手的話,有多大的把握可以闖過去?
”
徐天擇眯着眼,思索了片刻之後,淡然地道:“正常情況下,如果貿貿然地從這裡踏過去的話,就算再來十個像咱們一樣的高手,也必然要在這兒隕落,無法安然闖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