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的臉瞬間黑了下去,極為不爽地道:“臭小子,别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什麼要求趕緊說,否則就不算數了。
”
姜浩搓了搓手,收斂起笑容,看起來很憨厚的樣子,目光也是變得極為真誠:“我正在頭疼,該請什麼人,幫我把這兩顆石頭,雕琢成為鎮宅的石獅子呢。
”
說到這兒,他便是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很憨厚地笑着,看起來像是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哼。
”紀雲的眉頭緊鎖了起來,臉色變得跟黑炭一樣,極為難看。
姜浩把石頭都給赢走了,現在還叫他雕琢,這是想在他傷口上撒鹽,還是想故意炫耀?
氣氛一下子就變冷了,這家夥生氣的時候,身上爆發出一股渾厚的氣勢,讓人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自從入山的時候,姜浩得知紀雲比他要早發現跟蹤的人時,他就知道了,這家夥的實力絕對在他之上。
隻是,現在見到他發脾氣的時候,姜浩這才發現,之前還是低估了他。
這家夥的實力,深不可測,姜浩自問,如果跟他交手的話,勝算幾乎為零。
意識到這一點,姜浩發現,紀雲身上籠罩着的迷霧更厚了,這家夥既然有如此強的實力,為何甘願在這青岩鎮中,當一個石刻師父?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趕緊安撫他,否則他發脾氣的話,那就糟糕了。
姜浩急忙走到他身前,帶着濃濃的誠意解釋到:“紀大師,你肯定誤會了,我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主要還是因為尊敬你。
”
他的腦筋極速地運轉了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一條又一條的說辭:“你想一想,像這種陰陽石,是何等珍惜的存在,若是交給其他石刻師父的話,他們很可能不知道這種珍惜的材料,随意雕琢,反而會讓寶玉蒙塵。
交給你的話,那就大大不同了,以您的眼裡,自然不會怠慢了陰陽石,會讓他們散發出應有的光彩。
”
“而且,陰陽石極為珍稀,需要嚴苛的風水環境,才能誕生這種寶石。
如果能夠多加借鑒,拿去仔細鑽研,參悟它裡面誕生的天然紋路,對于風水師而言,也會有極大的收獲,說不定能夠感感悟到有價值的消息,一朝頓悟,實力暴漲呢?
”
說到這裡,姜浩停頓了,擡頭悄悄地打量紀雲的臉色,發現這家夥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看起來好像很心動的樣子。
看到這裡,姜浩暗暗松了口氣,看來這家夥應該不會再繼續計較了。
“臭小子,既然我已經答應過了,會幫你做一件事,自然就不會反悔。
”紀雲道貌岸然地道,腰杆也是挺得筆直,隐隐有一代大師的風範:“把陰陽石留在我這裡吧,我找個時間,将他們做成成品。
不過,我時間很緊,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做完。
”
姜浩擺了擺手,大喇喇地道:“不急不急,紀大師盡管拿去研究,我也不急于一時。
”
事實也正是如此,他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幫趙寬教授的别墅布置風水陣,這個工程也需要長久的時間,無須急于一時。
……
此時,已經接近夜晚,姜浩一行人早已從山上回來。
他謝絕了飛雲石刻店老闆的接待,告别了紀大師之後,便是乘車匆匆趕回京城。
車上,姜浩的神情極為凝重,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冰柔,徐老爺子安排在你身邊,保護你安全的幾個高手,何時才能回來?
”姜浩若有所指地問道。
提到這事,徐冰柔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眼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擔憂,是在為她爺爺的處境而擔憂:“不知道,爺爺跟我說過,等他處理完事情,就會帶人一起回來……”
姜浩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心中有了個大概。
之所以這樣問,主要還是今天發現了不利于徐冰柔處境的跟蹤者,姜浩現在的職責,主要是保護徐冰柔的安危,自然希望她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從目前來看,徐天擇久久未曾歸來,肯定遇到了麻煩事,而那些躲在暗中,意圖對徐冰柔不利的人,現在也開始動身了。
這看似不相幹的兩件事,是否有所關聯呢?
