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和鄭拓覺察到背後有人出現,自然都把頭轉動了過去。
隻是,當他倆看到那個高大的年輕人時,臉上卻顯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鄭拓并不認識這個年輕人,卻能看出他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帥哥。
看樣子,這不是哪家權貴、或是有背景的人強塞到設計院來的公子哥,就是跑到這裡來鍍金的人了。
因此,他并不覺得這人有些什麼!
畢竟懷着類似目的到設計院來的人太多了。
這種人在設計院幹不長,當他們鍍完了金、或是有了更适合他們的地方時,便會跳去其他企業或部門擔任領導職務去了。
姜浩此刻可就沒有鄭拓這般放松了。
他已經把年輕人給認了出來。
當然!
他也不可能認不出這個年輕人來,他倆畢竟是老相識了。
“嗨!
姜浩,真沒想到咱倆又見面了。
”
不等姜浩開口,年輕人便率先跟他打了招呼。
當然,他也不可能認不出姜浩。
畢竟要是提起他的名字,那也是鼎鼎大名。
他不是旁人,正是姜浩的死對頭,周國滔。
“周少,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
姜浩先是這麼問了一句,目光便落到周國滔的手上。
當他看到周國滔的手裡捧着一疊文件時,笑容當時就回到了他的臉上:“周少,你該不會是到我們這裡來打工了吧?
按着你的身份,這好象有點兒不應該啊?
”
“姜浩,你就當是我們周家家道中落了,我跟你一樣需要到這裡讨碗飯吃好了。
”周國滔的口頭功夫并不弱。
因此,他聽了姜浩的調侃之後,便很有自嘲精神得将他的話應承了下來。
姜浩原本也沒有跟周國滔磨嘴皮子的打算。
此刻,他的心裡算是明白,方才郭霜霜為什麼很緊張地告訴他,他今天會有一名新同事了。
顯然郭霜霜在擔心他倆見面之後發生争吵,或是他知道周國滔到容霜來上班,會導緻他離開設計院。
“姜浩,原來你倆認識啊?
”
就在這時,林德生的話音則從辦公室裡傳來:“既然這樣,我就不必再給你們多做介紹了。
周國滔周少在國外的時候就是學設計專業的,他在這方面有着十分豐富的經驗。
另外,我做完唐氏這單之後就要調離了,你倆當中将會有一個成為我的接班人。
”
林德生的話音未落,鄭拓就靠到姜浩的身旁低語:“浩哥,你一定能行的。
”
别看鄭拓的為人市儈了些,可他并非那種不知道好賴,或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至少在姜浩和周國滔這兩人中間,他是堅決站在姜浩這邊的。
周國滔又不耳背,當然聽到了鄭拓那句表忠心的話。
他扭過頭去惡狠狠地盯了鄭拓一眼,并将眉頭略皺了一下。
顯然他意識到自己身上闊少的光環在這間辦公室裡應該發揮不出多少作用了。
至少姜浩已經擁有了死黨,而他卻要孤軍奮戰。
看樣子,他必須從其他地方再挖幾個人過來才成。
“好啦!
多餘的事情,咱們就不要多說了。
”
林德生并沒有因為周國滔是富二代,就将臉色放緩下來。
在這方面,他也算是把這一碗水端平了,并沒有因為周國滔的身份就變換成奴顔屈膝的模樣。
姜浩等人聽林德生這樣講,各自撇了撇嘴就向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可不等他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德生卻又招呼道:“你們三個過來!
咱們現在必須研究一下如何設計孫氏的工廠了。
這次,咱們的對手很強悍!
我們要好好籌劃一下才行。
”
“好,林哥!
你放心,咱們一定會打敗顧西風的。
”
姜浩的嘴上這麼說着,人則向着林德生的身旁走去,鄭拓自然緊跟到了他的後面。
周國滔聽他提到顧西風的名字,眉頭不由得微皺了一下。
可這之後,他的面色就恢複了正常,同樣也向着林德生的身旁靠去。
由于馮遠不在,林德生關于設計構架的讨論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畢竟姜浩并不擅長這方面的工作,他能夠幫忙得也就是指出構架當中與風水學相悖的地方,并讓整個廠房的設計工作在初期就能兼顧到風水學的要求。
至于周國滔,他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東西。
若不是他想要追求郭霜霜,才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
他雖然學過設計,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到林德生任何忙。
實際上,林德生也沒想過要他出力。
至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林德生當然是心知肚明一般。
不光如此,這次姜浩能夠回來,最應該感謝得其實是林德生,而不是鄒春健和秦川。
畢竟是他向兩位老總強烈要求将姜浩召回到容霜來的。
按着他的說法,如果孫氏的設計案沒有姜浩參與,他連最基本的設計圖都搞不定。
當人有事情可做時,時間就會過得飛快。
很快牆上挂鐘的指針就指到了午休的時間。
林德生看過表後,也就讓他們三人各自散去了。
他可沒有心情去克扣他們的休息時間。
隻是,當姜浩準備離開時,他卻又追問了一句:“姜浩,多多的傷要緊嗎?
