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喋喋不休。
≧≧
“咦?
最後生了什麼,大虎媳婦居然是笑着出來的?
”
“那臭乞丐怎麼沒被摔打出來?
”
“該不會大虎媳婦吃了虧還強顔歡笑吧!
”
大虎媳婦聽到衆人的議論,忙站在院門口向衆人賠笑。
“哎呀都怪我性子急,錯怪大虎鬧了笑話了,大家多擔待啊!
”
“大虎媳婦莫憋屈,誰家能沒點事情,若真有不得了的事,果斷是要鬧一鬧的,不鬧我們女人哪裡還有地位。
”門外婦人們以為大虎媳婦是有苦說不出。
“都是誤會,誤會,都散了吧!
”陪着大虎媳婦的婦人驕傲地沖門外人揮揮手。
“是誤會而已,咱大虎哥做了件救人救命的好事,了不起啊!
”另一位陪着大虎媳婦的婦人也自豪地說道。
“哦是誤會啊……”
衆人嘀嘀咕咕交頭接耳了一會兒,又開始誇贊姚大虎心地善良,救人不求回報什麼的。
大虎媳婦笑呵呵攘着大家都回家去,然後把院門一關,心上的石頭才真真切切落了地。
知曉一切原委的兩婦人走出院門後,一群婦人都圍了上去。
“那乞丐最後說什麼了?
事情怎麼解決的?
”
“大虎媳婦怎麼轉變的那麼快啊?
吃虧了還是上當了?
”
“求求你倆告訴我們吧,不然今晚睡不着了!
”
兩婦人都神神秘秘地不說,嘴上挂着句:“誰讓你們提前跑了的,别亂嚼舌根了,知道是個誤會不就行了”。
兩婦人表面上拿着捏着擺着明事人的架子,心裡别提多得勁了。
大虎媳婦靠在院門上悠悠地歎氣。
“打個巴掌再揉一揉,你啊你,還偏偏拿她沒辦法!
”能怎麼辦,大虎媳婦搖搖頭,“那臭乞丐不告官就妥,要不然,我這一家老小的命可就懸着了。
”
等門外的議論聲慢慢遠了,大虎媳婦轉身就殷勤起來,給溫泉換了三遍熱水,又給溫泉搓背,溫泉身上的陳年老灰才總算是洗淨了。
“大娘,我還是想看看孩子……”溫泉依舊擔心孩子的健康,這話已經說了好幾次。
“你放心吧!
孩子洗過了,又換了暖暖的被褥,喂的飽,睡的香着呢,你大虎叔正照看着,等你收拾幹淨了再瞧也不遲!
”
大虎媳婦也不想白伺候人的,隻是拿這臭乞丐殺不得虐不得,她要是不高興,反悔了,回頭真告官了怎麼辦。
官府可是不問青紅皂白的,為了家裡安定,就舔着臉把她當姑奶奶對待幾天吧。
溫泉頭上的虱虮太多,一時半會洗不淨,隻是用篦子把虱子除的差不多了,虮太密,結在頭絲兒上,白白一片如同蠶卵,隻能慢慢除,溫泉恨不得把頭剪掉。
大虎媳婦不許那樣做,說是身體膚受之父母。
不過溫泉想到了護理書上的中藥百部除虱虮法,等安定安定,找到了藥材,她一定要将這些惡心的東西殺個片甲不留。
溫泉換上了大虎媳婦女兒的衣服,倒是合身喜人,人看起來也俊俏了許多。
大虎媳婦甚至産生了收她做兒媳的想法,既然是個無家可歸的丫頭,又俊俏,再養兩年确實能給兒子做媳婦的。
丫頭?
大虎媳婦差點咬了舌頭。
就這麼靜靜地相處了個把時辰,居然不認為她是臭乞丐了,真心地喊她丫頭,而且還有點喜歡她呢。
姚大虎啊姚大虎,你這次可真是給家裡撿了個大便宜!
大虎媳婦忽然樂呵呵的,心裡已經考慮着怎麼跟姚大虎道歉,以及如何收養溫泉,最後是不花錢就娶了兒媳的美事。
“大娘,我喊你嫂子吧,親近些。
”溫泉坐直了,大虎媳婦正給她紮着雲髻。
“啊千萬别!
我們家可是欠你人情的,隻要你不告官抓我們,我就謝天謝地了!
還有啊,你跟我們家大娃差不多大,我确實就是你大娘啊,喊的對,喊的對着呢!
”
大虎媳婦吓了一跳,丫頭怎麼能喊她嫂子,丫頭可是要做她兒媳婦的!
溫泉“诶”了一聲,心想大虎媳婦可真是老實人,明明是姚大虎救了自己和孩子一命,現在倒成了人家感激自己不告官的恩。
想到這裡,溫泉心裡的疑惑早就堆滿了。
姚大虎家裡雖然簡陋,但是哪一樣不是古代的東西呢,所有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說着古人的話,真是狂熱的cosp1ay家族。
溫泉甚至都覺得自己穿越了,身體不是自己的身體,環境不是熟悉的環境。
隻有曾經得過精神病能解釋自己的處境。
“大娘知道海都在哪裡嗎?
有個海都人民醫院聽說過嗎?
”祖國都誰能不知道,但是醫院就不一定了,溫泉平靜地打聽。
“人民醫院是什麼東西?
海都也沒聽說過,我們的京城可是上京。
”大虎媳婦搖搖頭。
“大娘,你可别開玩笑了……對了你有手機嗎,借我用一下!
”
溫泉一直懷疑自己得了病,還不如撥通熟人的号碼,到底生了什麼事還不是一問便知的。
幸好常用号碼溫泉是記在腦子裡的,尤其是爸爸和媽媽的,他們過的怎麼樣了呢,溫泉感覺好久都沒有見過他們了。
溫泉上完大夜班本該給父母打生活費的,唉,誰知道大夜班沒上成,救了個孕婦,生活居然就天翻地覆了。
那個孕婦怎樣了,早産太危險了。
打個電話問問吧,一切都會回到過去的。
“手什麼雞……手撕雞?
還是雞,雞的頭?
”大虎媳婦連連搖頭,一臉懵相。
再想說什麼,欲言又止,終于明白姚大虎為什麼說這是個傻乞丐了,說的盡是胡話。
看來得跟姚大虎好好商量商量,時而正常時而不正常的便宜傻兒媳,究竟能不能娶進門。
溫泉感到了不安,隐隐覺得事情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認知。
“大娘!
這是哪裡!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
!
”溫泉猛地站起來,喊着問道。
頭還沒捆繩子,一時從大虎媳婦手裡滑脫,全部散落下來。
質枯黃長及腰部,像是動物雜毛,蓬蓬松松,毫無美感。
長遮臉,短落于頰邊,竟襯的她臉更加小,眼更加大。
溫泉喘息着轉過頭,面上沒了皿色。
黑黢黢的眼睛,散出不可思議的光。
就那麼硬生生,直勾勾,定在了大虎媳婦的臉上。