姜浩在深深地思考着。
不過,他所知實在太有限了,想再多的話,也沒法得知更多的消息。
“管他的,見招拆招就是,不過也不能太過被動,必須有所行動……”姜浩在心中暗暗地道。
……
接下來的兩天,姜浩再也沒有發現任何跟蹤的人,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這幾天,姜浩也沒有去上課,而是全程陪着徐冰柔,防止她發生意外。
其實,以姜浩的能力,已經完全不用再去上課了,之所以還去,主要是習慣了那種氛圍而已。
陳觀教授派人找過他,想拉他去幫忙處理朱思均墓葬的事情,不過姜浩很委婉地拒絕了,并未繼續參加下一步的挖掘。
主要是,朱思均的主墓室,已經有所規定,要保護起來,不能挖掘。
現在挖的,都是其他邊緣的遺迹,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陳觀教授手下又不缺人,他不去的話也沒什麼關系。
姜浩的小日子過得頗為自在,徐冰柔有課的時候,就陪着她去聽聽,沒課的時候,就抽空去尋找布風水陣的材料。
好消息還是有的,在這段時間内,趙寬教授的兒子,趙文派人去找百年分以上的磚頭,終于在一個破舊的村落裡,找到了一千多塊,數量足夠用來布置風水法陣了。
三大布陣的材料,已經湊足了兩樣,隻剩下雷擊木,就可以湊齊了。
不過,這事急不來,還要多方打聽,而且憑借運氣,才能夠找到。
比如,昨天姜浩去兩三個地方,想找雷擊木,但都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沒有找到符合要求的。
既然找不到,姜浩索性不去尋找,先休息幾天,積攢人品之後,再去尋找也不遲。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每次想聯系徐天擇的時候,都發現他的電話處于關機的狀态。
此時,姜浩跟徐冰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氣氛有些寂靜。
“冰柔,我覺得,有些事你應該打開天窗,跟我說個透亮。
”姜浩盯着她的臉蛋,極為認真地道。
對于徐家,姜浩所知有限,隻知道這是一個大家族而已,家族底下有好幾大大公司,在京城中也算是有名氣的家族。
可是,這麼大一個家族,姜浩至始至終,隻見到過徐冰柔跟徐天擇爺孫兩人而已,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見到其他家族成員了。
偌大的一個家族,成員隻有兩個,這似乎有點不靠譜啊?
如果單論徐家的财富,他們确實算得上是大家族,但是論人丁的話,他們連普通的家庭都算不上!
可以說,這是一個财富跟人丁很不對稱的家族!
憑着姜浩的直覺,隐約嗅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覺得這裡面有很多門道。
實際上,姜浩很早以前就發現了這點異常的地方,隻是當時還沒有任何事故發生,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徐天擇下落不明,而徐冰柔又是被人跟蹤,他不問清楚怎麼行呢?
徐冰柔一臉淡然,看起來似乎跟往常沒什麼兩樣,隻不過,眼底深處多了一抹憂慮。
看來,徐天擇許久沒有消息,也是牽動了她的神經,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内心說不定正緊張得要命呢。
她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故作輕松地道:“你想問什麼呢?
”
姜浩眯着眼,果斷地道:“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就把你們徐家的成員,以及其他非正常的情況,告訴給我。
”
此時,姜浩可以說得上有些霸道,像是在審問人的警官似的。
徐冰柔有些莫名的不爽,撅着嘴道:“隻有我跟爺爺兩人!
”
談到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微微變得黯淡,但是很快又恢複正常,仿佛在說着最簡單不過的普通事情。
姜浩皺着眉頭,很無語地道:“不可能吧,以你們徐家的名望,怎麼可能隻有你們兩人?
你爸媽呢?
你叔叔伯伯呢,你堂哥表哥等等有皿緣關系的人呢?
”
徐冰柔的臉變冷了,身上似乎在冒着寒氣,語氣很生硬,拒人于千裡之外:“我沒必要騙你,這些人都沒有!
”
雖然她想極力保持平靜,但是說完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呼吸變得急促,随後嘭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地朝着樓上跑去。
姜浩分明看到,在她上樓梯的時候,眼角好像有淚光滑落。
“這?
”姜浩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留在原地不知所措:“難道又是豪門恩怨,有什麼不可告知的秘密?
特麼的,好狗皿啊……”
本來他不願意打聽人家家族隐秘的,但是現在的事情非同尋常,姜浩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上樓找徐冰柔問問清楚。
二樓,徐冰柔的房門已經合上了,姜浩走過去敲門:“咳咳,冰柔,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跟你談談,麻煩你開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