”
“放心吧!
林哥,她的體質不錯,應該很快就會恢複的。
”
“是嗎?
那就好啊!
你别看多多平常總在辦公室裡待着,好象幫不上咱們多大的忙,可她很擅長繪圖。
還有馮遠,他也是這樣。
”林德生喃喃地回答。
姜浩聽了這話,隻是一笑,沒再多做回應。
他看得出來,林德生想念錢多多可不僅僅是因為工作方面的原因,隻怕這當中還有些别的因素吧?
當姜浩走出辦公室時,郭霜霜果然等在了外面。
起初,她的臉上挂滿了擔憂的表情。
可當她看到姜浩的面色很平靜時,便跟着也把臉上換成了笑容。
“阿浩,你終于忙完啦!
人家等你等得好辛苦呢。
”
“上午我們讨論孫氏的設計方案了,下午就不會這樣了。
”姜浩微笑着回答,又把手擡起想要放去郭霜霜的臉上。
可就在這時,周國滔的聲音卻從他的背後傳來:“霜霜,你在這裡是等姜浩嗎?
我好象記得郭叔并不同意你們之間的事情。
”
“周國滔,我的事情用你多嘴嗎?
你還是先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吧。
你别以為我同意你到容霜來上班,就以為我會給你機會。
你在我的眼裡,依然是個廢物。
對了!
你可别讓我爸失望。
”
郭霜霜邊說邊把手緊抓到姜浩的手上。
這之後,她便拉扯着姜浩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國滔看到郭霜霜跟姜浩一起離開的背影,眉頭緊擰到一起。
顯然他的心裡滿是惱怒的感覺。
可隻是片刻,他卻又舒展開眉頭,歪着嘴巴冷哼了起來。
或許,他已經想到,自己到這裡來就要面對這樣的情景,已經不再把這件事放到心上了吧?
等到姜浩和郭霜霜的背影從樓道的轉角那裡消失時,他便把手機掏出,并将一個号碼飛快地摁了出去。
等到那邊傳來喂聲時,他則拖長了腔調搖晃着腦袋問:“西風兄,你今天有空兒嗎?
我想跟你見見面。
”
“當然!
你找我,我當然有空了。
”
“那就好!
咱們半小時後,就在聚賢酒家見吧。
我有些想念那裡的海鮮、還有美酒了。
西風兄,我想你不會拒絕我的提議吧?
”
周國滔邊說邊向前走,卻沒有留意到身後有個腦袋從辦公室裡探了出來。
鄭拓作為容霜設計院的包打聽,他要是不去關心周國滔的動向,那怎麼能行?
隻是,周國滔的電話信息量顯然有些偏大,這可不是他一時能夠消化得了的。
因此,他隻能無奈地撓頭,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将這個消息通報給姜浩知道。
姜浩跟郭霜霜依然去了餡餅店對面的餐館。
他倆還是選擇了二樓那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當郭霜霜點菜的時候,姜浩則歪頭向着對面的餡餅店看去。
隻是一瞥,姜浩便發現對面的餡餅店換了主人。
如今在餡餅店裡忙碌得是一幫陌生人,就連他見過的那些夥計也都消失不見了。
有了這樣的發現,姜浩便把目光轉向桌旁的服務生。
這名服務生也不是上次幫他們買餡餅的那個人。
當郭霜霜點完菜時,服務生看到姜浩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便用讨好的口氣講:“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
“哦,我隻是想問一下,以前負責點菜的那個小夥去哪兒了?
”姜浩微笑着詢問。
“以前?
”服務生略一遲疑,方才繼續回答:“不好意思,先生。
我們這裡是輪流負責點菜的,并沒有固定的人選。
因此,我不知道你說得是誰。
”
“是嗎?
那真是太遺憾了。
”姜浩頗有些無奈地回答。
“那你們餐館最近有人離職嗎?
”郭霜霜的神經雖然大條,可在某些時候卻能成為姜浩的賢内助。
她在吃喝方面,當然要比姜浩更有經驗了。
這可是她從小練就的本領,可不是姜浩輕易能夠趕超的。
“哦,最近好象還真沒什麼人離職。
”服務生眨巴着眼睛回答。
“那你們上兩班、或是三班嗎?
”郭霜霜又追問了一句。
“嗯!
是的。
我們營業的時間比較長,人員會有換休的情況。
”服務生很恭敬地回答,可臉上卻顯露出一些不爽的表情。
他到這裡來是工作的,而不是接受别人盤問的。
因此,他并不是很想回答他倆的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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